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可怜巴巴地望着赛飞。
赛飞咬咬牙解开他的衣衫,拆开创可贴,解下毛巾做的绷带,昨天红刺刺的刀口现在已经变成暗红色,有些结痂了,有些痂与绷带粘黏在了一起轻轻一扯又流出血来。腥红的鲜血刺得赛飞莫明的难受,倍加小心地拆下绷带。“呃,该升堆火才对。”赛飞掂量着手上的绷带,后事诸葛亮地说道。
“我都忘了,生点火烧点热水洗伤口多好。既不浪费矿泉水,又可以避免伤口感染。”赛飞在一边边利索地拾着柴禾,边自言自语,瞧着她顺手的样方正君抿着嘴微笑着。
火很快就烧起来,从溪边打来水用钢化杯烧着,很快水就开了。赛飞将稍干净点的绷带放在水里浸浸然后又拧干,最后才放在方正君的身上擦拭伤口。
“呃……”上身上的伤口已经擦拭完也上好了药就剩下方正君腿上的伤口了,赛飞为难了,难道还扒他裤子?
“怎么不扒了?昨天不是很利落的吗?”方正君看着赛飞促狭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逗逗,赛飞果然不负他望,白净的脸盘就跟涂了颜料似的刷一下就红了,原来还算镇定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慌起来。
听着他的话语赛飞觉得羞死了,谁知道他昏迷了还有意识,暗骂他是一个怪人,促狭地“你……”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扒就扒!”过了好久赛飞就跟就义似地跺了跺脚,咬着牙说道。方正君瞧着她脸上虽是一幅上刑场的表情,可手头确是无比麻利,三下五除二自己就只剩一条袲裤。也许她觉得自己露得还不够多特意地将袲裤的裤腿还往腿跟撸了撸,自己某个部位起了熟悉的变化。
赛飞当然瞧见了他的变化,窘得没有办法只得咬牙切齿的说:“在给你换药呢,你想些啥龌龃事呢?再想我把你废了!”说着还朝方正君的那个部位比划比划,很显然方正君不受她的威胁让她窘迫的部位更加厮意地变化着。赛飞虽然已经是二进二出围城,对男女之事肯定不陌生,饶是脸皮已经厚如城墙,可对着一个陌生人的那处还是免不了脸红心跳,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拆洗完伤口,喷上了药,好几下都弄得方正君呲牙咧嘴的。
“呵呵……”看着方正君光溜溜地躺在石板上,赛飞就忍不住的傻笑。
“笑什么?”方正君对自己裸露野外也很是不满。
“看着你的样子我想起了一句话。”赛飞眨眨有些湿润的眼睛,嘴时有些含糊不清地说:“案板上的肉。”
虽然有些含糊方正君确也听得真切,恼火地扯过放在石另一头地长衣糊乱地盖在自己身上,边盖边训斥赛飞:“你一个女孩子这样看着男子的身子就不觉得羞?”
赛飞瘪瘪嘴说:“我要羞了谁给你换药。”一句话噎得方正君说不出话来,只得拿眼睛瞪她。
“先用先裳包裹会儿,我把绷带洗了用水煮煮烤干后再给你缠。”看着方正君有些恼羞成怒赛飞将他身上的衣服又裹裹轻声地说,方正君哼了哼闭着眼睛貌似睡觉去了,赛飞抿嘴笑了笑也自己个儿忙活起来。
将绷带在水里将血渍洗掉,然后又在钢化杯里煮了煮,最后用支起的木棍撑在火边烤。顺带着也把昨天从方正君身上拆下来的绷带以同样的方法洗了,做这一切的时候赛飞还真有一点“洗手做羹汤”的感觉,只不过现在不是做羹汤而是洗绷带。
“呵……”赛飞拍拍有些泛红的又颊暗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刚二出围城怎么又开始想着要做贤妻良母了?速度也太快了点吧,记得上次二春的时候怎么也有半年多吧,这次,一天?三春?赛飞呵呵地暗嘲自己。其实方正君也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养神而已,时不时地还睁开眼睛瞧赛飞,暗自观察她,想要从她的一言一行中找出她的身份。两人各怀心事,各想各的,赛飞忙活方正君养神时间倒也过得快,很快绷带干了,赛飞麻麻利利地给他上下缠好,又麻麻利利且目不斜视地给他穿上衣服系好衣带,一切做得行云流水。
第九节
“那河沟里有鱼。”赛飞将方正君的中衣拿着河里涮了回来对方正君说。
“我有伤。”方正君眼睛睁都不睁一下。
“我知道,我是说能不能把你的外衣借一下?”对他的态度赛飞很是不以为然。
“干什么?”方正君有些吃惊。
“做鱼网。”赛飞陈述地回答让方正君有些抓狂的冲动,自己的外衣——做鱼网?估计是世上最昂贵的鱼网了,方正君心里嘲讽地笑着。
看着方正君瞪着自己赛飞以为他不愿意,只得解释了一下:“不会撕坏,只是用草扎一下做成一个兜,就当是洗一下了。”虽然是解释倒也不给方正君反驳的机会,边说边在方正君的身上扒。方正君有些生气,倒不是因为她要将自己的衣服做鱼网,而是看到她扒得这么顺手想到是不是也扒过别人,哼哼有些莫明地恼火。赛飞完全曲解或者可以说无视方正君微怒的神情,扒完后自顾自地走到河边捕鱼去也。
到了河边,赛飞先将衣服摊在水下,用石头和水草围成一个兜状,然后掰了些面包碎屑扔在里面然后就走到一旁在一个石头上蹲下,边注意着水兜里的动静,边翻开激流水里的石头。
“看,有石斑!”赛飞感觉今天的运气还不错,翻开几个石头居然翻到几个石斑鱼,瞧见死死地趴在石头上的石斑鱼赛飞兴奋地朝方正君喊着。看着她兴奋的样方正君也回她一个灿烂地笑脸。赛飞用衣服包住石斑使劲地将它抠下来扔在河滩上,又捉了些青虫子绑在水草上伸到石缝里。
“你在做什么?”瞧见赛飞扔了好一些石斑到岸上,既不把衣服还给自己人又不上岸,有些奇怪高声问道。赛飞立马转头将手指放在嘴边对他“嘘……”了一声,眨眨眼一幅让他等着瞧的表情。
鱼儿终于进网赛飞小心翼翼地扎好入口,又轻轻地将衣服慢慢往上提,待四个角都出水面确定鱼再也跑不上去了再猛地收紧四角使劲往上一提,水哗哗地从布缝里漏了出来。
“哈哈!快看,有三条呢!有三条呢!”赛飞蹦到方正君的跟前展开衣兜,奋兴地朝方正君喊。“这山沟里的鱼可真笨!”
“那是你太聪明了。”方正君由衷地表扬着。
“那是。”赛飞也一点也不谦虚,洋洋自得地点头称是。
“今天晚上有鱼吃了太好了,将今晚吃不完的鱼剖洗干净带上,明天就不会饿肚子一整天都会有鱼吃了。”赛飞显然很高兴连说话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语调也显得比前时愉悦不少。
方正君听着她这样说越觉得她不简单,看她的样子也就十六七岁,试想一个普通的女孩怎么会有如此缜密的头脑。想着一时忍不住就问:“你怎么想着这些?”
赛飞当然不明白他的想法,只是想当然地回答:“我又不是傻子,饿不饿肚子还不知道吗?”
看似简单的回答让方正君一语顿噻,只得换个方向说:“你包里不是还有吃的吗?”
赛飞边正在用石头刮着鱼的鳞片,听他这样说回头朝他翻了个白眼用特瞧不起语气说:“都吃完了过几天喝风去!”说完看了看周围的大山想了想又说:“这山这么大这么多,谁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呢!老人们常说平日收捡及时用,咱们得妨着点。”
方正君点点头觉得也很有理,可心里越发觉得她不一般了。
赛飞将鱼都收拾干净,从包里掏出袋方面便拆开,然后将里面的调料抹在鱼身上,又在河边的树上扯下几张宽叶子,将鱼裹了起来。将火拨弄到一边,在拨开的地方挖了一个坑,接着将包裹好的鱼扔进坑里,然后又在上面烧起柴禾,忙完一切就坐在一边翻烤着方正君的衣服。
“你懂得可真多,思绪也缜密,跟一般的女孩子可真不一样。”看着赛飞熟门熟路地忙活着,方正君既觉得温馨又觉得可疑,复杂极了。
赛飞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笑着对他编:“这有什么!以前师傅动不动就把我一个人放在山里,一放就是三五月,我都是这么过来的。”看着方正君一幅不相信的样子接着说道:“我除了不会打猎,捕鱼种地都会。”
赛飞的回答在方正君的眼里无疑是得体的,可确一点也不可信,只欠找不着疑头只得点头称佩服。赛飞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将那个坑刨开,将鱼翻了个又盖上,手上边动嘴里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用不着那么紧张,可能我没有完全给你说真话,但是我也没有对你存在恶意,更不会有你脑子里想的那些事。”在火堆里加了些柴,又翻了翻衣服接着说:“有些话我不给你说并不是为了骗你,只是跟你说不清,因为那些事我自己都弄不明白。等下了山你找你的手下,我找我回家的路,以后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相见的。”赛飞说着说着就觉得有些伤感起来,方正君一听着她说“一辈子也不会相见”时心里莫明地一紧,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赛飞截住:“其实你提防我是应该的,看你的谈吐和穿着,再想想追杀你的那些人,还有在林子里你死去的手下,不难看出你的身份不一般。位高身贵的人都应该注意自己的安全的。”她自顾自地说着,方正君越听心里越沉,不过不是疑窦加重,而是莫明地难受。
“走吧,我扶你去那里。”赛飞拾掇拾掇情绪,将方正君扶了起来动作轻柔极了。
“你先在这里歇着,我去把东西都搬过来。”赛飞将他扶着躺在地上,又将他的黄衫脱下,将烤好的中衣给他穿上,然后将黄衫盖在他的身上就往外走。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节
“诺,饿了就先吃点。”赛飞将背包放在一边,然后又将刚掏出来的鱼剥好递在他的面前,见方正君接下又转身回去拿别的东西。
“你怎么不吃?”赛飞回来,看方正君手里的鱼一口都没有吃,斜着身子靠着,眼睛直巴巴地看着自己。
“等你。”方正君扯扯嘴角,眼神很专注。
赛飞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说:“你饿了就先吃,我把东西收拾好就过来。”方正君专注的眼神让赛飞莫明地心慌,单单与他对视一下就慌得自己要逃一样。
“东西都拿过来了,你还要去哪里?”方正君不给她逃的机会,一把将她拉住。
虽然从昨天见面到今天两人肢体上的接触不少,可像现在这样的触动却是没有过的。感觉像火烧电灼一般,二人均红了双颊。
“我,我去把火灭了。”赛飞有些结巴着找理由。
“不要管它,一会儿就灭了。”方正君捉住她抽掉的手将她拉着坐下,“你也累了一天了,吃些东西休息吧。”方正君说得自然,心确是为刚才不明的悸动心慌。
“我去打点水来烧着。”赛飞怕扯着方正君的伤口不敢甩,只得用手掰开。方正君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想要将她拉下来,却不想赛飞的手劲也不小硬生生地将他的手掰开。待他手一松赛飞红着脸就跑了出去,边跑还用手拍着脸颊,方正君看着她羞涩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手上还留着她的温暖,笑着将手捂在自己脸上,那姿态说多暧昧有多暧昧。
赛飞一鼓作气跑到河滩前的火堆旁,拍着羞红的双颊一个劲地叫不得了,“难道真是三春?不会这么倒霉吧,人还是一个遭人追杀的人耶。……我的三春不能是他!”赛飞抚了抚波澜起伏主意。
“不能看他的脸,不能看他的脸。”赛飞将河滩边的火浇灭,又用沙将遗留物掩盖住,回到宿营的山崖子,侧着身子坐在外面,摸索着吃着东西,边吃边自我提醒着自己保持定力的方法。
“你怎么不坐进来?”看着她别别扭扭的样子,方正君当然知道是在害羞,故意捉弄般地问。
“里面太热。”赛飞胡乱地吞下食物,胡乱地回答。
“太阳已经下山了。……”
不待方正君继续发言,赛飞立马截住道:“是啊,太阳已经下山了,你早些休息,有伤的人不能太劳神。”说完又遛出洞去,方正君看她局促的样子心里莫明的高兴。
赛飞又像昨天晚上一样找来很多干柴,粗的细的都有,在崖口堆了高高的一丛,多得都快要将出口堵住了。方正君看她还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打算终于忍不住说:“你不要再捡了,够今天晚上用的了,再堆就把出口堵严了。”
赛飞眼睛一瞪:“我是要把出口堵严,这样野兽来了才安全。”话虽那样说却也停下来,挪呀挪挪到崖口的一边斜歪在石壁上。赛飞闭着眼睛眯瞪了一会儿又翻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