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出一道血痕,淡淡的,很快溢出一两点血珠,像是雪地里的残梅,清晰而深刻。
“公子好残忍。”季容有些委屈的瞪着胤礽,那眼中映出胤礽略有些冷酷的容颜,俊美却没有温度,“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说过离我远点吧,这只是小惩。”
胤礽收回匕首:“再有下次,我就让你永远彻底的成为一个女人!”
季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费解中夹杂着一些危险的东西,胤礽看着他,小心防备,季容有时候发起疯来是很令人头疼的,他可不管你是谁,或者手里正拿着利刃什么的,他会像只被关疯了狼,拼着两败俱伤也要狠狠咬上你一口。
季容慢慢站起来,退到一边,胤礽微微松了口气,就那么看着季容大踏步的走出去,胤礽就着杯子里已经冷去的残茶猛灌了一口:“何柱儿,回去。”
马车走得远了,胤礽微微回头看胭脂胡同前巨大的旗幡变成了淡淡的影子,他颓然倒在软垫上,用手按着胸口。噗通噗通,剧烈的心跳和身下蓬勃的叫嚣的**让人疯狂,胤礽翻了个身,握紧拳头,他强忍着要冲回去,将季容掀翻在床上的冲动,再次翻了个身,咬着牙暗骂了句:“这个妖精!”
然后他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酒壶:“何柱儿,那酒壶哪里来的。”
“回爷的话,是刚才那老鸨送的,奴才验查过了,没问题。”何柱儿答道。
胤礽坐起来掀开酒壶喝了两口,酱香扑鼻,不由得赞了声好酒。何柱儿在外面傻笑:“爷,好喝吧。”
“何柱儿,你这狡猾的奴才,给你。”胤礽扔了壶酒给何柱儿,自己拿着瓶子直接灌了,一壶酒下肚什么季容什么复仇都成了笑话,酒真是个好东西啊。胤礽不满的看看周围,竟然只这么一点,可惜,可惜。
不过等他回了宫,又是一喜,李佳氏从娘家带了东西回来,里面竟然又有陈年的花雕一大缸,胤礽乐了,吃晚膳的时候又喝了许多,本来酒量是很好的,偏偏竟然醉了,人醉了,心里却明白得紧,见何柱儿死乞白赖的要把他往李佳氏房里拖,胤礽反手就给了何柱儿几下爆栗:“送爷去书房。”
到了书房,何柱儿将胤礽往床上一放,站起来狂喘了阵气,心里暗骂主子越大越奇怪,偏不准别人伺候,只拉着他,害得他累得七荤八素,那些猴崽子们只在外面观望。
“还不给太子准备热水洗脸!”何柱儿叫骂着那些奴才去忙活了,自己过来给胤礽盖了被子,再看看胤礽的脸,乖乖,太子爷睡得可真香嘞。
李佳氏走了进来:“何柱儿,你去吧,这里我来伺候。“
“奴才不敢,福晋您是贵人,怎么可以……“何柱儿忙跪下不敢起来,李佳氏笑了,“我是太子的妻子啊,有什么不可以的,伺候丈夫是我的本分呢,你去吧。”
何柱儿虽然答应了,也不敢怠慢,只是出去招呼人伺候热水、醒酒汤什么的,程佳氏也不敢怠慢,见姐姐抢先一步占了太子床边的位置,就去张罗醒酒汤了,心道:我拿了醒酒汤过来,你总得让位置了吧。
李佳氏拿了热毛巾,帮胤礽小心擦去了额头的汗,又挽起袖子帮着擦手,太子爷的手比起自己的大了些,那手指修长,竟然比女子的更好看,但不是纤弱的,而是带着点微微的力量的美。
李佳氏情不自禁的拿手指扣过去,细细比量,胤礽的手忽然抓紧,口里轻吐了声:“季……季容……”
李佳氏大惊,帕子掉落地上,人也猛的站了起来。
“季容,别走……”胤礽微微睁开眼,前面模糊一片,只有个淡淡的人影离得有些远,看不真切,但是这花雕的味道一直是与季容并存的,有季容的地方必有花雕。
“过来,我抱抱……”胤礽翻身想要起来,李佳氏见外面有动静,想也不想,忙将胤礽推到床上,用手捂住他的嘴。
过来的人真是李德全,他见这阵势,忙侧身跪在外面:“侧福晋吉祥。”
李佳氏顺手捡了床边果盘里的红枣塞到胤礽口里:“李德全吗?起来上说话吧。”
“谢福晋。”李德全站起来,也看出来胤礽醉得够呛,可是皇上似乎龙颜大怒,一定要召太子去回话,就算是醉了,也得去啊,说不定看太子这可怜模样,皇上就没那么生气了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李德全道:“皇上召太子去训话呢,福晋。”
李佳氏听了这话,心里很是吃惊,因为李德全用了训话两个字,那是在暗示皇上动怒。
“那臣妾陪着去吧,臣妾今儿个回门,带了一大缸子花雕回来,太子爷一高兴喝多了,臣妾跟这去给皇上陪个不是。”李佳氏站起来。
李德全微微有些吃惊,一直以为这位侧福晋是个单纯不懂事的女孩儿,没想到,对太子的呵护如此之深。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李德全退了下去,李佳氏握着胤礽的手,“爷,可别乱说话啊。”
李佳氏认得季容,父亲生辰的时候请了他来唱戏,那时候,李佳氏还更小一些,讨了红包怕被姐姐找到,就偷偷躲园子里想找个树洞藏起来。
然后,远远的看见自家哥哥抱着个人,又是亲又是蹭的,还抖抖索索的道:“季……季容,你今天就从了我吧,可想死我了,啊?!”
红包和爆竹撒了一地,李佳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然后她看到一个很好看的男人走过来,他身上有淡淡的花雕的味道,不过一点也不冲鼻子。他勾了下李佳氏的鼻子:“再哭,就变不成美女了。”
李佳氏听到美女两个字就停住了哭,抽噎着问:“不哭,就可以变成美女吗?”
那人大笑了三声:“当然,不信,你明儿个自己照镜子去。”
然后,哥哥去追那人了:“季容,等等我,听到没,我的亲……”
李佳氏收回繁杂的思绪,看着胤礽重新安详下来的面容,太子爷,您口里的季容不是他吧,不会是他吧。
酒醉(二)
李佳氏和胤礽坐在轿子里,胤礽趴在她腿上酒性正浓,所幸他没有再胡言乱语了,李佳氏担心的拍拍他的背,太子爷要早些清醒才好,不然就算不说错话,要是被口里的红枣噎到了也不好啊。
到了畅春园门口,胤礽被扶着下了轿子,依旧是不省人事,于是直接被小太监抬进了园里,李佳氏要跟过去,却被侍卫拦住了:“福晋,皇上说请福晋先回了吧,今儿个有些晚了。”
李佳氏为难的看了李德全一样:“如此,太子爷劳你多照应。”
“福晋请放心,皇上疼太子爷呢,最多骂几句,没事儿。”李德全笑眯眯的回道,其余的太监侍卫们互相望了望,心照不宣,皇上骂太子,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每次骂完了比原先还要宠上许多呢。
胤礽被安置在高大的龙床之上,众人又是收拾又是醒酒的,忙活了好一阵子,康熙才沉着脸走进来,看看龙榻上完全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的家伙,心里的一股子邪火烧得人有些烦燥。
“都下去!”康熙几步走到胤礽面前,抓起来狠狠的摇撼了几下,“胤礽,给朕醒过来,朕命令你。”
胤礽微微的皱紧眉头,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一口酒吐在康熙的身上,人整个歪倒在皇帝的怀抱里。
“你!真真该打。”康熙楞了半响,迸出这句话来,竟然有些词穷,不知要骂他什么才好了。
畅春园内为康熙特地做了一处人工温泉,四周花木扶疏,楼阁掩映,温泉水从十二个龙头内喷薄而出,水如鼎沸,四时不竭,旁边的石壁上书写着王羲之翰墨之迹,白玉石造的壁沿,人靠在上面觉得温润而舒服。
康熙抱着胤礽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李德全解开康熙身上的披风,伺候两人入水,明黄的布帘扯起来,康熙喜欢清静,那用布围着的圈子就分外的大。
于是万籁俱寂,这里仿佛就只留了他跟太子两人,那孩子依旧躺在自己怀中不省人事,康熙低头看这胤礽沉静的睡颜,心底最隐秘的东西情不自禁的冒出头来。
廊柱上夜合欢花慢慢的伸出了花苞,扭曲着盘旋着挺立起来,只等那最好一刻的绽放,然而淡淡的香味却几经从花苞的缝隙里溢出来,沉香满池。
康熙静静的凝视着胤礽,看了这么多年,宠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对他拥有得还是太少,想到这儿,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伸手要抚上那润泽的唇瓣,又吃惊的停下了动作。只是目光怎么也停止不了,慢慢的往下滑,滑过曲线优美的腰身,少年特有的骄傲的肌肤在被水浸透的衣服里若隐若现。
康熙闷笑了一声,这孩子,喝酒也能成这样,那身下的器官早已经微微抬起了头,康熙想起上一次碰他,竟然是很久了,久到他差点想亲自把这孩子灌醉一次。
才起了这样的念头,这孩子就将自己这样送到他面前,康熙满足的叹了口气,原来这触手可及的地方,就是自己幸福的源泉。
用手恶意的玩弄着那孩子的器官,康熙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起来,简单的揉搓变得那么的贫乏,他的身子情不自禁的压下去,紧紧环抱住胤礽的身体,感受怀里的人身体情不自禁的紧绷,胤礽无意识的扭动像一剂最浓烈的春那个药,挑起人最原始的欲念,无法救赎。
“胤礽,让朕好好看看你。”康熙气息不稳的胡乱撕开胤礽的衣服,让他一点点袒露出娇贵的肌肤,养尊处优的身子,像最珍贵的瓷器,仿佛碰一碰就会碎,却也带来了难以压抑的就此毁了他的**。
康熙情不自禁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手里稚嫩的器官被摩挲着变大,像狂风中被任意蹂躏的花儿,害怕的情不自禁的战抖着,慢慢的溢出一些液体。
“嗯。”胤礽无意识的轻轻哼了一声,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好热,热得仿佛要融合了一般,他的手无力的要推开逗弄得他生不如死的那只坏事的事,却被抓紧了压在身侧。这个梦多么真实,是谁在他身上予取予求,是谁伸出手与他十指交握?
那呻吟娇弱动人,听在康熙耳朵里,简直像是温婉缠绵的邀约,他不由得将□狠狠的顶了顶,挤入那人的两腿之间,强烈的不舒适感让胤礽微微睁开眼。
天啦,他几乎是惊呼着往后爬去,却被铁钳似的手臂拉回来,将他拉入更深的万劫不复。
嵌入、抚弄、深吻,与自己唇舌纠缠的是……胤礽瞪大了双眼,然而却无法抗拒身体最原始最直白的反应,他抽搐着,喷洒出一股热浪,脚尖倏的绷直了是,身体微微弓起,感受到皇父的坚硬不屈不挠的顶在最脆弱的那处。
“不,放开我!”胤礽的抗议在酒醉后像情人的呢喃,然后被尽数吞入康熙的唇舌之中。
“要想被所有人听到你就大声叫。”康熙威胁的轻咬了下他的耳垂,声音变得恶狠狠的,“今天去胭脂胡同还玩得痛快吗?朕的技术比那里的人如何?”
“不,皇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胤礽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疯狂的念头,是梦吧,是梦吧,皇父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会趴子在自己身上做这种事。
皇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我们不可以……天,多么可怕的噩梦!胤礽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沿着水花慢慢的倒了下去,伴随着他的是疲倦、耻辱和无尽的不理解。
那一刻,他忽然有些后悔了,后悔重生,后悔看到这样的康熙,还有,以后,以后该怎么办?!
对峙
胤礽近乎麻木的看着明黄色的帐顶,早膳摆在旁边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几次变着花样的重新做了可口的食物,偏偏他连正眼也不看。
“保成,在生朕的气?”康熙终于还是来看他了,带着些难以掩饰的神清气爽,胤礽的眼睫闪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康熙盛了碗粥亲自端到他面前:“你身子本来就弱,多少吃上一些。”
胤礽终于转头看着康熙,眼里有些不敢置信的悲凉,还以为他是一时糊涂,皇父他怎么可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坐在这里,昨晚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难道,一点也不觉得羞愧么?
“皇父,儿臣有一事不明。”胤礽重新看向雕龙绣凤的帐顶,是蒙古人喜欢的一种绣法,华丽厚重,更加能够彰显尊贵的君权。胤礽想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训诫,浑身打了个冷战,就算现在康熙当场要宠幸他,他也不得不受着吗?
不,他不是他的嫔妃,他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啊。
康熙看着胤礽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