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没人猜得透。”
“ivan……”看他疲惫的样子,筱郁竟也有些伤感,她虽然帮不了他什么,至少能陪他缓解一下压力:“今天我陪着你度过吧……”
见他挺直身体,目光暧昧地看着她,筱郁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她扬了扬下颚,扭过粉红色的小脸。“看什么看?你别胡思乱想……”
“噢?”ivan将一只手搭在她的椅子上,身子一点点倾向她,轻声在她耳边问:“那我怎么想……才不是胡思乱想?”
她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心在一阵异样的抽痛后再无知觉。
她的伶牙俐齿在这个时刻完全施展不出来,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的意思是陪着你聊聊天。”
他的另一只手又搭在她的肩上,有意无意撩动着她的卷发,脸上的暧昧的坏笑更加明显。“只聊天吗?”
她的心一下子乱了,看着他魅惑的眼神,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胡乱地点头。
“那就好!”ivan坐直,意味深长地说:“我还真担心妳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这男人……长的是什么物种的脸皮?!
“趁我还有钱,妳想去哪?”他问。“百货商场?西餐厅?还是……”
“我们去爬山吧!”
“爬山?”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怪物,还是那种恐龙级别的怪物。“妳不会告诉我,妳要一步步走上去吧?”
“废话!”
……
关筱郁 晦涩的阴影
爬山对有些人来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经过一路的荆棘坎坷,一步步走向高峰。
当站在山巅之上,一览都市繁华,众生云云,才知道那灯红酒绿的世界有多么渺小,高楼大厦都可以踩在脚下。
可爬山对有些人来说,的的确确是一种折磨,没有空调凉爽的风,没有跑车代步,顶着炎炎烈日,踩着棱角分明的石块爬到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小山顶,分明是跟自己过不去。
“ivan,你看那里!那是我的学校。”筱郁兴奋地指着t大的方向。
ivan疲惫地找个石头坐下,捶捶自己酸软的双腿。“关筱郁,妳跟我说实话,究竟有没有下山的缆车。”
“当然没有。这不过是个无名的小山,除了早上有些锻炼身体的人爬上来看看风景,其他人根本不会来,怎么可能有缆车?”
“那一会儿妳背我下去,不然我不下山了。”
“呿!你也算个男人!”
“妳也算个女人?!”
筱郁白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臂将他从石头拖起来。“不开保时捷你不能走路么?不带着劳力士,时间对你毫无意义么?不刷金卡,不买钻石,就没有女人爱你吗?”
ivan看着她,忽然不知如何回答。
“没有了钱,你就不是你了?!”
“……”他真的不知道。
“小时候,我爸爸带我爬这个山,我哭着要他背我。他告诉我:‘筱郁,爸爸不能一辈子背着妳,自己的路要自己走。’这些年我长大了,他还是喜欢带我来爬这座山,对我说:‘筱郁,爸爸有再多的钱都是爸爸的,妳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路还要自己走!’”
ivan还是看着她,很久才说:“妳有个好爸爸!”
“从小到大,我的零用钱不比别的同学多,我的衣服不必别的女孩子漂亮。他不送我去国外读书,让我和普通学生一样考t大,读硕士,我总认为他对我不好。后来有一次我们来爬山,我回头看他的时候他正扶着一棵树剧烈地喘气,大汗淋漓,我才明白他有多爱我。”
“世事无常。他不敢保证能让妳依赖他过一辈子,所以他希望妳像一个普通女孩儿一样生活,纵然有一天他一无所有,妳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筱郁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错,领悟力蛮强的。”
“过奖!”
“其实,一无所有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又不会塌下来。我们一样有双手能工作,有双脚能走路,我们还有眼睛可以看见这繁华的灯红酒绿……你有什么可怕的?!”
ivan向前走出一步,与筱郁并肩站在一起。
远方青山连绵,脚下林立的高楼大厦连成一片。
这里的风景的确很美。
“是没什么可怕的。”他说:“我爸爸曾经破产过,他在车里睡了三个月,天天拿着一叠报纸应聘工作。他告诉我:那没有什么,睡得很好,便当也能吃饱。最重要的是……我妈妈没离开他。”
一盏盏街灯亮起,一栋栋楼的灯亮了,立交桥的灯光也连成一条璀璨的光链……
ivan深深望着身边的筱郁。
原来,蓦然回首时,站在灯火阑珊处的才是他最想寻觅的人。
本就崎岖的路,因为黑夜变得寸步难行。
ivan牵着筱郁的手,扶着她慢慢走下山。走到山腰的时候,她不小心踩到一根草根,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幸好被他及时扶住。
“没事吧?脚有没有扭伤?”
她动了动脚踝,有点痛,一点点而已,可他却坚持要背着她。
背负着另一个人的重量,路越发难行,ivan拉着身边的杂草,一步一停地向下走。汗水很快湿透了他的衬衫,枯枝刮破了他的长裤。
她问他:“你累不累?”
他说:“就算我一无所有,我还能这样背着妳走!”
她笑着趴在他的背上,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味道,说不出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有酸,有甜,也有一点醉了的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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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幽暗,情歌宛转。
醇酒在口,美人在怀。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这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更何况是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
ivan含笑看着怀中半醉的少女,阵阵幽香从她的身上飘出,那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种少女独有的芳香。
“ivan,你不会失败的……”她早已醉得晕头转向,依然靠在他肩上尽职尽责地努力安慰他:“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等你的房子盖好了,我一定买一套做我的……家……”
他看着她洁净无暇的脸,手指轻轻拨开她柔软的发丝,轻声问:“假如我收购失败了,妳明晚能不能也在我身边?”
“废话,我们是朋友嘛!”她一副大义凛然的口气说:“大不了明天我请客呗……”
他看着她,目光变得越来越柔和,越来越缠绵:“筱郁……”
“你还年轻,就算一无所有也能重新开始!”
“傻瓜,妳是我见过的最傻的女孩儿……”他收紧放在她腰间的手臂,让她柔软的身体完全置于他的怀抱了。
她真的是太傻了,如此轻易相信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如此轻易醉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可是他偏偏就喜欢上她的傻!
他认识筱郁已是很久以前,那天是个清朗无云的夏天,花园里蔷薇花开得正艳,一个小女孩儿坐在花丛中数花瓣,数得津津有味。粉嫩的小脸,明亮的大眼睛,圆润的双唇,再加上有点微卷的长发,像个可爱的洋娃娃。那时候,他的父亲笑着问他:“漂亮吗?以后娶回家做老婆吧?”
完全不懂情为何物的他满心欢喜地点头。“好!”
后来,他长大了,去哈佛读书的前一天,父亲又问他:“你还记得关筱郁吗?”
“关伯伯的女孩儿?”
“走之前,你们见个面吧。”
他犹豫一下。那时他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对这种门当户对的相亲方式向来嗤之以鼻,但他很尊重父亲的意见,更尊重关伯伯。
因为曾经有一年,受美国金融风暴的影响,世界经济出现滑坡,很多急功近利的公司在这次危机中宣告破产倒闭。欧阳锦华的公司也因为资金周转不利,濒临倒闭。那种时期,所有人都自顾不暇,没人愿意借钱给他,只有他的大学同学关天原把自己仅有的一间食品公司拿出来作抵押,帮他贷了笔款子周转。钱虽不多,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却让他在人情冷漠的商界看见了真正的朋友。但是,最终他的公司还是宣告破产……正是那次失败,成就了他今天的事业。
想到这些,ivan勉为其难说:“好的。我把晚上的应酬推了。”
可他却没想到他推了朋友的应酬,真诚地邀请筱郁,而她却一口回绝,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天意的安排,那晚他一个人去pub玩,刚好听见有人在叫“关筱郁”这个名字。他好奇地寻着声音看去,迎着昏暗的光线,他依稀从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和可爱卷发里看出那个小女孩儿的影子。她还是那么可爱,尤其是坐在pub里看着脱衣舞吃了三个香蕉船的样子……更可爱!
……
“ivan?”筱郁柔软的身体在他怀中蹭了蹭,半眯着眼睛仰头看他。纤细的小手伸到他的脸上,皱皱弯弯的眉。“你别晃来晃去,你让我仔细看看,我发现你很像一个人……”
她又凑近些,眯起的眼睛变得迷蒙,不施一点粉脂的娇颜泛着淡红,圆润的红唇微翘。她的唇看起来很软,残留着xo的浓香,美好得不可思议,让他忍不住想去品尝,更多……
ivan一时失神,唇不受控制地吻下去,双唇即将碰触的一瞬……特别的来电音乐打断他的意乱情迷,他不必看来电显示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因为那是他为林尔惜专门设置的铃声。
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着桌上的手机因为震动而不断旋转,蓝色的荧光在手机周围闪动,刺痛了他的眼睛。
电话响了十几声,中断了一分钟,又继续响。
他深吸了口气,拿起放在桌上的电话,滑开。
电话接通后,他没有主动说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伊凡?!”林尔惜不确定地问。
“嗯!”他淡淡地示意他在听。
“你……现在方便吗?我有点事找你。”
ivan看看在他怀中熟睡的筱郁,压下心中萌生的渴望:“对不起,现在不太方便。”
“只需要一分钟……”林尔惜迟疑片刻,说:“我在你们门外。”
“门外?”ivan立刻将怀中的筱郁放回沙发上,推门走出来。
林尔惜站在门外,透过缓缓合上的门缝,看向包厢里面。“很难得看见同一个女人出现在你身边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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