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谣传。她在这里等邱大哥。”
    聂桐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女子。所以南宫大人才谎称你是他小舅子,让你退了出来。”
    龙之渊的眼疑惑的扫过来,萧颖一咬牙,“没错,我就是你认为的那个人。”这种感觉太不好了,牧场现在很穷,可主人还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萧颖的心就一直不安宁。
    丘壑忙跑过来,“小龙,不是她的药,你小命难保的。咱们一马归一马。”
    龙之渊叹口气,自觉不能跟个女人计较。
    “算了,你快带她走吧。”
    于是,丘壑气都没喘一口,拉出自己的劣马(也不算太次,就是跟南宫冀给萧颖的那批比起来差了很多。)就带着萧颖上路了。
    “你要上京?”
    “我去看老婆孩子。”
    “你要把我抓去换人,想都别想。”扬起马鞭就要抽下去。
    丘壑赶紧拦在马前,“你别乱跑,总之我不管你们的事。李阁把我老婆孩子弄进宫去了,我也进宫去住着。我们一家三口让他管吃管祝成了吧?”
    萧颖看他行动稍有迟缓,“你受伤了?”
    丘壑面有赧然,“被绊马索绊了下,某人看到我骑着你的马,以为我拦路抢劫来的,直接就给我下套。”
    “活该,你本来就是抢去的。”
    “我跟你说,这一路找你的人多着呢,你跟我一起,反而是最好的掩护。阿发阿达的故事,你想清楚了么?”
    “没有。”萧颖说完,抽了身下的马一下,当先跑了出去。
    “慢着点,我的马可跑不赢。”
    阿发阿达
    阿发阿达的故事,不就是那两个笨家伙抬一个柜子,结果一个往左使力一个往右使力,最后费尽力气却抬不动柜子。老爹是说她和小阁就是那两个笨家伙么?因为不会交流,所以走到这一步?
    “我说,你慢着点。你跑这么快,难道还怕龙之渊来追杀你不成?”
    “你还说,把我的马和东西全部抢走,害我只能在牧场打秋风。”
    “他的为人我很有信心,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再说,现在是他弱你强,你怕什么?”萧颖想了想,“你跟他那么熟么?”丘壑正色摇头,“其实人跟人之间,没那么多不信任。或许他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但龙之渊绝对是个君子。有时候我也挺想不通,你们处在上位的人,怎么就学不来信任人?父子。兄弟,甚至夫妻,都这样。”萧颖想起自己师傅高则诚的例子,“你也别一味美化江湖了。利益当头的时候,人性就是那样。我承认龙庄主是君子,你也是。但天下事坏在君子手里的,比坏在小人手里的多。而且影响力、号召力越大的君子,被坏人利用后,盲从的人会越多。”邱家应该没有女人曾被废过武功,所以紫霞秘笈有治疗和恢复功效的事丘壑应当不知道。虽然觉得对龙之渊理亏,但萧颖还是没有告诉他。只择了些休养的法门装作无意的说给阿桑听。如果龙之渊照着练习,三五年后丢掉拐杖没问题。可恢复武功,还是不必了。谁知道他第一件事是不是就是去刺杀小阁。她是很难去信任人,但远近亲疏,这一点她还是拎的清的。进了山海关,丘壑一本正经的对萧颖说:“我不会抓你去换人的,我老婆也饶不过我。所以,表妹,你千万不要跟我动歪心眼,我肯定玩不过你。”他也就能在萧颖丝毫没有提防的情形下,抢走她的马而已,还维持付出了代价。南宫冀那小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其实狠起来还是挺吓人的。萧颖摸着鼻子笑,“好,我就学着信一回人。”深宫里长大的小孩,要去信任人实在很不容易。很多天没有舒服的洗过澡了,萧颖用碎银子打点了小二,闩上门好好的泡了个澡。丘壑在隔壁听到哗啦啦的水声,硬是没敢出门,在隔壁帮她放哨。死丫头,肯定是故意的,用老子做白工。还好,萧颖洗完澡,重新上妆。然后请他去楼下吃了顿丰盛的晚餐。相比起在沙漠里就着沙啃干粮,好太多了。
    “表哥,你当真要和我一道回京?”
    “不是说是最好的掩护么?”萧颖扑哧声笑出来,“这样就骗过了某人的话,他早活不到今天了。不过,害死可以一起走。你这两天就出去,替我招揽人手,我去进货。咱们押着几车皮革、人参这类的出京去,还可以顺便赚一笔。你反正本来也有替人押送货物的经历。”丘壑拿筷子指着萧颖,“你们心眼怎么那么多?”五日后,一队四辆车的车队启程往京城去。萧颖舒服的窝在马车里,手里抱了个暖炉。她还买了个叫‘扣儿’的小丫鬟伺候自己。她把身上的金瓜子全换成银子、银票了,和南宫冀按市价换的。还让他去把掌柜那颗追了回来。这个也是个线索。逼不得已的时候用一用,有法子想了自然要追回来。
    “大东家,到饭点了,您看”新请的伙计来请示。
    “哦,停车打尖。”萧颖爽快的说。元可嘉说的,要想马儿舍得跑,一定要让马儿吃够草。此次的意外收获是,还招来了一个做过掌柜的老吴。萧颖许他一成的分成,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老吴一路打点的是干净利落。这些法子,或多或少都是从元可嘉那偷师的。扣儿先下马车,然后伸手扶萧颖踩在脚踏上下来。萧颖打的旗号是京城胡家少爷的招牌,说是年岁大了,家里让只带了保镖一名(丘壑)、银子若干来历练的。这一趟回去就会接下家里的生意。而老吴和伙计,则是看中了跑这一趟来回,小半年的功夫挣得比在边城两年都多。一路上倒也是宾主尽欢。萧颖就这样,一路抛售货物,大摇大摆的回了京城。然后包下饭馆请老吴和众伙计海吃了一顿,分发工钱就打发他们回去了。也有人流连京城繁华,要多留些时日的不提。丘壑站在路中间,手里捧着萧颖方才给他的两个大元宝——他这一路的工钱。忽然有人来抢,他一脚踹过去:“老子的辛苦钱你也敢抢,天子脚下,还有王法没有?‘一边把银子揣了起来。
    “邱大侠,发财发财1身后有人招呼。丘壑转过来来,心道:老子发屁的财,你家皇后娘娘才发财了呢。不过也很佩服萧颖这招,还真把这些暗卫就给骗过了。
    “走吧,带我进宫去。”看老婆孩子去。那两口子要玩捉迷藏,是他们的事。他管不了。萧颖带着初次到京城的扣儿,走马观花一样的在京城闲逛。她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栈包了个小院子,准备暂时落脚。银钱上这回暂时没什么不足了,身上的银子留了些,一些开了个户存到钱庄。数额足够她以后提银子不用排队,可以直接进大户室。一路走过来,萧家老宅、小忧的家、甚至佩姨家的小药铺,一应她曾经落脚的地方,都有人在守株待兔。丘壑跟着人进宫去见李阁,方才萧颖依然没告诉他自己接下来的行踪。所以,一会儿他咬死了他不知道就是了。李阁皮笑肉不笑的叫丘壑起来,“好义气啊,不远千里去看老朋友。”丘壑看他一眼,一张臭脸,典型的欲求不满。这小子该不会对着别的女人不行吧?
    “你在看什么?”李阁现在威势日重,丘壑不敢再像从前一样和他插科打诨,“是,去看了龙之渊。他很老实,就在漠北开了个牧常”
    “他都是废人了,朕才不关注。”李阁坐下来,“来人,带邱大侠去见他的夫人。”
    “谢皇上1丘壑嘴上说了一句,赶紧跟着来人去了。小纨在给长乐和邱询讲故事,一边还分神看着旁边摇篮里睡觉的李篅。李篅已经一岁多了,正在牙牙学语,平日就跟着小姐姐一块儿。叫得正字正腔圆的莫过于‘长乐姐姐’四个字。小丘询看到爹爹进来,从小马扎上起来,“爹爹1蹬蹬蹬的就跑了过去。丘壑把他一把抱起来,小子沉了不少,看来在宫里养得不错。长乐懂事的跟小纨说:“小纨阿姨,你去吧。”小纨摸摸她的头,起身和那父子俩出去。小福把这一家三口安置在靠近皇城的一个小院里,就一条:不能随意离京。璇玑听说师傅回来了,下了学便和箴儿一起去请旨,想出去看望师傅。李阁点着头说:“唔,尊师重道,该当的,让人送你去。”转头看看李箴,“箴儿也想一同去?”
    “是,儿臣也想去。”父子俩交换了个眼色。自从箴儿向父皇坦言母后说过的话,父子俩就成了找萧颖的同盟军。前两个月,箴儿还有皇太子的身份,出面去慰问京城受了雪灾的灾民,可还是等不到萧颖兑现来看他的承诺。箴儿担心,母后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因为,母后说过她不会走太远,但找了这么久就是找不见人。他和姐姐一起出去晃晃,看能不能把母后引出来。
    “好,你们姐弟一同去吧。”
    “谢父皇。”姐弟俩一样的打扮出了宫门,看着就像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孩子一般。箴儿没什么机会出宫,偶尔出来一趟也是前呼后拥一大群人。璇玑却是那两年在宫外时常的逛市集,便领着弟弟一路逛着。难得父皇说不用拘着什么时候回来,关宫门前就行。那自然要好好逛逛。箴儿却是跟在她身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的人群。璇玑左右看看,不住的拿起一些东西,状似老练的问价钱,然后讨价还价。其实她也不知道,就是以前跟着买东西,师母都说这些话。最后便拿了一大堆有用没有的东西,身后两个扮作家丁的侍卫两手都拿满了。箴儿只好上前把她拉回来,“姐,快走吧。估计福总管已经让人去知会过了,邱叔叔和小纨阿姨都在等咱们。”
    “我就是在挑礼物,不过已经好了,走吧。”到了邱家,璇玑就冲上去抱着丘壑的胳膊又叫又笑的,别提多高兴了。丘壑很想抽打她,小丫头,说什么自己有未婚夫了,害他被萧颖抱怨了一路。箴儿有礼的唤了‘叔叔、阿姨’然后站在一边。
    “太小少爷,快过来坐。”小纨拉着他过去。在邱家吃过午饭回宫,璇玑就跑回去睡午觉了。箴儿则到了乾元殿。
    “怎么样?”李阁手上不停,指指近旁的位子叫他坐下。箴儿摇摇头。
    “那你出去一趟有什么收获?”箴儿想了下,便把留意到的市集上的民生用品的价格说了。李阁放下朱笔,仔细听他说,“嗯,能注意到这些,也不错了。”叹了口气,找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不用。颖颖她也太会藏了吧。要不是丘壑承认自己是追上见过萧颖,他都快没信心了。
    “好,你下去休息吧。”李箴站起来,犹豫了一下,“父皇,三姑姑前几日来找儿臣了。”他口中的三姑姑便是此时代管后宫事务的诗涵公主。
    “怎么找到你那里去了?”诗涵公主也是不得已,她名义上管着后宫。其实也就是几个孩子和太监宫女。大臣们看半年多了,皇帝不仅不娶新后,连妃子也不纳一个。纷纷找了这个当家公主撞木钟。她来跟李阁说,起个头就让打断了。李阁说,叫她满了一年再来说这事。哪有男人为女人守的,这不是个事压。诗涵公主不得已,想起太子明理懂事,便想让他从旁劝劝。李箴听了等一年的说法,心头不确定,所以开口问出来。李阁往后靠在椅背上,“那箴儿你觉得呢?”
    “儿臣只有一个母后。”
    “如果一直找不到人呢?”
    “那儿臣也只有一个母后,父皇可以有别的皇后,儿臣的母亲就只得一个。”
    “箴儿,以你的看法,我和你母后,是谁错得比较多?”箴儿眨眨眼,把问题推回来,“儿臣不知道。”
    冷静反思
    李阁趋前捏捏他的小鼻头,“人小鬼大的家伙,说吧,父皇不会怪你。”
    李箴这才开口:“父母的不是,儿子不该来评说。可既然父皇问到了,儿臣有想法不说也是不对的。”
    李阁好气又好笑的说:“快说!”
    “别的儿臣不知道,可是父皇昏迷的一年,母后真的好辛苦。一开始,不知道父皇怎么了,姐姐又中毒了,还有坏人上门来欺负我们。有好几次,母后抱着箴儿的手都在发抖。”
    李箴说到这里,瞟一眼李阁的表情,然后才接着说:“母后说外公和舅舅都不能依靠,也没有别人可以依靠,我们只能靠自己。那个时候……”他想说只有南宫先生是真心帮助他们母子的,又及时打住。他长到九岁,有些东西也似懂非懂了。知道说出来,父皇会不高兴。
    “那个时候,连长乐都知道母后很累,不吵不闹。可是父皇醒了,却防着我们。其实,箴儿心里也很生气的。”哼,还马上就把南宫先生赶走,过河拆桥。
    看着儿子,难得的带着稚气的撅着小嘴,李阁点头,“是,一开始是父皇错了。”
    李箴想着反正都开口了,不如一次说完,“姐姐说,如果有人敢废她的武功,她一定跟那个人势不两立。母后跟儿臣说,鸟儿如果被折断了翅膀,养在笼子里,如果一旦主人不想养了,就只有死路一条的。”他和父皇,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