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伤心的女人了。”她淡然却苦涩地说。
    小关替自己辩驳道:“我要是浪哥,早把你当宝捧着了,绝不会让你为我伤心!是浪哥他不懂得珍惜你。”
    那又怎样呢?就算他不珍惜她,她还不是一样死心塌地爱着他?就算总是被他伤透心,她还是一样爱他!
    “你是在鼓励我多认识其他男的朋友吗?我知道你关心我,也常说要介绍朋友给我,我恨谢谢你!”沈葳微笑着说。
    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红着脸说:“不用谢我啦!每次说要给你介绍,你都说不用。要多看看别的男人倒是真的!”
    就怕进不了她已没空位的心!她幽幽地想。
    他又按着说:“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好男人啊!海爷不也告诉你,你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不用再遵守当年的约定了:只要你和你的男人真心相爱,海爷说他可以放你自由。你一直坚守着浪哥未必会有好结果。”
    他也不是讨厌浪哥,他最尊敬也最崇拜的可是浪哥耶!
    只是看不过浪哥就这样辜负像沈姊这么好的女人。不珍惜也罢,但却恣意糟踏,他只是以一个男人的心情在替沈姊抱不平。
    “海……海爷是这么说过……”沈葳垂下睫毛,轻声说。
    要放她自由,她却不见得想飞。离不开,才是她最大的致命伤,心都系在他身上十年了,若真要走,恐怕也会变成一个无心、无爱的人……:
    她轻叹口气后,欲叉起肉块,倏地,敏锐的直觉感受到他们已然被盯上了。沈葳腿起眼,快速扫视四周,找寻敌人。
    小关也感受到了,目光不遗漏餐厅每个客人。
    忽然间,沈葳眼神一厉,拿起手中的叉子,朝洗手间方向的盆栽后去去
    有声闷哼响起,她倏地起身,追至声音来源处。只见一个男孩额冒冷汗,右手手背插着一把银叉,血正泊涸流出。
    她快速拾起男孩掉落地面的枪枝。想必是他吃疼而掉的呢?还是灭音手枪,想必是准备周全了。这老把戏“朱太太”还玩不腻吗?
    男孩猛冒冷汗,瞠大眼看着那把枪的枪口已然对准自己,而持枪者脸上则布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沈葳逼近他,将枪口抵在他下颚,满意地看见他微微发颤。
    “谁要你来?”她冷冷地间道。
    男孩被她的冷例吓软了腿,他急忙举高两手做投降状,颤着声说……杀……我!别杀我!”
    沈葳把枪顶紧他,不满意他文不对题的回答,她低声警告他:“谁派你来?你最好快说,你知道,子弹不长眼。”
    男孩连连点头。“我……说,我说。”迟疑了下,才吞吞吐吐道:“是……一位小姐。她要我们在辛紫菱的身上……呢……制造一个小小的伤口。”
    “『朱太太』?”沈葳冷哼。果真是她!
    她将枪口瞄准男孩的右膝,快速地开了二枪。
    无声无息的,男孩掩着嘴跪了下来。狼狈得可以。他倒在地上,抱着他剧痛的右膝,在地上翻滚着。
    “回去告诉『朱太太』,要她别再白费心机了。”沈岁俯视着男孩,冷冷地撂下话。她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并没有真正伤到他的脚。
    男孩哭着点点头,忍着痛,一拐一拐地跳开。
    沈葳转身欲回座,却见辛紫菱走来。
    “辛小姐,你要上哪?”她蹙起秀眉间。
    辛紫菱对她甜美她笑笑,说:“去上个洗手间。”说完便要朝那男孩的方向走去。
    沈葳快速地看了海浪那儿一眼,看见小关在他身边。
    “我与你一起去。”
    她将男孩遗落的枪收至腰后,与辛紫菱一起进入女洗手间。
    她斜身靠在镜子旁的墙壁上,回想刚刚那一幕。
    “朱太太”常找她麻烦,或许是“那件事”的关系吧?五年来,她总为了不让海浪的女伴受伤,赌上自己的命,只因为她绝不能让海浪的女伴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五年来都是这样的,“朱太太”总雇用人来找她惹麻烦,但是这游戏,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辛紫菱一从厕所出来,沈葳微蹙的眉立刻舒展,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
    辛紫菱在镜前补,细细地扑上蜜粉。
    沈葳一直看着她。果然,真的是很美!比起自己平凡的容貌,她是美得多了,难怪海浪会看上她,也不是没道理的。
    “葳……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见地无所谓地挑挑眉,不介意的模样,又道:
    “你……与浪哥是什么关系呢?呃……我没有别的意思!”辛紫菱红了俏脸,怪起自己的唐突。
    “你,希望我与他是什么关系呢?”沈葳不答反问。
    她一张粉脸红透了,害羞地嗫嚅道:“看你常与他形影不离,会是浪哥的保镳吗?但是浪哥没道理用一个女人做保镳呀?”
    沈葳的心扯了下,她微扯嘴角笑得有些牵强。“没错!辛小姐,我是少主的贴身保镳,所以才会常跟他在一起。”
    “哇!那,葳你一定很厉害喽!”她双眼闪着崇拜,羡慕地说。
    她可能没看见刚刚那一幕吧。“只是够保护少主而已,还差少主一大截。”
    辛紫菱忽然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唉,浪哥话好少喔!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浪哥一定觉得我很多语。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嘛,忍不住想把我的每件事都告诉他、和他分享。葳,你会不会?”她一脸的幸福,有点娇羞地说着。
    辛紫菱那甜蜜的娇态,深深刺激了沈葳,她感觉自己的心隐隐作痛,强忍住欲伸手揪住衣襟的冲动。
    沈葳勉强她笑笑,口是心非地道:“不会!”呃……胃隐隐抽痛着……
    辛紫菱对镜子抿了抿红唇,再拨拨那披散在背后的长发,不沾染任何颜色的乌黑──也是海浪所爱的。
    “浪哥很喜欢女人留长发吧?”问着间着,她又红了脸羞报道:“每次浪哥与我亲热过后,他总会轻抚着我的头发,所以找才猜想说他喜爱长发的女人。”她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沈葳垂放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掌心。她真的好嫉妒,很嫉妒辛紫菱!
    她咬着牙道:“嗯!没错,少主他喜欢女人长发。”
    辛紫菱完全没注意到她逐渐泛白的脸,迳自又说:“爱情真的好奇怪,在我第一眼看见浪哥的时候,我就爱上他了,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锺情吧!我只知道自己已深深陷进爱情里了……咦?那葳,你天天和浪哥一起相处,不会被他迷去、爱上他吗?”
    沈葳不自在地笑开,想掩饰什么似地说:“怎么可能!”
    “那就好、那就好!”辛紫菱俏皮地吐吐舌,拍拍胸口。
    沈葳不解地皱起秀眉,淡间:“什么意思?”
    “也没有啦!只是恨害怕有人要与找抢浪哥。我不敢想像自己失去他的时候,我会有多伤心。”她微红了眼。“真希望我能永远和浪哥在一起!”
    辛紫菱这脆弱的模样很是美丽,盈盈大眼微泛泪,看来楚楚动人。地似乎对海浪用情很深,但……注定她要伤心了,因为海浪从不对女人动真情,只除了──“她”,就只“她”有那种魅力使海浪为“她”而狂!
    沈葳的心冒起酸意。
    “真羡慕你,葳。”辛紫菱的大眼对上它的。“你可以天天和浪哥在一起。”
    “羡慕?”她低声重复,然后她苦笑。有多羡慕?若她知道她过得有多痛苦,她还会羡慕吗?若能选择,她情愿当辛紫菱,至少可以拥有他暂时的恩宠!
    每天与他在一起,那又如何?他也不会变上她!就连多看她一眼,或许他还觉得多余呢!沈葳苦涩暗忖。
    第三章
    沈葳与辛紫菱相偕走出洗手间。
    一出通往洗手间的走道,就有一只手迅速地搭上沈葳的左肩,想拽开她架住辛紫菱。
    沈葳的脸上倏地罩满了冰霜,一手快速抄起一旁餐桌上的银叉,用力往肩上的手背一捅,尖锐的叉锋深陷进内里。
    “啊──”那男人痛哼一声,松手放开她们。以左手握住右手腕,想止住右手背不断涌出的鲜血,想止住那疼。
    沈葳俐落的一个抬腿,朝那人腹部使劲一,令他向后仰卧倒地。她眼中泛着冷例的杀意,她抓起桌上的牛排刀,欺近男人的身边。
    她以锐利的刀锋抵住男人颈喉间,微陷进肉。“目标相同?”她冷冷开口。
    那人吓傻了眼,就是这女人伤了阿弟一条腿?好狠的女人!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结果了。沈葳有点残忍地笑了笑,将刀锋更陷入男人喉问的皮肤,直到出现一条血痕。
    “不……不要!”他不敢叫得太大声,以免她再伤了他。
    “不懂得什么叫学乖吗?”她将沾血的刀锋贴在他的脸上。她知道海浪正走来,而辛紫菱则吓坏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无视于男人眼中的恐惧,沈葳拉起他没受伤的左手往地板上一摆,以手中尖锐的牛排刀刺住他左手掌心,钉在地上。
    “啊──”他的痛呼声被她以手捂去,直到他剩下微弱的呻吟时她才松手。
    沈葳站起身时,正巧海浪走来,他冷然的眼轻扫过她,再看向轻轻啜泣的辛紫菱。
    一见海浪来到身边,辛紫菱立刻扑进他怀中哭哭啼啼。“好……可怕……”她呜咽着;.看来吓坏了!”
    海浪闻言,抬头扫了沈葳一眼,淡声问着怀中哭得伤心的人儿。“没事吧?”见她似乎吓飞了魂。
    沈葳被他那一抹冷眼看寒了心,低首不语。他以为她的身手差到不足以保护他的女人吗?为什么用责怪的眼光看她?他可知道,他那淡淡一瞥,可已经伤了她脆弱的心?
    辛紫菱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惊魂末定地说:“好可怕……浪哥,他们要抓我……为什么要抓我?好可怕!”
    海浪安抚似地接住她的织腰,走至柜台结帐。
    一旁的小关不忍看沈葳呆站在原地,便拿起桌上的餐巾递给她,提醒道:“沈姊,你手上有血迹,擦一擦吧,不然又要引人侧目了。”他无奈地叹口气:心中偷偷替沈葳的处境难过。
    她机械化地照小关的话做,拭去手上猩红的血液。
    这件偷袭事件,她处理得不够好吗?但毕竟他的女伴并没有受到伤害呀!他就这么担心他的女伴是否受了伤,却从来不曾关心过她!
    呵!他为了五年前的那件事而恨死她了,岂会来关心她?别傻了,沈葳,这辈子,休想他会正眼看你,更遑论会……爱上你!
    心,为这苦涩的情绪而揪紧,为自己的爱恋终究得不到回应而心伤……
    回到房间洗好澡后,沈葳坐在床铺上,两眼呆滞的,她手握成拳放在唇边,以牙齿轻轻咬。
    回想稍早,海浪拥着辛紫菱的那一幕不时浮上眼前,也深深刻划在脑海。想刻意去遗忘,偏偏印象就特别深刻!
    那一刻,心中不断充斥着嫉妒,酸意也下序侵蚀地伤痕累累的心。怎么办呀?
    爱上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有谁来教教她,究竟怎么办才好?
    不想哭!眼泪对她而言是脆弱的象征,绝对不会让脆弱显现在外……但,滑落在颊边的湿热液体又是什么呢?唉!学不会也做不到,怎样才能不去爱、不再为他而落泪呢?
    “我、爱、你……我爱……你……”从她低泣的口中,吐出破碎的告白,是隐葳在心中无法说出口的表白。
    多久了?距离上一次对他示爱被拒……有多久了?还记得在五年前的某个夜晚在沈葳的房内,海浪和她两人身上皆覆着白丝被,海浪半生起身,靠坐在床头。他拿起几上的打火机和菸,点燃后抽起来。一吸一吐间,那姿态是优雅迷人,而他冷酷的贵气也依然掩饰不去。
    她痴迷地凝望他,深陷而无法自拔,眼中写满了她对他深深的迷恋。
    情不自禁的,她抬手欲描绘他俊美的脸庞,却见他抛了个冷眼,她瑟缩了下黯然地收回被拒绝的手。
    “少……主,你……很讨厌我吗?为什么,你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呢?”沈葳紧张地把玩着她修长的手指,不敢直视他的眼。
    他吐出一口烟,剑眉微微度起,有些不耐地答:“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