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璿睿姑姑,看上去没大他几岁嘛。”
    我竖起三根手指,强调再强调:“三岁,我大他整整三岁。”重重的语气以示这是条永远无法跨域的鸿沟。
    她转看着我,唇边晕染浅笑,大方地说:“我喜欢江璿睿,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演艺圈里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多了。”
    “我能问问什么样的男人吗?”我大为不解地说。
    “刻苦用心,不贪图名利。”她说。
    我认为这个问题值得进一步探讨,瞧她满脸认真,我也坦承内心想法:“我倒觉得,他现在刻苦用心,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贪图名利。”
    “你!”林晓晓大概真喜欢江璿睿,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甚至连我这个亲戚也不能表达不同观点。她大为光火地厉声说道,“不许你诋毁江璿睿。”
    “林小姐,江璿睿是个绯闻缠身的男艺人,空穴来风。你不担心和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吗?”同为女人,我真心不认为江璿睿那死孩子值得林晓晓这般用情。
    “你不是他姑姑嘛?这么不信任他!”她眯眼看我,似定要揣测出我的邪恶本质,“你该不会是故意说给我听,好让我知难而退吧?你用心好险恶呀!璿睿有你这样的姑姑,真可怜。”
    “……”
    演艺圈里的人一个二个都像患有被害妄想症的阴谋论者!原来这圈子确实是个水深火热,尔虞我诈的战场。不是江璿睿没有安全感,是大家都没有安全感。同样缺少安全感的人在一起,那应该是负负得正吧。
    我没说话或许被林晓晓误解成“我被她戳穿不良居心而心虚不敢言”,明明比我矮半头她还倨傲地高抬头,拿下巴对着我道:
    “璿睿现在事业发展不顺利肯定是因为身边太多像你这样坏心眼的亲戚!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拖他的后腿,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他红起来的,到时候他也一定会知道我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她这故事编的算得上可歌可泣,我都想为她鼓掌喝彩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和我初中遇到的那些“成绩好,家世好,长得好”身患公主病认为全世界都该爱她,不爱就是大混蛋的小女生从本质上来说,没有任何区别。赶巧,我爱治这病,于是我满不在乎笑着说:
    “林晓晓,江璿睿红不红得起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靠你帮忙他还能红的话,那将是个奇迹。”
    “你……”
    想不到我会临门给她一脚,林晓晓气急无语,毫无玉女形象可言地抄起盛满水的花瓶向我泼过来。只可惜这招初中就被我破解了,我眼疾手快地往旁边晾着的李宇宙身后一撤。她那瓶水大部分付之东流,小部分浇到了搞不清楚状况的李宇宙山寨西服上。
    林晓晓见状更为愤怒,丢下花瓶,恶气冲天地走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的李宇宙,先对林晓晓离去的背影惋惜了几秒,而后牵起自己水嗒嗒的西服,万分痛惜地说:
    “妈妈咪,我的阿曼米……”声音一断,他像变戏法样换了张神采飞逸的脸,雀跃地问我道,“武胜男,我的中文水平是不是又提高了,我都会作诗了!押不押韵,有没有文采?”
    我说:“把花瓶拿起来,我告诉你。”
    他抱起花瓶,我将手里的鲜花j□j去,说:“鲜花好比诗词,能插/进花瓶里,它是绝对不会愿意被你拿着的,你就别为难它了。”
    李宇宙莫名奇妙地直摇头,回病房的路上问了不下十遍为什么,等我们回到房间他不死地又跑去问黄尚。黄尚听完直言相告,说我武胜男骂他是坨牛粪。
    这话不对,李宇宙和牛粪还是有显着差异的。牛粪插不插鲜花都是牛粪,而他不同,只要他不糟蹋诗词,他保准不是牛粪。我想跟他解释,但病房内的气场似乎并不适合我们再开口。
    江璿睿好像和林晓晓分庭对峙上了。还带着大口罩的江璿睿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林晓晓站在近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色一点不比刚才在洗手池边好,反倒更差了。
    “璿睿,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一点感觉不到吗?这两天你住院,我推掉好几个通告专程来陪你,瞒着公司里的人还差点被狗仔拍到,你不能这么绝情!”
    江璿睿不理她,一动不动,眼皮都没挑一下。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让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傲娇的林晓晓让下身段,苦苦哀求道。
    江璿睿故意拉高口罩,压低帽檐,仍不说话。
    气氛尴尬,黄尚和李宇宙同时看向我,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这种事儿都敢管,我早就过了冲动无知的年龄了。
    不愧是征战商场的生意人,黄尚一咬牙走到他们中间,笑得无比和蔼可亲地对僵持中的林晓晓说:
    “林小姐,我们三个其实是公司派来专门接江小帅哥出院的。他是担心你接他出院万一被狗仔拍到,对你的公众形象造成负面影响才坚持不让你送他回去的。他这也是用心良苦啊!”
    林晓晓犹豫良久,眼睛里明白写着不相信,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只咬唇点头,轻悠悠地对江璿睿说:
    “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你回家之后要好好休息,别太劳累。”
    真也好假也好,信也罢不信也罢,全在林晓晓一念之间的选择。她临走与我擦身而过,脸上的落寞像首哀歌,默默吟唱。
    她这样的表情我懂,也曾体会过,高一那一年我都是在这种情绪中渡过的。上学进校门等不到徐陌舟我会落寞;课间出操看不见徐陌舟我会落寞;刻意经过他们班的教室,里面没有他我会落寞;放学太晚时没能看到他回家的背影我依然落寞。
    落寞是徐陌舟教会我的情感,毕生不忘。
    像运送国宝一样我们三个把江璿睿送回他家,真正体会了一把在明星身边的感觉,如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吸取上次教训,我决定守在江璿睿身边,看着他睡着再走人。
    和几天前一样,我坐在他床边,帮他掖好被子,板着脸事先声明道:“聊天可以,别要我给你耍猴戏看。”
    “切!”他不屑地冷嗤一声,不领情地说,“我今儿可没说我睡不着,是你上杆子要留下来陪我的。”
    “是,”我笑着附和,夸他般道,“你这一病瘦得人心疼,我见犹怜啊!”
    他摸摸自己的脸,摆出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主要是被你气的,我都好几次拿起手机准备给表奶奶打电话了。”说完他清清嗓子又唱上了,
    “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从没听过他唱歌,此刻他略带沙哑的嗓音唱着这首老歌,磁性低沉好听极了。我坚强,敢无怨无悔爱徐陌舟八年。我也不坚强,看到他身旁伴着美丽的女友,我哭了整整一夜,醒来继续坚强。
    “诶诶诶,”歌声戛然而止,江璿睿一脸不爽地看着我,“我这歌是唱给我自己听的,你别又想到徐陌舟了。”
    倒霉,被他看出来了。我困窘地用笑做掩饰,岔开话题,“江璿睿,我知道你为什么总厚颜无耻地赖着我了。”
    他即刻否认,辩解道:“你别胡说,我可不是赖着你。小姑姑你作为长辈,对我这个晚辈的关怀爱护是你应尽的责任。”
    不理他,我接着说:“因为你身处娱乐圈太缺乏安全感了。在这里,我是你唯一的亲人又比你年纪大,很容易让你找到安全感。”说到这儿,我故意俯下身子,靠近他的脸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江璿睿,你千万不要喜欢上我了。”
    他别过头,不知是不是台灯光的原因,脸似乎红了散发出点小男生的羞赧滋味。转而他火气腾腾地直视我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能,武胜男!明知道你要死要活地暗恋徐陌舟,我有毛病才会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tmd,我这么给力,为什么数据一点不给力啊!!
    ☆、可人的a/v女/优
    尤麦菜菜子在日本a/v界里是出了名的大胆和敬业,我没想到她本人会是个像高中生一样可爱的小女生。
    她此次秘密来华非常低调,随行人员只有一个男经纪人和一个女助理。刚刚从接机口走出来时,乖巧坐在行李推车上的她穿着条雪纺娃娃裙,一头栗色过腰卷发上别了个粉蓝色的蝴蝶结发卡,简直像个漂亮的瓷娃娃。
    黄尚和李宇宙的世界自她的出现刹那间美好了,一个劲儿的和她套近乎找话聊。不管他们的话题有多无趣,尤麦菜菜子始终保持着可爱的微笑,不时用日本小女生特有的嗲到骨头发软的腔调耐心地回答他们的任何提问。
    我在旁边实在看不过去了,提醒完黄尚和李宇宙注意专业素质,开始跟尤麦菜菜子介绍起本地的特色小吃,旅游名胜。从机场出口到停车场短短一段距离,尤麦菜菜子就已经视我为熟络好友,亲热地叫我男姐姐。她经纪人告诉我,因为她在家里排行最小,上头有三个姐姐,所以看到我特别有亲切感。
    带他们上了保姆车,早已在车内等候多时的江璿睿礼貌地用不算正宗但也算流利的日文和尤麦菜菜子打招呼,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看来这家伙住院几天,还是有做好功课,不错不错。
    尤麦菜菜子朝江璿睿笑得特别娇美,低头像说悄悄话一样小声告诉我,他比照片上看起来帅多了。江璿睿听不懂我们讲什么,竟也猜出来大概,冲我一扬眉拽上了天。我立刻对尤麦菜菜子小姐说,他不上相也不上镜,白瞎了副好皮囊。
    都说艺人的经纪人是人精,这话一点不假。尤麦菜菜子的经纪人,那位外国人精一早看出黄尚和李宇宙被他家宝贝迷得神魂颠倒,一坐进车里就拉上他们开始核对尤麦菜菜子这一周的具体行程安排和工作内容。
    我继续陪尤麦菜菜子聊天,身旁的江璿睿听我们有说有笑好不开心也闲不住了。我本以为他会为日后合作更顺利的展开先和尤麦菜菜子彼此熟悉了解一下,随时准备做回真正的日语翻译。谁知道啊,江璿睿居然让我们聊我们的,他在一边乐呵呵地奚落起我来。
    他一会儿拽我的头发说:“同样是长发,人家像芭比,你怎么像女鬼呢?要不要向她取取经?你也好好把自己整理整理,没男人会喜欢女鬼的。”
    我回头瞪他一眼,低声问:“你见过长我这么高的女鬼吗?”
    “哟,都2012了,你还不许地府的生活水平提高,全鬼平均身高增长嘛!”
    尤麦菜菜子好奇地问我们在说什么。我赶忙对她呵呵笑,说:“江璿睿说他最爱看日本恐怖片。”
    他一会儿又叹气,无不惋惜地说:“人小小年纪身材就那么好,武胜男你自不自卑?”
    我不甩他当没听见,他反蹬鼻子上脸,假装好意地又说:“拼不过胸肌,咱们还可以比肱二头肌。来,武胜男,抄袖子亮亮你的肱二头肌让她见识见识。”
    攥紧拳头,我咬牙切齿地对他说:“见识可以,我不介意拿你做示范。”然后我得特喜庆地对尤麦菜菜子说,江璿睿想告诉你,他尤其喜欢有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