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蠢女人!蠢女人,最好不要再落到她手里!
但毛敏儿作为北京jīng英圈子里的白骨妖,确实不是假混的,马上镇定下来,擦擦眼泪,真诚地说,“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但从小不喜欢我,有一次,她拿刀子杀我,正好被我爸撞见,我爸见她本xing扭曲,怕她再做什么事来,就把她送往监狱,我们多次探望,但她不见,对我们越来越恨之入骨,我爸妈没办法,怕她出狱后更加偏激,就悄悄到了北京。可她出狱后一路找到北京,找到我,找我要钱,我给了她一百万,条件就是让她离开北京,我不想天天活在她的威胁下。”
啧,果然是从小聪明,天生慧根哪,表面的真相全说在点子上,同父异母,姐姐,刀子,监狱,北京,一百万。背后的真相全部偏离,但在她的说词下天衣无逢。如果不作周密调查,谁也不能查出最后的真相,要知道,连毛宁明都认为那一刀是毛小朴捅的。
陆东来点点头,作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qíng,语气略显关怀,“你现在伤完全好了吗?有没有后遗症?”
毛敏儿内心窃喜,脸上感激,“早好了,还好伤得不重。”
陆东来沉吟一下,随即一笑,“那就好。”至于那沉吟的一刻在想什么,若毛敏儿知道,只怕想拿刀割掉自己的舌头。
试想,陆东来和她在一起,平时话不多,现在话突然多了,当然不是为了安慰她,而是设下一个个陷阱。从上面毛敏儿的言词中,陆东来知道了几件事,第一,的确有人故意出手,目标是毛敏儿,原因是毛小朴,至于栏目组,纯属池鱼之灾。第二,两人是姐妹关系,毛小朴与家人不合。第三,毛小朴被陷害,毛敏儿轻伤,毛小朴被判七年就是证据。
“东来,帮帮我好吗?让我恢复台里的工作。”毛敏儿没有忘记她来的目的。
“这事我还真帮不上,你上一期做得好好的,这一期突然下来,可能是台里做什么调整,我不能gān涉台里的工作,我只是一个商人。”陆东来语气清清淡淡,“你有才gān,可以去别的电台,不必吊死在这棵树上,你说呢?”
话已至此,毛敏儿知道陆东来无论如何也不肯为她出头了。不过,她也算知道此事不是他出的手,只要不是他,一切都有转机。工作可以再找,陆东来这棵大树不能丢。
“东来,我们”毛敏儿泪眼朦胧地望着陆东来那张英俊的脸。
“我们有什么吗?”陆东来淡淡的问。
毛敏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只觉得全身发颤发冷,跌跌撞撞从车上下来,李湘湘看到,大惊,上前扶住,“敏敏,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妈,妈,我完了!”毛敏儿扑在李湘湘的怀里,大哭。
“傻孩子,说什么呢?来,进屋再说。”李湘湘看着毛敏儿那悲伤的脸,心痛到了极点,毛敏儿可是她一直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宝贝。
将毛敏儿扶到沙发上,轻轻脱掉她的高跟鞋,再将双脚扶上去,再在她头下放一个抱枕,让她半躺,去浴室打了盆热水,毛巾揉了一把,在她的眼睛上轻轻一擦,然后又将毛巾在热水里一烫,又敷到眼睛上,疼爱地说,“看,眼睛都哭肿了,什么事值得这么伤心?”
毛敏儿弱弱地说,“妈,我的工作没了。”
李湘湘一笑,“傻孩子,不就一工作吗?没了再找就是,让东来给你留意一下,找个比这更好的,气死他们。”
这不提陆东来还好,一提陆东来,毛敏儿更伤心了,“东来不会帮我了,我们分手了。”
“什么!”李湘湘大吃一惊,忘记了毛巾底下是毛敏儿的眼睛,用力一拍,站起来。“敏敏,快,快告诉我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好好的吗?前不久还带你参加乐老将军的寿宴。”
不小心被李湘湘手一拍,毛敏儿眼睛泪流得更快了,气乎乎地将毛巾甩到地上,大声吼起来,“我怎么知道!毛小朴那个蠢货居然还在北京,昨天我在东来家碰到她了,她好像怀了孕,我就随便推了一下,她就流血了,然后东来他们就抱着毛小朴跑了,今天我去上班,台长告诉我,节目停播,我走人!”
李湘湘那个震惊程度,更甚于昨日毛敏儿看到毛小朴在陆东来家穿着t恤出现的表qíng,“她竟然跟我们玩yīn的?”她突然发现了一个重点,“你丢失工作是因为你伤了毛小朴肚子里的孩子对不对,那孩子是东来的?”
毛敏儿捂着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问了东来,这事根本不是他做的!”
“你怎么没第一时间告诉我?也好有个好对策啊!”
“你们成天在外应酬应酬!打电话给你们,没一人接我电话!昨天我都被毛小朴打到医院去了!”毛敏儿抑止不住地又哭又吼。
“她还敢打你?”李湘湘狠声道,“果然胆子大了,仗着有人撑腰了是吧,这个蠢货果然好命,居然爬上了陆东来的g,还有了孩子!”
这一火上浇油,毛敏儿真想一头撞死,“你不要说了行不行?东来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这话说得底气真不足,她亲眼看见了陆东来眼睛里的宠溺啊。
“那孩子是谁的?她怎么在东来家?”
“喜欢毛小朴的是东来的弟弟!”毛敏儿还记得陆西为冲进去时状态,心痛,焦急,不安,悔恨,疯狂,他抱着她,嘴里不停地喊朴儿,朴儿,像呼唤他生命里的爱人。
李湘湘皱着眉对毛敏儿说道,“这么说,毛小朴肚子里的孩子是东来弟弟的,你昨天一推,害得她流产,所以,东来弟弟就恨上你了!你啊你啊,也真是没用,跟东来这么久了,连个孩子都怀不上,要是有了孩子,他们敢这么对你!”
毛敏儿突然捂住了耳朵,“出去出去!我不要听你说话!不要听!”
他们总以为陆东来多爱她多疼她,只有她自己知道,陆东来是多么深不可测捉摸不透的一个人,怒不是真怒,喜也不是真喜,脸上永远带着浅浅的笑,一付君子风度,可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破他脸上的笑,他在任何时候都主控自己的qíng绪,游刃有余,就连在g上,在一触即发的关头,他都能从容收手。
怀孕?她又是圣母玛利亚,也不是雌雄同体,如何能怀孕?
“敏敏,不要闹qíng绪,现在qíng况比较急,我们必须找到毛小朴!”李湘湘不满女儿的反映,现在是耍孩子气的时候吗?说不定连毛宁明都会被连累。想到这里,她立即给毛宁明打电话,让他赶快回家。
第四十章
毛宁明回来得很快,因为李湘湘语气里前所未有的焦急。毛敏儿也不闹了,事qíng牵涉到陆家,这事可大可小,道理她明白。于是将事由给他爸讲了一遍。
毛宁明四十多岁,一派儒雅之气,充满书卷味,当初就是这股气质,才使得李湘湘赖死赖活要嫁给他。加上这几年养尊处优,一家人日子过得和美,毛宁明更加年轻出色。
李湘湘也知道她老公风度迷人,怕不要脸的女人时不时主动贴上来,所以不管毛宁明有多晚的应酬,她跟连体婴似的,都要陪同出席,昨晚他们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手机调了静音,确实没听到毛敏儿的电话,回家时已快一点钟,毛敏儿早已睡了。
毛宁明听完毛敏儿的叙述,长叹一口气,“小朴既到北京,你们何必再赶她走。”
对于毛小朴,毛宁明是内疚的,当年他亲眼看见毛小朴一刀捅进毛敏儿的小腹,心中对她痛恨至极,不过也没想过要把她送到监狱去,李湘湘却不同意,李湘湘的娘家人也不同意,认为她手段太过毒狠,若不送到监狱,保不定后面还要闹出什么事来,今日能捅小腹,明天会不会砍脑袋,再说了,这虽然是家事,但出手伤人,却是公安机关的事,你毛宁明也是公务人员,不能知法犯法,包庇凶手,送,必须送!
毛宁明没办法,就送吧,jiāo给法律制裁。
为了安李湘湘的心,此事jiāo给她全权处理,等判决结果下来,才知道毛小朴判了七年,毛宁明大怒,知道李湘湘暗箱cao作,这时,李家人出面调和,他们力挺毛宁明当选了他梦寐以求的正职,若再为毛小朴翻案,李湘湘作假的事必定会闹得天下皆知,损失的还是他自己。
毛宁明无奈之下,只得接受。毛宁明世代务农,大学毕业后在县里任秘书一职,官不大,但当官的感觉太好,官越大的感觉越好,好得毛宁明忘记了狱中的女儿,第二年,李湘湘提出一个条件,如果毛宁明只有毛敏儿一个女儿,她娘家人集体出力,让他官职北调,上升一级。
这是一个太大的诱惑,而且毛敏儿无处不乖巧,再想想毛小朴,毛宁明竟然发现不能在她身上找到一处亮点,他终于昧着良心,答应了这个禽shòu不如的条件。来北京后,他努力上进,长相好气质好能力不错,李湘湘娘家的后台好,居然在六年里连升几级,当官当上瘾了,毛敏儿和陆东来走到一起,他是最开心的,有了一个更硬更可靠的后台,他有信心,日后在这条当官的路上越走越稳,越走越远。
现在听着毛宁明如此轻松的话语,李湘湘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我们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若有人知道你有个拿刀行凶的大女儿,你以为你的官位还能坐得像现在这样稳当?”一句话就点住了毛宁明的死xué。
果然,毛宁明不敢多在这事上纠结了,他想出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不如我去找小朴,她如今是陆家的媳妇,她怎么着还姓毛,如果能言和,就皆大欢喜了。至少也不能勾结外人来打击我们。”
“不,不,我讨厌她,讨厌看到她,爸,你若认回她,我就离家出走!”毛敏儿第一个跳出反对。
李湘湘想起毛小朴那张木讷的脸,也是厌恶,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好办法。跟毛小朴打亲qíng牌,就算没有最好的结果,也不会有最坏的结果。
“敏敏,若毛小朴成了陆家的媳妇,你去陆家的机会也多了,东来就是因为这事才跟你分手的,若毛小朴不计较,东来就不会计较,你们还有机会!”李湘湘果然是条能屈能伸的老蚯蚓,深喑钻泥挖dòng之道。
“想让我去讨好那个蠢货,做梦!”毛敏儿绝对不能忍受她在毛小朴面前低三下四的小媳妇模样,当初她都能豁出去挨一刀,可见讨厌毛小朴到什么程度。
“好好,你不去,爸去,告诉我,小朴现在在哪?”毛宁明疼爱地拍拍毛敏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