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向小嘴与耳朵的冲动。被吻的嘴巴失去吐息与说话
    的功能,而被咬的那只左耳,仿佛燃起一把火,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已经烧成灰了
    ……
    「刚才说到哪儿了?」皇帝半坐起身,健臂轻松在她腰侧一握,她整个人侧
    坐在皇帝腿上,又被他牢牢抱住。「啊,是了,就是朕期许妳能好好为朕分忧。
    妳有这个能力,为何要避居在明夏宫?咏春宫虽然很努力在做事,然而近来行事
    是有些过了,这就是专擅的坏处。聪明如妳,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嗯?」
    他的举止无比自然,像是两人间常常这样做,且已经做了千万次一般。可事
    实却并非无此!帝王或许对许多女人这样温存过,但这对她来说,却是第一次!
    她很清楚的知道这点,所以即使被皇帝的柔情败得溃不成军,也抹去不了心底深
    处那股恐惧感。
    太刻意了。不该是这样的……
    「怎么不说话呢?恩华?」突然轻唤出她的闺名,让她身子又一震。让男人
    轻笑出声。「在房内这般拘谨,该如何是好?」
    「皇、皇上……请、请您别……」她甚至连装都再也装不出平静语气,说出
    口的一字字,都在喘息间破碎得难以辨认。不由自主的失态,让她恨不得在当下
    就死去。
    够了!够了!拜托,不要更多了……
    而皇帝似乎觉得这个漫长的夜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因为他折腾人的花样还在
    不断更新中……他的手在她身体上游走,他的唇在她脸上烙印,种种种种无法想
    象、难以启齿的动作,一点也不脸红的施展出来,滔天烈火似地,将她的神智烧
    尽,不留丝毫余地。
    这是一个……如果他愿意,就可以教女人在情欲中甘心死去的调情圣手……
    不知是来自初识的情欲,还是无可遏抑的心痛,当越过最极致的那一刻,泪
    水悄悄从紧闭双跟里淌出……
    月影悄然西移,一夜春宵未歇,纠纠缠缠至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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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
    位于宣政殿广场上的更鼓楼,传来五通鼓声,是五更天了。
    卯时,通常是皇帝应该醒来的时刻,也该是整个上皇宫都忙碌起来的时刻。
    然,本该卯时起身的人,今日居然破天荒晏起,直至辰时方才从明夏宫离开,
    勿勿赶往宣政殿而去,将那些负责服侍皇帝穿衣的更衣御侍给赶得人仰马翻,乱
    成一团。
    他们生平第一次在皇帝行进时为他洗脸梳发更衣着装,一切都要快快快!既
    要快,又不能出错,当然更不能为了求快而动作粗鲁,让皇帝感到不适。而且皇
    帝在穿衣的同时,左右手都各拿着几分奏章看着,因为那些奏章都是今日朝议上
    要讨论的事项,还是得再多看一下,以防有所疏漏,而这,当然让更衣御侍们的
    工作进行得更加困难。
    皇帝大人无视众人的忙碌,最外层的龙袍才套上,人便径自往前殿移动,踏
    上宣政殿前的最后一刻,帝冠才刚戴好呢。
    「皇上驾到——」御前领侍洪亮浑厚的声音广布于大殿每一个角落。
    「吾皇万岁万万岁——」群臣一致躬身朝拜。
    当这些声响在前殿响起的同时,后殿的一大票人都虚脱的倒在地上喘大气,
    无一例外。
    向来勤政的紫光帝,即位以来第一次早朝迟到,自然引起了广大的关注,并
    且造成了几家欢乐几家愁的后果。
    天晓得这两年来庸碌无为、表现平凡的明夏宫,怎么会突然得到圣眷?
    她究竟做了什么?硬要说的话,也不过编写了一册无关紧要的童蒙书,似乎
    还不足以让皇帝另眼相待不是吗?
    难道这两年来,明夏宫「老实本分」的性情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另有高超手
    段,让皇帝为之沉迷?沉迷到甚至忘了要保持朝廷势力的平衡?这明家已经如此
    势大,若是再出现一个宠妃,那明家还不飞天了?!
    皇帝陛下,究竟在想什么呢?
    而,那个能令皇帝生平第一次晏起的明夏宫,又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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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碰!砰锵!
    不够!丢得还不够!再抓来一只玉杯,就要砸下去——
    「娘娘!娘娘!请您息怒,这是皇上亲自赐下的紫玉杯啊!这可丢不得!」
    云扬苑女官赶忙上前阻止。
    张妃高扬的手一顿,没有太多挣扎的让女官将紫玉杯给取走。呆呆在原地站
    立了好一会儿,才虚软了身子,歪在凉榻上先是垂泪,接着痛哭,满心的气怒委
    屈无从发泄,只能不断的捶手顿足。
    「娘娘,您别这样,请千万保重身子啊!」女官走上前安抚,使眼色让躲在
    角落发抖的两名小丫头过来,又是倒茶又是递巾帕的团团转。
    「保重什么?有什么用!我死了算了!反正也没人在意!呜——」
    就在张妃哭哭啼啼的嚷叫中,一名华服老妇没让人通报,步履矫健大步走了
    进来。人还没到门口就一顿训斥:
    「唷,这是在干什么?闺女儿,妳哭成这样像什么话?不成体统!别忘了妳
    可是堂堂日曜皇朝的帝妃啊!妳还当自己只是个三岁的蓬门丫头,可以任意撒泼
    啊。」
    「阿娘!阿娘啊……您可来了。呜……您再不进宫来看女儿,女儿只怕要死
    啦。女儿心底苦啊,苦死了,阿娘,呜……」
    见到娘亲到来,张妃扑进母亲怀中,什么也不顾,光是诉苦告状都来不及了。
    「阿娘,您可得帮女儿作主。那明夏宫真是欺人太甚,不知道使了什么媚计,让
    皇上同意将予旸交由她养育!这算什么啊?那是我儿子啊,我三十岁好不容易才
    生下这么个宝贝儿子。每个月只能见儿子一次,想要多看几次,都得上头宫妃同
    意,可现在……现在这算什么?生母见不着儿子,养母却天天可见。太不公平了,
    阿娘。那明夏宫太过霸道,就算娘家势力大,就能这样作威作福吗?这种违反宫
    例的事,也只有她才干得出来了!」
    「妳冷静点。」
    「我不要冷静,我儿子都快没了,怎么冷静!娘啊,您救救我吧,救救您那
    可怜的外孙吧!予旸若真的落到明夏宫手上,他会死的,一定会死的!呜——」
    老妇人见女儿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情绪,只好对女官道:
    「让她们都下去干活儿去,别杵在这儿偷懒。妳一个人守在苑门外就行了,
    没传唤不要进来。」
    「是。」女官很快指挥清场,小丫环们将满屋子的凌乱整理完后,都退下了。
    被御封为顺贞夫人的张老太太由着女儿哭泣发泄,好一会儿后,才道:
    「好了好了,妳急巴巴的央求我进宫来见妳,就是为了让为娘的看妳哭吗?
    妳再哭下去,宫门都要下千两啦(落锁)。妳当为娘什么身分,难不成还能在皇
    宫里过夜?」
    张妃自哀自怜地哽咽道:
    「是,咱是什么身分?也不过是个区区侧妃,上头三个宫妃想怎么欺压就怎
    么欺压,就算存心把咱往死里整,冤死了也只能认!」
    「说这什么话?没志气的东西!皇上对妳可是没话说的,都封了侧妃了,还
    怕没有再往上晋的机会吗?哭什么哭?在娘面前哭个什么?要哭就到皇上面前哭,
    妳俩青梅竹马,不是向来说得上话吗?下次皇上召妳侍寝时,妳好好想一下,要
    怎么让皇上改变主意,也要记得跟皇上提一下,看看妳有没有晋位的可能。那「
    藏冬宫」不是还空着吗?除了妳,谁有资格进住不是?」
    「娘,您想得太简单了!这宫里规矩多,自从皇上登基后,对后宫多有冷落,
    一个月才许见一次,不像以前当个闲王或当东宫太子那样说见就见。眼下女儿是
    既烦又急又怕啊!儿子就要落到明夏宫手上,您也知道当年那明恩雅与我水火不
    容,旧怨难以计数,也不知道明夏宫会怎么对付我儿!而且听说那些即将在八月
    娶进来的新妃,不但家世惊人,连容貌都是人间绝色。娘啊,女儿离四十不远了,
    历来后宫常例是年过四十的妃子就不再被皇上召幸了,还想什么晋位呢!女儿这
    一生已经没有指望了?!谁叫咱家没势力呢!」
    「什么没势力!妳忘啦,半年前妳求皇上给妳哥哥安排个职务,如今志富他
    啊,可是堂堂的主客员外郎呢!这官儿可不小,算起来也是个五品,多风光啊。
    别人是官,咱家一门也都是个上得了场面的官!」张老夫人认为自己身家也很傲
    人,出门在外,谁不巴结讨好来着。
    张妃当然知道自己家里的父亲兄弟们都被封了些不太重要的官职——因为这
    些都是她努力向皇帝央求来的。
    「娘,如果您想要咱张家世代永昌的话,就得好好保住予旸,无论如何,我
    们都不能把予旸交给明夏宫!」
    「所以娘才要妳去跟皇上哭啊!也别等下次召幸了,妳直接递牌子去上皇宫
    那边求见皇上——」
    「女儿是想这样做,但想向上皇宫递牌子,得先经过三正妃的把关签核,我
    怕会被阻挡。」将心比心,她自己就对所有侧妃刁难有加,甚至连她们脸上的妆、
    头上的装饰、穿的衣料都管束着——反正谁也别想有「妖媚惑主」的机会。
    「那三个女人竟敢如此跋扈?!」张老夫人怒问。
    「是啊,娘。所以女儿才委请您进宫。妳是皇上敬重的乳母,去求见皇上,
    自然不会有人怠慢阻拦。您先去皇上那儿说说,让皇上亲自召见我,那我就不必
    去看那三宫的脸色了。」
    张老夫人想一想,觉得很有道理。皇上一向对她礼遇,虽然这几年来,只有
    在过年时才能拜见皇上一次、说几句客气话,但赏赐下来的礼品也不少。
    如果那明夏宫正受宠的消息是真的的话,想必其他宫妃主动向皇帝提个什么
    事儿,都会被不当一回事的搁置不理会吧?
    所以,眼下也只有出动她这个长辈了。
    「这样吧,等会娘就去内务府递牌子。我想皇上应该会很快在这两天内召见
    我。我会跟他提予旸的事,还有也让皇上召见妳,妳到时可要好好把握机会,知
    道吗?就算改变不了予旸的事,妳好歹也要想个后路,至少趁新妃地位未定时,
    看看能不能让皇上将藏冬宫封给妳。这样妳才有机会明正言顺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