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蚩尤出于义愤,起兵向黄帝讨公道。于是率兵北伐,过洞庭,渡长江,翻过秦岭山脉,凭着猎人的勇敢机智与先进的金属武器刀、戟、斧、剑,打到了涿鹿。黄帝向诸侯征兵,对蚩尤军进行坚壁清野。 蚩尤军劳师远征,远离后方,失去补给,不得不抢劫粮食,便失去了义师之名。再加上天气突然转寒,生活在南方的蚩尤军难以抵御严寒,在饥寒交迫中,蚩尤被擒杀。 在阪泉之战后炎帝南归,涿鹿之战后,大部分蚩尤弟兄撤回南方,这是黄帝的心腹大患。黄帝平定了东夷、西戎之后,以祝融为向导南征。中途收编了风后族,顺利地登上了九龙山,捣毁了蚩尤屋,命名九龙山为大熊山。黄帝军从大熊山向炎帝据地进军,行至蚩尤界时,遭到了蚩尤余部伏击。这里石林遍布,溶洞暗藏,蚩龙军来无影,去无踪。黄帝军与其作战,如遇鬼魅,死伤惨重。全赖祝融将黄帝带出蚩尤界,到达司徒岭。风后说服蚩尤部,停止了攻击。黄帝采纳风后和解的建议,统领全军,取道天子山,来到湘山,驻扎在湘山之麓,后来这地方就被称为天子仓。”
舜帝说道:“如此说来,南蛮族之祖蚩尤应该算是个英雄。”
善良说道:“蚩尤能团结八十一个部落,统一南方。建立起蚩尤古国,说明他很了不起;蚩尤造五兵。仗刀戟大弩,诛杀无道,威振天下,万民钦命,有天子之气;蚩尤作战勇敢,身首异处,仍坚持战斗,有天子之勇;蚩尤死后,天下复乱,黄帝命人造蚩尤旗,以他的威仪去安抚天下,天下复定,蚩尤有天子之威。离这不远的地方有蚩尤坟冢高七尺,每年十月,前往祭祀者如流,曾有赤气如龙,从坟中直冲九宵,称蚩尤旗。”
舜帝听了感慨至极:“胜者为王败者寇,这并不全是历史的真实啊!谁个英雄,谁个枭雄,谁个正义,谁个非正义,并非那么容易鉴别。细想想,人类当和谐相处最是佳境,又何必非要用战争解决矛盾呢?”
善良继续说道:“ 阪泉之战后,炎帝榆罔返归长沙,心力交瘁。涿鹿之战蚩尤阵亡,榆罔不知对军威复壮后已经南下到了湘山的黄帝如何应对。风后作伐,邀炎帝去湘山见黄帝后, 风后和炎帝榆罔又一同登上蚩尢界,说服了蚩尤各峒主,商定九月九日去湘山相会。黄帝在湘山之巅建了轩辕台,在东麓的凤麟港修建了祭祀场。九月九日这天,黄帝与炎帝率各蛮峒之主及万国诸候,同上轩辕台,共祭上天,向形似母祖女娲形体的羞峰顶礼膜拜,完成了炎帝向黄帝交接帝位的仪式,实现了向大同社会的过渡。其后,由风后授图,黄帝颂发守土封疆命令,开启了一个五百年没有杀伐的大同社会。 尔后,炎帝榆罔返归,染病而死,安葬在这里,神农氏炎帝由此而终结。此地也就留下了‘天子坟’。”
善良领着舜帝一行一路瞻仰了天子山、天子坟、天子仓,体验了轩辕古道,看了轩辕祭祀场,上了轩辕台,并像当年的黄帝和炎帝一样,在轩辕台向形似母祖女娲形体的羞峰顶礼膜拜。又到黄帝宗庙作了祭祀祷告。
一行人下了山。在善良的带领下,经过数天艰辛跋涉,在日落时分来到了天湾。书包 网 bookbao8.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三十四章 2】
天湾是资江边的一个小村落,傍水依山,一条山溪在此注入资江。数十来户农家,依山傍水,竹篱茅舍,小桥流水,晚炊袅袅。落日夕照中,一片牙月形平原向远方延展。此时己是鸟归林、鸡入莳时分,舜帝一行来到一农舍前驻足,一只黄犬见有生人,狂吠不止。狗吠声中,有年约七旬的老翁出门照看。
善良虽是善卷堂孙,但是并没有到过善卷家里,不知道善卷家确切位置。善良上前问道:“我们是善卷先生的客人,请问善卷先生家住哪里?”
老者打量四人好一会,说道:“善卷早就离开了这里,你们不知道吗?”
善良说道:“知道的,只想到天湾看看。我们远道而来,今日天色晚了,可否借住一宿。”。
老翁下了台阶相邀说:“善卷说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的都是客。若不嫌寒舍简陋,就请入室歇息吧。”
四人进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在灶前作饭,一个老妪坐在灶前添柴烧火,有三个年纪一般大、大约五六岁的孩子在玩过家家,一见生人,全都躲在了一个老妪的背后。
老翁忙说:“家门不幸,中年丧子,老伴偏瘫。好在孙儿、孙媳孝顺,又遇上了太平时代,全家衣食无忧。这三个小重孙,是我们收养的三个弧儿。”
一家人倾其所有,尽情招待舜帝一行。老者健谈,不停地说些逸闻趣事,说得最多的是关于善卷的德行。
善良明知故问:“敢问老丈,你是否跟这善卷先生有亲?”
老翁似乎听出了善良的弦外之音,忙说:“同村而已,非亲非故。而且我是后来才来这里落户的。”
善良又问道:“听说你们这里是夜不闭户,道不拾遗,果真如此么?”
老者答道:“数十年了,家家夜不闭户。谢谢善卷先生的教诲和治理,这方圆数十里民风民俗好得很哩。”
舜帝关切地问道:“请问老丈,能给我们说说善卷先生吗?”
老者想了想,说道:“以前,这个村子叫夕阳坡。村里住着一队夫妇,非常乐于助人。无论谁有了困难,夫妇俩都非常乐意帮忙,灾荒年景,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省下粮食周济别人。夫妇俩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很是忧愁。”
舜帝说道:“说的是善卷的父母亲么?”
老者点点头,继续说道:“一天傍晚,两夫妇正准备吃晚饭,门口突然来了一位头发蓬松、破裤烂衫、银须拉杂的枯瘦老头,未经允许就毫不懂礼地进了门。一进门就叫道:‘行行善积积德喽,我快饿死了,打点饭给我吃喽。’两夫妇二话没说就客气地把肮脏老头安排坐在饭桌边,赶忙盛了一大碗饭送到老人面前。那老头半点不客套,端起碗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夫妇俩恭恭敬敬地侍候在一旁,不断地给夹菜,不断地给加饭。老头也不搭理,自顾埋头大口地扒着饭。不一会,桌子上的菜和锅里的饭被老头吃了个精光。夫妇俩不但不见怪,还问道:‘吃饱没有?没吃饱就再煮。’肮脏老头慢慢站起身来,抹抹嘴巴,说:‘好心的人,我是来帮你的忙的。’说着,就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条金黄金黄的大鳝鱼来,对夫妻俩说:‘你们把这条大鳝鱼吃了,三天后就可以怀孕,保你们生个胖娃娃。’夫妻俩不敢接。肮脏老头把鳝鱼塞到男人手里,说:‘善有善报,放心按我的话做就是。’说完,金光一闪不见了。好半天夫妻俩还站在那里发呆。”
这时候,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老妪说了话:“事后,夫妇俩忙到厨房里把金鳝鱼煮在锅里。鳝鱼煮得喷喷香的时候,夫妻俩高高兴兴地吃了。 后来,妻子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到了第十个月,果然生下了一个又白又胖的娃娃。”
老翁抢过了老妪的话头:“因为娃娃的头尖尖的,有些象鳝鱼头,两口子便知道孩子是金鳝鱼投的胎,就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鳝卷’。鳝卷聪明伶俐,会写会画,从孩提开始,就学他爹娘样专做好事。”
舜帝问道:“老先生在这村里住多久了?”
老翁说道:“我原是北地人,因家乡遭水灾而流落南方,慕善卷名来到这里,是善卷先生收留、安顿了我们。”
舜帝说道:“能说说善卷是如何治理地方的吗?”
老翁沉思良久后说道:“概括地说就是治水治山治人吧。”
舜帝对治水治山不想多问,显而易见,治山治水说到底是安定人心,善卷是贤人,使人安居乐业的事他会做。舜帝关注的是善卷治人的理念。问道:“善卷是如何治人的呢?”
老翁说道:“善卷常说,治人之道,在于仁德。仁者是以恻隐之心关爱弱者,帮助弱者。德者以道教化,通人心智,化解愚顽。”
舜帝颇有感慨地问道:“所以你就按照善卷的话去做,一下收留了三个孤儿是吧?”
老翁说道:“是的是的。”
舜帝问道:“人中最难对付的是恶者。善卷是怎样对待恶人的呢?”
老翁说道:“恕人之道,宽容之心,给人以改正错误的机会。善卷认为有错不改,积错便是积恶;积小恶便为大恶。”
舜帝咀嚼着善卷的治人理念。
吃过晚饭,夜已深了,舜帝叫善良陪着四处看看。村人都已入睡,村子静谧得很,家家的大门却仍然洞开。行到一户人家,见大门关着,舜帝试着轻轻一推,门竟然只是虚掩,却有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姑娘点着枞膏火正在擦拭着屋内的桌椅。
看见两个陌生人出现在门口,中年妇女问道:“是要找善卷前辈吗?”
舜帝反问:“这就是善卷先生的家?”
中年妇女说道:“这是善卷前辈的家。老人家出外面时,我还没嫁到天湾来哩。都好多年了,一直没见他回过天湾。我母女俩只是隔三差五的帮打扫打扫这屋子。”
舜帝打量。善卷的家与其他农舍别无二致,只是堂屋较大,两旁整齐地排列着两行坐椅,像是当年善卷找人议事的地方。舜帝问了些情况,就与善良离开了善卷家。
第二天,村里来了许多人。有长者上前致意表示欢迎。交谈中,长者跟舜帝说起了当年帝尧找善卷让位一事。长者说:尧皇帝坦诚地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可善卷无论如何也不接受帝位。尧皇帝问原因,善卷说了两条理由:一是不能坏了历代父传子袭的规矩,以免引起纷争; 二是自己只有治理十里之能,无能率万里之疆。尧皇帝对善卷的能力十分相信,就耐心地说服善卷。可善卷万般推辞,到晚上,竟然就偷偷地离开了天湾。尧皇帝追过,找过,没法找着。后来,尧皇帝禅位后再次南下见善卷,到达武陵枉山时,发现昔日荒凉的山头一派繁荣景象。于是派人打听,得知是善卷所为,尧皇帝急忙下船找善卷,二人相见,高兴得欢笑声振撼了枉山。善卷对尧皇帝说:“帝是个仁德君王,泽被天下苍生。”尧皇帝哈哈大笑说:“是有你这样的仁德君子造福天下,才成就了我。善卷,你有德如山,有功如鼎啊!”
舜帝问道:“当年帝尧欲禅让善卷先生时,先生多大年纪?”
长者说道:“莫过二十几岁。”
到此,舜帝完全明白了资江之滨为什么会有尧天坪和善卷溪。舜帝沉思着。善卷二十几岁时就有仁有德,把一方治理得清明祥和,如果接受禅让,设或会比自己更能给天下人谋福。看来以国家之大,能够做天子者大有人在啊!他突然就有一种帝位是善卷让给他的感觉。他庆幸自己还算勤奋,没有辜负善卷一类贤人的礼让,没有辜负帝尧的期望。
离了天湾,返回到善卷溪,告别了善良,舜帝一行溯资江返回洞庭湖,进入沅江,他要去武陵枉山,去见证善卷的德业。船行数日,到了枉渚,将船停稳后,舜帝仍然只带了商均跟彘上枉山。
枉山北临沅江,主峰孤峰岭形如青螺。枉水于山麓汇入沅江。舜帝三人行至山麓,见青年正赶着一头黄牛在犁着水田。商均问道:“犁水田不是用水牛好些吗?为什么要用黄牛呢?”
年青人看一眼商均,没有马上回答,继续犁着田,等犁到田埂,他才”喝叱”一声,将黄牛叫住,停止耕田,把黄牛放到山上吃草去了。这时,青年走到三人面前,对商均说:“刚才先生问我为什么不用水牛而用黄牛,可当时黄牛正在为我耕田,叫我怎么说呢?耕水田当然是水牛好,水牛力气大,黄牛当然要差些。但是,我不忍心当着正在卖着苦力犁着田的黄牛的面数落黄牛不是啊。”
舜帝在一旁听了,不由得就想起了帝尧第一次在历山见到他时的情景。那时,他正赶着一头黄牛一头黑牛耕地,手里握着鞭子,犁辕上挂着一个簸箕,耕牛走得慢时,他就敲敲簸箕。清楚地记得帝尧问:“都说鞭打慢牛,你为何只敲簸箕?”也清楚地记得他的回答:“牛费力耕作,用血汗换来五谷供我衣食,我要鞭打,怎么忍心呢?”帝尧问道:“敲敲簸箕,牛会理会吗?”他答道:“我若用鞭子抽打黄牛,黄牛嗔怪;若用鞭子抽打黑牛,黑牛嗔怪;我今都不鞭打,无论哪条牛走慢了,我都敲敲簸箕,这样,黄牛以为我打了黑牛,黑牛以为我打了黄牛,结果黄牛黑牛都没挨打,却怕挨打,两条牛就都舍力快走了。我的目的就是耕好地,又何必要去抽打牛呢?”眼前这年轻人处理事情的分寸和厚道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