> 于是,老板鄙夷的哼了一声。这个时候,月凉身后响起一个话声:“这些芒果我买了。”
是关绯色?月凉转身,果然是她,她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里见到她。
老板似乎不大相信,关绯色偏偏就挑了被月凉抓破皮的芒果。关绯色瞪了那个女人一眼:“我就喜欢吃这样的,不行吗?”老板忙赔笑。
等关绯色付了账转身,月凉已经离开,她忙追了上去:“月凉……”
月凉顿住了脚步,然后转身:“你还有脸来见我吗?”
关绯色皱了皱眉,咬着唇半晌,方才说:“我是没有脸来见你,可是我真的想要来见见你,我已经在你家门外徘徊了好几天了。”
“用你常说我的话,不用挤出两滴眼泪来装可怜,我现在也不吃这一套。”
“我是逼不得已,我是没有选择才会……”她知道自己不该冤枉萧楚惑的。
关绯色耍心机骗人的把戏纪月凉已经领教得太多了,实在没心情理她,转身便要离开,当听到身后那一声伤心、凄惨的呼唤,她还是忍不住回头了。可是这一回头,她的心再也坚硬不起来,或者说她的心,从来就是柔软的。
“月凉,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关绯色不顾人来人往,当街跪下。
月凉怔了怔,当听到旁人的议论,当听到绯色那嘤嘤抽泣,她忍不住走了上去:“起来吧,你这不是让我难堪么?”
“月凉,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你原谅我好不好?”
月凉踌躇着,可心支配着她,让她将关绯色扶了起来:“你刚出院吧,回家好好休息。”眸子里的泪水,被她强忍着没有滚落。
关绯色看见月凉离开,再一次止不住声的哭了起来,是不是她醒悟得太晚,晚到一切都无法弥补了,晚到她失去了唯一的朋友。但是有句话她想要对月凉说,于是在月凉消失之前,忙拉开嗓子喊:“月凉,恭喜你要结婚了。”
月凉身子顿了顿,但是没有再回头,然后迅速消失在人潮里……
正文 141、婚礼前
月凉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发呆,母亲絮絮叨叨着她刚才的失踪,应该担心多过生气,这个时候ben也从外面回来。
ben看见姐姐失神的样子,在她旁边坐下:“姐,和你谈一件事。”
月凉抬脸望着他,做出倾听的样子。ben嗯了半天,似乎很难启齿,最后问:“你……有没有想过把你和楚惑的婚事暂时推后?”
月凉呵呵一笑,其实在他开口之前,她已经猜到他会说什么。她能理解他们的好意,但是她想要固执一次,任性一次,不论别人怎么说,不管楚惑会怎么样,他在她心里是无罪的,那么她怎么能因为这一次的风波而放弃和他结成连理的机会呢?
于是月凉笑笑道:“你不用劝我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我不相信他,即使萧家财雄势大,可是别人是有心要害他,万一躲不过这一劫呢?难道就这样耗上你一辈子?”ben有些着急,或许他以前的确因为冲动、偏执做错了许多事,可是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的决定没有错。
“不要用你们的价值观来衡量我的爱情,或许在你们眼里一文不值的,那却是我今生最重要的。”
“姐,没有人说你的爱情一文不值,我只是劝你暂时延缓婚期,等情况稳定下来再结婚。”
月凉哼笑道:“如果天意让楚惑有牢狱之灾,那么那样的稳定你还会找什么借口阻止我们的婚事呢?”
“姐,我知道,因为我的冲动,对你做了很多错事,可是现在我已经放下一切了,不再想着报仇,不再想着名利,我只是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或许你觉得我现在是棒打鸳鸯,可是等过了这一关,你们再操办婚事我绝不会反对的。”
月凉已经失去了耐心,别过脸,不再理ben,她和这个弟弟,似乎有很多隔阂。
厨房里,纪母看见儿子女儿很严肃地说着什么,便缓缓走了出来,听见他们在说婚礼的事,也拍拍女儿的手坐下了:“你想和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只能给你意见,不能主导你的思想,只是,你要想清楚,一旦出了什么事,你都要独自承担后果,因为我们也未必帮得上忙。”
“妈,我知道,我不会后悔的。”月凉说。
“妈,你怎么能……”ben喊道,这不是将姐姐往深渊里面推吗?
“小华,别把你姐姐当成小孩子。”纪母喝道,所谓知女莫若母,反对就能阻止得了吗?不论楚惑是不是会定罪,让女儿开开心心地嫁给她所爱的人,那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别光坐着,到厨房来帮忙,准备吃饭。”纪母起身说。
月凉知道母亲向着自己,高兴地跟着进了厨房,ben无奈地摇了摇头。
且说萧楚惑那边,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烟雾缭绕,酒气熏天,如果说一点也不担心那个案子,那绝对是骗人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苦恼了。
他不否认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以前才会不顾及月凉的感受为所欲为,甚至强占了她,可是当经历了太多的风雨之后,回首前尘,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真正到了要娶她的时候,他却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考虑更多的是如何才能让月凉好。
他本来想外出的,但是萧太太明显瞧出了他的顾虑,对他实行严格监控,连出大门都困难,于是只能通知安井然上门来陪他喝酒。可是安井然迟迟没有到,他心里不免懊恼地骂着,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
萧楚惑扔下杯子,破碎的玻璃声哗啦一阵儿,然后抱起酒瓶,咕噜咕噜地直往自己胃里灌。在他眼里,酒和女人一样,必不可少,但是只要自己钟爱的。
这个时候,安井然推门进来,鼻头不禁耸了耸:“哇,你这是做什么?你想在结婚前醉死吗?”
“别废话,陪我喝酒。”萧楚惑比划道。
“好。”安井然脱下外套,在萧楚惑旁边坐下,扭开另一瓶酒,也学着他的样子畅饮起来。或许,天下也只有他知道楚惑的难处吧,他何尝不想告诉云伊,他爱的是她,而不是她的母亲。可是想想,这什么跟什么嘛,又是母亲又是女儿,乱糟糟的,别吓到那个小丫头。于是,忍了,要痛苦,那就自己一个人吧。
萧楚惑看着安井然的样子,笑,继续比划:“你说你整天温香软玉的,还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呢?”
安井然轻笑一声,然后侧脸问:“还是说你吧,到了今时今日,婚姻那个坑你不跳也得跳。”
“说得好像我被逼婚。”萧楚惑摆了摆头。
“被逼婚还容易解决,一个字,逃,可是你是被逼娶你做梦也想娶的女人,你舍得逃吗?”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萧楚惑只怕是第一次如此虚心求教。
“兄弟,别胡思乱想,好好做你的新郎,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错过了这一次机会,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萧楚惑点点头,然后仰起脖子又猛灌了几口,可是他并没有听进去,心里依旧烦躁。
他不知道安井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那苦涩的酒水,让他睡得很沉,沉得又梦到了那个落叶翩飞、细雨朦胧的秋季,他第一次向月凉提及婚事,还记得她那张恍然若失的小脸,还记得她那淡淡哀伤的神情,于是迷失在了自己一会儿苦涩、一会儿甜蜜的梦境里……
正文 142、新郎落跑(1)
那一天,天下着蒙蒙细雨,或许正是因为下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沉醉的清新气息。
月凉望着窗外的景致,小脸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她想她会一辈子记住这个日子的,在这一天,她将要成为楚惑的妻子。
她穿的婚纱,便是她第一眼相中的,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修改,此刻在窗前翘首以盼的样子,像是一只即将翱翔天空的白鸟。
“月凉,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月凉身后传来孙筱的话声。
月凉转身,向椅子缓缓走去,孙筱忙帮她整理了一下拽地的裙摆。月凉有些羞窘地问:“离婚礼开始还有多久。”
“快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吧。”孙筱笑道,“等不及见到你的新郎了是吗?”
月凉甜甜地笑:“我现在是既紧张又兴奋。还记得三年前楚惑和姐姐的婚礼,那就像是一场悲喜交加的闹剧,别人笑过闹过也就罢了,只有在夜阑人静的时候,我们三人才能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过去的事情不要在想了。”孙筱安慰道。
“我也知道今天这样的日子不应该在提,可就是忍不住要想到那天的情形。”月凉垂头,脑海里似乎浮现出那一幕:当楚惑知道自己不是那一场婚礼的新娘,而是伴娘的时候,他眸子里的泪水刺痛了她的心房,可是她却努力让自己的笑容不至于生硬。当楚惑握着他的双肩质问时,她看了看姐姐美丽的脸庞,想让她做这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但口中却哽咽得说不出任何话,依旧是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月凉长叹了一口气,即使此刻想想,也是如此的揪心。
“你看你多愁善感的,小心哭坏了这么漂亮的新娘妆。”孙筱忙拍着月凉的肩说。
月凉呵呵一笑。然后孙筱却好奇地问:“如果不是因为苏晓雅,你和楚惑早就在一起了。那你有后悔当年那么做么?”
“有。每一次看见姐姐和他出双入对,我心里就特别难受,说没后悔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知道,只有在他面前,我才是幸福的公主,可是那个王子却不是我的了。”月凉坦白地回答。
“可是你的王子最后还是开着花车来接你了。”孙筱突然有些感慨。或许女人在参加别人的婚礼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感慨的,不论是已婚还是未婚,不论是想结婚还是不想结婚的。
“筱儿,我相信你的王子迟早也会开着花车来接你的。”月凉说,痴情如祈年,此刻他的心情或许会很难过,但何尝不是解脱。
这个时候,安井然慌慌张张地进来,看了看月凉,然后拽着孙筱到了一旁,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月凉皱了皱眉,然后戏谑地问:“你们俩还有什么悄悄话可说的?”
安井然笑:“我的女人缘这么好,和什么女人都有秘密的。”然后转身离开。
月凉又叹了一口气,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担什么心,有老太太那么精明能干的人主持大局,能出什么事情呢?更何况老太太早就盼着抱孙子,也绝不会允许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这么说是真的出了意外呢?”月凉依旧静静地坐着,但那双手早已攥出了汗来。
孙筱为难地皱了皱眉,并没有回答,也静静地陪月凉坐下。其实,月凉一早就觉得不安,或许正是因为不安,才会响起上一次的婚礼,上一次是她失了约,这一次,他要捉弄自己吗?
时间,依旧无声无息地溜走,但剩下的几十分钟,过得很慢。所以月凉傻傻地想,既然这么慢,应该有时间给他们解决这个意外吧。
“姐……”是ben的声音。
月凉回首,抿着唇,将ben的焦灼收入了眼底,顿了好一会儿才问:“楚惑还没到吗?”
孙筱和ben都有些吃惊,原来月凉心里什么都清楚。月凉眼眶湿润,她不明白楚惑,有什么比他们结婚更重要呢?她一边侧身找手机,一边自语道:“我给他打电话,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