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虽然没有钱,但我愿意做任何事交换纪容的画……”
mantis看凌许久,而后微微蹙眉,纵然对凌执意换下纪容的画百思不解,依旧耐着性子问:“真不知道妳在坚持什么……况且,妳能做什么?”
被mantis一问,凌才发现自己真是过于厚脸皮了,既无强项,亦无才能,空空如也,还敢大言不惭提出这种笑死人的要求。
在mantis质疑的注视里,凌开始觉得羞愧,脸红得简直可以滴出血来,支吾半天仍说不出能为mantis做什么事换纪容的画。
“不如用裸画换裸画吧!”
lizzie这天外飞来一笔,虽然很有点捉弄人的意思,然而在这种关键时刻,倒像拉凌一把。
“妳下午见到纪凌时,不是想替她作画吗?这是事成的好机会。”
“太迟了,拍卖目录已送出,拍卖品无法更换。”
“这不是问题,此次拍卖会主要目的是为了募款。我敢打包票,纪凌的裸画绝对会比容的值钱,就算临时更换拍卖物,也丝毫不会影响买家下手意愿。”
凌完全不知道lizzie是打哪来的根据与自信,认为她的画会比纪容值钱,连mantis都半信半疑。
“如果妳错了,到时怎么办?”
“这个简单,不如妳我立下赌约,倘若纪凌的画价码没容高,我可以让妳画幅裸画弥补损失。但是,如果纪凌的画如我预测般抢手,妳得给我别的酬赏。”
lizzie一番积极的居中协调,在微妙的时分里,可说是一场及时雨。mantis显然已经动摇。凌很感激。
最后大概因为lizzie的条件实在太诱人,mantis犹疑一阵,终于答应用凌的裸画换下纪容即将拍卖的那幅。
自出生以来,除纪容外,凌的裸体只有徐宇恒见过,再没其他裸露身体给人看的经验,更遑论要在人前宽衣解带。
为了纪容,凌什么都愿意做。
但此刻,她突然有些犹豫。犹豫的并非裸露本身,而是纪容知情后的反应。
和徐宇恒上床,已让纪容如此明显地厌恶她,倘若画了裸画,纪容不晓得会怎么想她……
她有点怕纪容轻视的目光,那是她无法承受的,每次都疼得她呲牙裂嘴,往往痛上好几天才有办法痊愈。
“纪凌小娃儿,妳愿意吗?”
mantis也看出凌的迟疑。虽说lizzie做了顺水人情,毕竟不是由凌亲口说出,总难以算数。
“若妳没意愿,我绝不勉强。”
机会稍纵即逝,思及她从没为纪容做过什么,这或许是唯一一次机会。一咬牙,凌就不再考虑。
“能不能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
mantis抬起手作邀请手势,“听凭尊便。”
“拍卖会之前,别让纪容知道这件事。”
* * * *
mantis动作迅速地联系了几通电话,不久,画室陆续出现一些男男女女,约莫七、八人,全是mantis的学生。
很快交付准备事宜,大伙就各自利落进行工作。
等差不多,mantis就把凌唤来,“妳现在要反悔还来得及……”
凌想了想,轻咬下唇,摇摇头。
mantis二话不说,爽快下令,“把衣服脱了。”
凌知道自己没什么可反悔的,即使纪容无法爱她,只当她是女儿,也不影响她对纪容由里到外的真。
她也不是傻,爱一个人哪能时时刻刻算计自己付出多少,她只是自然而然想如此做罢了。
当一阵凉意袭来,凌已全裸站在众人眼前。
mantis让人取来几条粗绳,将凌四肢分开缠绑于方才搬来青铜色欧式庭园铁椅上,又拿了两条黑布,一条卷成麻花状,圈缚凌嘴巴,另一块蒙住她眼睛。
被人四肢大开,以如此羞耻之姿固定椅中,无异是邀人欣赏她敞开的禾幺.处,又因眼口手脚被捆,凌陷入一片动弹不得的黑暗中,不由感到不安。
mantis彷彿就是要她这般惶然,在她耳畔轻道:“我要妳好好感受此刻心里的恐惧。”
失去视觉,亦无法说话,身体其他感官渐渐开始敏锐。凌听见mantis手边发出细微声响,好似摸索什么东西,而后lizzie就在不远处问道:“妳想怎么呈现纪凌?”
“如果说,纪容是自我意识的觉醒,那么纪凌恰好相反。”
mantis气息拂上凌脸庞,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手里有着沾黏的涂抹声,凌还不知道她下一步打算如何,单边乳防倏地就被人一把抓住。
“嗯……”
太过突然的动作,令凌倒抽一口冷气,惊喘出声。
mantis非但没放手,反加大力道揉捏,到凌生疼的地步。
“纪凌代表自我意识的沉睡,身上是父权主义的印记。”
手离开,凌感觉胸前一片黏腻,鼻尖传来油料味道,看来mantis在她胸脯涂的是颜料。
“你们几个也把衣服脱了。”
七、八人脱了衣服之后,mantis传令所有人如法炮制,要他们在凌身上尽情留下每人心中父权主义的样貌。
想是艺术创作,类似场面早司空见惯,几人毫不客气对凌上下其手,某些力道之大,象是要将印记刻到凌骨子里,敏感下体周围不停被揉上黏稠液料,没放过她身子任何一处。
从头到尾,凌不吭一声,死咬嘴里那块布。
凌明白mantis不是想羞辱她,而是要告诉她,她爱纪容的方式错了。
她自己也清楚纪容要的不是这种结果,她何尝不想更有尊严地爱纪容?
但谁能肯定告诉她怎么爱才是对的?
感情本无道理可言。
诚如她对纪容一昧挖心掏肺付出,又如纪容怎么都不肯接受她。
最后只落得下贱两字收场。
她贱了,纪容才肯看她一眼。
_________________
下回预告:
左右前后放眼望去,除了徐氏兄弟较为熟稔,余下都是透过报章杂志才有机会见识的国内外名流贵族。
想到待会要于这等场面,让人看见自己的裸画,凌紧张得手心都冒出汗来。
§ 68 § 拍卖会
诚如她对纪容一昧挖心掏肺付出,又如纪容怎么都不肯接受她。
最后只落得下贱两字收场。
她贱了,纪容才肯看她一眼。
好不容易等那些学生终于弄够,已经是几十分后的事。
mantis要几人就着完成的姿势立定不动,接着便是类似炭笔在纸上疾速移动的声音。
待mantis打完草稿,将凌解下,凌四肢早已麻痺得无法动弹,被綑绑的地方留下一圈圈深红的痕迹。
凌尝试挪动脚步,才踏出一步就瘫软在地。lizzie见状走过来,举止体贴地抱住她,想帮她穿上衣服。
凌有些难为地动了动,努力抬起麻痺无力的手制止lizzie,“我可以自己来。”
lizzie见她手脚笨拙,不听使唤,试了几次都没能将衣服穿上,复坚持地,“还是我来吧。”
上次要人帮她穿衣服,已是年代久远的事,当时担任这份工作的,还是纪容。
长这么大,竟需要人一件件帮她穿上贴身衣物,简直与尚在襁褓的幼儿无异。穿着间,凌耳根不禁发烫,觉得羞愧无比。
lizzie倒无戏谑之情,仔仔细细替她把衣服套上,又帮她整理面容,动作柔和。
抚上脸颊的指腹热热的,很温暖。
* * * *
让几个人搀扶她到休息室,洗涤身上五颜六色的油料,凌与lizzie再度踏上归程,已是天色微亮时分。
凌望着对座眉眼端正,形容姣好的人。
才华洋溢,个性淘气中又不失纯真,富有过人热情与聪颖,就算有什么小瑕疵,也无损lizzie强大美好的部分,反而令人更加喜爱她。
堪称完美无缺。
相处愈久,就愈明了lizzie与她究竟差得多远。
“在想什么?”
lizzie好奇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担心容的反应?”
“……”
“今天应该累坏妳了。” lizzie双腿交叉而坐,将胳膊轻枕椅背,仅简单动作就显得风情万种,“容那里有我帮妳美言几句,保证没事,回去后尽管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
lizzie语气轻描淡写,但意图明显的安慰,还是让凌有些措手不及,辅以lizzie今日释出的种种善意,凌顿时有了微妙的感觉。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lizzie挑眉看她,想了想,避重就轻道:“瞧妳一副感动的模样,我说过了,待妳后面发现我的好,妳只会更爱我,这不过是开头而已。”
“……妳我严格说来,算敌手。”
lizzie手倚着头,浅浅一笑,“那也得看差距多大,实力足以相抗衡才叫敌手,在我心里,妳并不是我的敌手。”
她对她的好,追根溯底果然还是为了纪容。
自己一股劲把人家当对手,没头没脑对人张牙舞爪。到头来,人家根本不将她放眼里,还心胸宽阔,爱屋及乌,一而再、再而三对她好。
想着自己那卑劣的小人之心,凌脸颊就一阵阵热烫。
比照lizzie的高风亮节,她这种多疑善妒的行径,简直就和耍杂戏的小丑没两样。
lizzie这么好,是纪容应得的。
她拿什么和她比?
* * * *
拍卖会来临以前的公关生活,如往常般忙碌,甚至可说忙上加忙。
毕竟升至高级,要学要看的自然多了很多。
由于身分关系,lizzie认识的客户来头大多显要,除国内上流社会名人,常可见各国富豪、文雅人士指名,服务内容不是球局,就是饭局。
听听演奏会,参加各式酒宴派对更是家常便饭,凌跟着东奔西跑,时间不自觉就过了大半。
与lizzie相处算得上轻松愉快,lizzie待她不薄,有机会就向贵客们介绍她,无形中大大拓展凌的社交圈。
大家卖lizzie面子,于情于理关照凌,业绩也就亮眼。
莫怪新人争先恐后,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