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生命之湖恢复活力好让精灵族转危为安,又担心着男人的安全。
不过由于这里有三个绝世高手,凯尔萨斯才会放着胆子让止水言去尝试。
第二十一章 拯救与牺牲
止水言走到了湖的旁边,没有犹豫的将手伸了进去,奇特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的血色湖水居然因为男人的触碰而变得颜色淡了,尤其是止水言把手伸进去的地方,已经完全是清澈透明,而蕴含淡淡光晕的美丽湖水。
“天呐,居然真的可以!而且亲爱的也没有被湖水拉进去。”看到这样的场景,凯尔萨斯高兴的说道。
“强大的生命力,让人叹服。”阿撒兹勒难得的赞叹道。
无天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止水言,后者已经把手从湖里伸了出来,背对着几个人,他们看不清止水言的表情,而此时男人的表情说不上好,眉头却是皱着的。
他的手,在伸进湖中的时候,他深刻的感觉到了生命力在从他的体内流失,被生命之湖一点一点的吸走,从他的指尖,吸取了他的生命。
藏在袖子中的手,那不被外人看到的手已经不再是刚才的光滑年轻而富有力量,光滑的皮肤已经变得如同老人皮肤一样满是皱纹而且斑点遍布。
以及无力,枯瘦如柴,难看。
这就是代价,失去生命力的代价。
止水言明白为什么当初他会吸取了湖水的生命力,因为当他的力量被封闭的时候,也失去了一直维持年轻的能力,想想看,他活了多少年啊,简直是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可以想见如果没有了力量,只怕他会立刻老的化成一堆灰。
生命之湖那庞大的生命力,就是能够维持年轻的本钱,看着眼前因为他的生命力而被净化的湖水,仅仅是牺牲掉他的手,就净化了一片的湖水,如果要将整个湖水都净化干净,幸运的话他只会变得衰老,丑兮兮又弱兮兮,而不会立刻灰飞烟灭。
按理说,如果他真的把生命力还给了生命之湖,那他应该是立刻会死去,他的手也会变成一堆灰,而现在他的手只是变得有些皱皱的,想必是因为阿撒兹勒给他的神格的原因。
他该怎么办呢?
见止水言在那里站着不动,凯尔萨斯向男人走了过去,关切的问道:“亲爱的,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舒服?”
“别过来。”男人一声喝道,凯尔萨斯停了下来,说道:“怎么了?”
“我在思考一些事情。”男人敷衍的说道。
他一直不是好人,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遇到这种危害到生命的情况,他肯定是撒腿就跑,坚决不会做任何冒险的事情,可是现在为什么会有犹豫,会有一种跳进去湖里的冲动呢?
疯了,真的是疯了吧。
无天在继用精灵的牺牲将破碎的灵魂修补之后,急迫的需要具有强大生命力的湖水来疏通新生的身体,否则将无法适应无天那强大的力量。
凯尔萨斯需要生命之湖的湖水来让精灵族苏醒,数千万的光之精灵,正等着这一口湖水。如果光之精灵族因此而永远沉睡,那个红毛估计会内疚一辈子吧。
望着湖里的巨龙枯骨,男人又想到了刚刚才认识的小肉球。
该怎么说呢?这一切的祸根都是他吧。
是他吸取了生命之湖的生命力,让小肉球从小就没了父母,没有父母疼爱的感受,他体验过,那种滋味直到现在他也记得,尽管已经变得十分模糊。
如果不是他,光之精灵族的生命之树也不会差点死去。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喜欢惹麻烦了呢?
肚子里的娃娃似乎感觉到了止水言的思想,开始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又开始痛了,是因为不想生命女神的诅咒解除吧。
男人是知道的,每一个生命都渴求存在,对于肚子里这个被诅咒的娃娃,他的内心是十分矛盾的。
由开始的厌恶,到后来的迷茫,以及现在的可惜。
可是如果可以选择,他并不想这个娃娃从自己身体里蹦出来,毕竟,这个娃娃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一切都坦然了,他自认为不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而且再说了,也不过就是会死不是嘛?
活了那么多年,他已经够了。
师傅把他打入这个世界,封住了他的力量,就是想让他回忆起作为人的本性,他修仙成神的本来目的是什么。
他已经活的没有了目的,忘记了本质,几乎成了没有任何感觉的冰块。
师傅,你的好意我现在明白了。
没有了目标的生命,如同行尸走肉,每日恍恍惚惚而不得不为自己寻找活下去的目标。
不过啊,师傅怎么就没有预料到他如今会这么凄惨呢?
男人不禁轻笑了起来,可是他还是很高兴认识了梅利安涅,一直都陪在他身边的暗夜精灵王;还有凯尔萨斯,简直就是一个活宝,但不得不承认,凯尔萨斯带给了很多快乐,让他学会愤怒,欢笑,以及淡淡的嫉妒。
至于无天,男人只能说,他们现在应该算是两清了吧?
而还有一个人,时常徘徊在止水言的脑海之中。
那一个男人,沉默寡言,优雅霸道的西斯洛克,或许再也没有再次相遇的机会。
唯一可惜的是,阿撒兹勒的仇,他似乎没有办法报了。
不过,如果自己跳了下去,生命女神的诅咒一解除,阿撒兹勒那个恶魔的目的也就没有办法实现了,而且那个时候的自己估计又老又丑,想必阿撒兹勒也没有碰他的欲望了,间接报仇,是不是可以这样自我安慰一下呢?
男人笑了一声,背对着众人说道:“无天,我们的纠葛今天就清了吧,其实,我并不后悔认识你这个朋友。”
“我也是。”难得的是,无天竟然很快说道。
“凯尔……”男人张了张口,又把话吞了回去,摇头道,“算了,有机会再跟你讲吧。”
“亲爱的,你怎么了?”凯尔萨斯发觉有些不对,一点点的靠近着止水言,说道,“不行,你必须要告诉我你要和我讲的话,万一是你告诉我,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呢?”
止水言笑出声来:“坦白讲,我不讨厌和你在一起,不过我没有和人在一起的习惯,如果有机会,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男人带着深意的话让凯尔萨斯愣住了,天呐,他没有听错吧,止水言在说什么?那个一向冷漠的男人刚才说了什么?
愿意和他在一起?不是开玩笑的吧?
凯尔萨斯真的很想开心的笑出声来。
可是这个时候,有人突然趁凯尔萨斯分心的时候一掌拍在了男人背上,没有准备的凯尔萨斯立刻被打入了湖中。
“恶魔!”无天立刻与偷袭了凯尔萨斯的阿撒兹勒打斗起来。
“凯尔!”男人被突然发生的事情震住了,他知道阿撒兹勒一直想除凯尔萨斯,可是没想到会如此的突然,是他太疏忽了。
掉入湖中的男人发出了强烈的金色光芒,从凯尔萨斯的身体中向湖水中倾泻出来,可以想象,不用太久,凯尔萨斯也会和神圣巨龙一样尸骨无存。
毫不犹豫,男人跳入了湖中……
血色的湖水猛烈的翻滚起来,就像被煮沸了一样开始跃动起来,这一变化吸引了无天和阿撒兹勒的注意,无天看到了湖中止水言的身影想要冲过去,但是阿撒兹勒却阻止住了他想要自己过去。
两个互相阻碍的人,永远也到不了湖的旁边。
而止水言,已经被将所有的生命力还给了生命之时,绕了一个圈子,回到了最初。
当身体内的生命力被疯狂抽取时,凯尔萨斯以为他死定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些被抽取的生命力居然开始涌入了他的身体,恢复了力气,也渐渐恢复了意识。
似乎有人跳了进来,那个人……
那个人去哪里了?
凯尔萨斯向四周着急的望过去,看到了湖中一个熟悉的背景,那是止水言!
“大水!”凯尔萨斯向止水言大声喊道。
可是那个男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一点点的没入了湖水之中……
第二十二章 流失的生命
生命被急速抽取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
止水言现在就体会到了这样的感觉,清新的空气从肺部一点点的被抽离,他变得有些呼吸困难,好像被人死死掐住了喉咙,想要喊出声来,却只有嘶哑的低吟。
瞬间,从一个身体健壮的青年,变成了无力虚弱的老人。
他多少岁了?
那些经历的岁月,是一个一个数不清的年轮,早已经经历了几世轮回,唯有他始终只有这一世,这一生。
力量,以无法形速度从体内抽离,剥离了他的身体,流入了湖水之中。
男人睁开他依旧明亮的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血红,而是清澈的透明。
只是他知道,生命之湖是不会他任何活力,因为他可是曾经盗窃了湖水力量的人。
愤怒的湖水,只会将一个老人用力拖入湖底。
没有挣扎,止水想,或许永远沉眠于湖底也不错,千万不要浮上岸,千万不要被其他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他现在一定很难看,又老又丑,皮肤像遍布鸟屎的干燥岩石,一条条的皱纹估计可以把苍蝇夹死,肌肉也变得松弛无力,就像一堆豆腐渣毫无用处。
曾经屹立于顶峰的高傲男人,曾经拥有举世无双风姿与容貌的止水言,就算再如何沾染了人类的七情六欲,他也依然是他,不曾改变。
又怎能容忍自己这个样子出现在他人面前?
不,确切的说,是无法容忍现在衰老的自己出现在他已经放在了心上的人面前。
因为不想破坏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所以才会介意……
有时候想想会觉得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可笑,可是又确实存在,微妙,却又让人感动,他也会在意别人的想法了。
可是无论怎样,不要让他以现在的样子出现在凯尔萨斯和无天面前……
于是,当男人发觉那一头格外刺眼的火红向他游来时,男人没有再任由湖水吞没自己,而是奋力的向相反的方向游去。
“大水!你在哪里!能听到我的话嘛,求求你,回答我!”凯尔萨斯的吼声,一声声如同巨石一样击打在了男人的胸口,疼。
莫名的冲动,让他想抛弃一切杂念停下来,转身,冲向凯尔萨斯与男子拥抱在一起。
凯尔萨斯悲痛的吼声让男人忍不住的咬咬牙,他用力握紧了拳头,不去想,不要去有其他的想法,硬生生的拉扯着自己转身不再回头,巧妙的躲过了凯尔萨斯,男人用最后突然爆发的力量向湖的另一边游去。
不去管无天,不去管凯尔萨斯。
男人在悄悄的离开湖后狼狈的向远处跑去……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凯尔萨斯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在哪里?求求你,回答我……回答我……
“呵……”
千言万语,万般情思,都抑郁在了胸口,闷,痛,难以呼吸。
望着蓝色的天空,男人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留在上面,凯尔萨斯他们早晚会发现他的,可是他不要做一个衰老而无用的人,需要被其他人因为怜悯,因为愧疚而好心对待。
同情这一个词,永远不会被用在他身上。
于其用这具衰老的身体苟延残喘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来世重新来过。
就像是被抛弃的风筝,从云端坠落地狱,男人闭着眼睛感受耳旁呼啸而过的飓风,想着坠落地面时他的身体会不会四分五裂。
会不会呢?
大概没有机会知道了……
男人觉得很累,很累,眼皮像压了铅块一样沉,迫使他急促的想要闭上眼睛一辈子再也不醒来。
“不要睡,不要闭上你的眼睛。”柔和的声音在耳帝响起,打扰了男人的睡意,止水言已经半闭的眼睛慢慢睁开,半空中,不知道是不是他产生了幻觉,有一个人站在了他旁边,而且看起来很眼熟。
“言,你……又何苦要这样呢?”带着惋惜的声音,淡金色的飘扬长发,神圣而慈祥的美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