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她刚想装作不认识这台车,从帮边溜过去,ivan突然下车,崭露着无辜地笑脸:“早上好!你们寝室楼的规矩怎么这么怪,八点前不让会客。”
“呵呵。”她装傻地问:“真巧!你在等人啊?”
“是啊,在等妳!”
“我们不太熟吧?”
筱郁尽量忽视旁边一道道让她头皮发麻的视线,自从大一她爸爸开车来接她,被人误以为她傍大款之后,她就深知了人言可畏的道理,一向谨言慎行。
没想到她辛苦建立的形象,彻底被这家伙毁了。
“我来是想告诉妳……”ivan的声音足矣吵醒九楼睡觉的凌凌:“关筱郁,我要证明给妳看,我一定能追上妳!”
说完他潇洒地转身,打开车门上车,
什么!她能咽下这口气?
她卷起袖子,狠狠踹了一脚他的保时捷,对着渐渐合上的车窗大吼:“你要是能追上我,我就跟你姓!”
他的手伸出来对她摆了摆,“我可以考虑!”
说完,启动车子,驰骋而去!
……
从那天后,筱郁怀着满心的好奇等待着ivan展开猛烈的攻势,并准备好最牢固的心理防线抵御他。
没想到,ivan的追求手段比她预想的还要不值一提。
每天一束花送到寝室楼下,花束那个张扬,寝室楼道超大的垃圾桶都放不下。有时还会附赠些精致的小礼物,她也都随手扔了,弄得最近打扫卫生的阿姨见了她比见到自己女儿还开心。
偶尔他也会在夜深人静时打电话给她,说的话更是不着边际。
比如现在,他又打电话来,一开口先说他刚看完《六个梦》。然后开始数落琼瑶笔下的男人们
筱郁不满地问:“那你说谁像个男人?”
“普希金!”
“为了一个女人跟别人决斗而死!我就没见过比他更蠢的。”
“以前我也这么觉得!”电话里,他磁性的声音有种不一样的波澜:“当我遇见你,我才知道:人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她微微牵动一下嘴角,笑意在水汪汪的眼睛中流泻而出。无所谓爱与不爱,感动总是有的。可她还是装作毫不在意地说:“虽然我对你的审美观表示欣赏,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喜欢你的。”
电话那边轻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妳?我其实就想和妳聊会儿天,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那你下次要付费了。”
“没问题,多少钱?”
“市价,一小时一百。”
“这么贵?那我先挂了,改天再聊!”
“……”电话那边就剩下嗡嗡声了,筱郁傻傻地盯着手机,这人还真有点意思。
第二天晚上,ivan又打来电话,口吻好像很熟似的:“筱郁,想我了吗?”
她冷冰冰回答:“对不起!请先自我介绍,我不记得你是谁了!”
“好啊!我叫ivan,身家过亿,至今未婚,青年才俊,风流潇洒……”
“停!”她忍无可忍地打断他,幸亏刚才没怎么吃东西。“你别恶心我了好不好?”
“我实话实说!”
“呿!我见过能吹的,就没见过比你更能吹的。”
“妳不信?明天见个面,我让妳印证一下。”
“印证?”筱郁十分不屑的撇嘴:“你这人一天除了开个保时捷四处闲逛,半夜无所事事打电话骚扰我,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依我看,我国的电信事业飞速发展,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无聊的男人时时刻刻都在添砖加瓦!”
“我无所事事?!”他顿了顿,问:“妳明天有空吗?”
“什么事?”
“我让妳看看我是怎么无所事事的!”
“我没空!”
*********************************************************
谁知第二天清晨,筱郁抱着被子正睡得香甜,ivan打电话让她下楼,说有重要的事找她。
她匆匆穿好衣服下楼,半睡眠状态地眯着眼睛看他。“这么早!什么事啊?!”
“工地那边出了点问题,项目经理请我过去处理一下。”
“关我什么事啊?”
“上车再说!”说完,他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将她推上车。
半小时后,他的车在一幢正在施工的高层建筑下停稳,筱郁还没搞清楚状况,一群人便围上来堵住他们的车,吵吵嚷嚷乱作一团。
因为太乱,筱郁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粗略地听出他们中有的是工人讨要工资,有的是供货商索要拖欠的货款,还有一群人要求退房和包赔损失。
看情形他的事业也不算成功嘛,确切地说好像濒临破产边缘了!
ivan下了车,态度极其诚恳地向他们解释道歉,一遍遍告诉他们说:“请你们再等几日,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可他的嗓子都说得有些嘶哑,根本没人听。
ivan看看表,脸上露出焦虑的神色。“这样吧,无论有什么要求,我今天都答应你们,但你们必须选几个代表出来,跟我进去好好谈。”
那些人互相商量了一下,很快选出三个年纪最老的。ivan带着他们进工地上简陋的办公室。他们面对面坐下后,ivan没有多说什么,拿了几张纸放在桌上。“有什么要求你们提吧。”
几个人开始争先恐后地说,他聚精会神地一边听着,一边把他们所有的要求记录下来,并且告诉他们:“我现在去给你们准备,明天早上你们过来取钱,我保证不会少给你们一分钱!”
“那你明天跑了怎么办?”
“我如果想跑,我今天来干什么?!”
几个人交换一个眼色。“好吧,我们信你一次。”
事情总算暂时解决,ivan打发了所有人,时间已经是八点半。他又急匆匆开车载着筱郁去了一幢远离市区的写字楼。
在筱郁的想象中,ivan的公司应该是座落在繁华地段,金碧辉煌的写字楼,宽敞豪华的办公室,俊男美女的员工,当然也不能缺少一个纵览全市风景的落地窗……
事实上,他的公司完全不是如此,或者说那根本不能算一个公司,仅仅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办公室而已。
没有华丽的装修,甚至连个像样的老板桌和老板椅都没有。
他的员工也很奇怪,几个中年男人,衣冠不整,头发凌乱,坐在电脑前,满脸的旧社会。
ivan一进门,便有个人满头白发却看上去还很年轻的人走过来:“老板,st*******开盘又跌停,怎么办?”
“继续补仓!”
“可是我们已经满仓。”
又一个员工站起来:“看情形,这支股票近期根本无力反弹,不如……”
ivan果决地打断他:“把其他股票全部清仓!”
几个人顿时大惊失色,看他们的表情,ivan好像做了一个特别不可理喻的决定。
几个人议论一番,其中有个人站起来说:“老板,您已经在这支股票赔了五千万,就算这支股票会反弹,我们也收不回成本……您收手吧。”
“照我说的做。”ivan的表情依然坚定,仿佛任何人说的话都不会影像他的决定。
他拍拍筱郁的肩,指指窗边的玻璃桌椅:“筱郁,妳先坐那边喝点咖啡,我有点事情处理一下。”
“哦,你忙吧,不用照顾我。”她从自动咖啡机里接了杯咖啡,坐在桌边,看着ivan脱下外衣,解开几颗纽扣,坐在一台电脑前,快速滑动着鼠标,敲打着键盘。
看见这样的他,筱郁才明白,原来ivan并非她想的那样事业有成,更不是那种随便坐在空调房里签签文件,骂骂下属的纨绔子弟。他在做证券投资——一种随时有可能一无所有的“数字游戏”!
“其他股票全部清仓,做权证!”
ivan一句话,房间里全是惊呼。
“什么!”
“啊!”
“老板……”
ivan根本没理会他们表现出的难以理解,果断地说:“马上清仓,准备转帐!”
筱郁曾经上过投资理财的课,对股票和证券略懂一些。
权证是一种高风险,高收益的证券,投机性极强,一旦失误便会赔得血本无归,所以真正有长远眼光的投资者不会选择权证。
她明白,ivan之所以会选择这种方式,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才会迫不得已用自己的一切做赌注。
认识这么久,ivan给她的印象仅仅是一个喜欢胡言乱语,玩世不恭,甚至有点游手好闲的小开,今天她才发现他也有另外一面,他工作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谨慎果决,因为每一秒钟,每一下敲动键盘上的数字键,都代表着一次全部身家的赌博……
这样的他,让她有些移不开视线!
一个上午,筱郁不记得自己喝了几杯咖啡,她好像一直都在端着咖啡杯看他工作的样子,看他对着电脑上一条条曲线变化莫测,眉头紧锁。
中午收盘时,ivan打电话让人多送一份午餐上来,给了她一盒后,又坐回电脑前和大家一起边吃边探讨着那些无法预知的曲线。
吃过饭他开始不停地打电话:银行,医院,甚至律师事务所……
筱郁搞不清他到底遇到什么麻烦,只觉得要是让她在这样的压力下生活一天,她一定变成疯子,而他好像永远都笑得那么温和,活得那么潇洒。
总算等到收盘时间,ivan送她回学校时才跟她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筱郁,很抱歉,今天没顾上照顾妳!”
“你每天都这么工作,压力不大吗?”
“没办法,做证券投资就是这样。”他将车停在路边,揉揉眉头,倚在靠背上:“我辛苦得来的一切都仅仅是个数字,而这些数字随时都可能被清零……妳知道吗?很多次我梦见自己一无所有,那种感觉真的很挫败……”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能帮你吗?”
ivan摇摇头。“我现在正在收购一家公司,如果明天那支股票再跌停,我手上资金就够了……但如果那支股票反弹,我将会功亏一篑……”
“都跌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会反弹?”
“会!因为它的背后有真正的高手在操控,他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