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上的书甩到一边,一咕噜起来操起电话,熟练地拨了几个号码。
“喂?你好,请接内线钱澄。”
“好的,请稍等。请问先生您贵姓?”
“苏。多谢。”
苏实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床头桌,等待。
“喂……小实吗?”
“钱澄。你现在有没有空?”
“我还没下班。”
“哦。”苏实的尾音拖得老长。
“你有事?”
“找你“玩”而已。”
不容置否的,苏实对钱澄的身体很是满意,只要稍稍一想起那天的缠绵就轻易让他再度性致昂扬。
“……不如,你过来吧。”找我“玩”?玩什么,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能玩得起来吗?钱澄莞尔笑了笑。
“ok,没问题。”他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我在这个时候不去上学,却窝在家打电话给他?苏实心底升起微微的不悦,约好了时间,苏实挂断电话,走出了大门。
--哼,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女生气了?苏实胡乱地抓了抓额头。
“学校…公开了你的事了么?”这是自苏实进他的办公室以来,前程的第一句话。
“没。”苏实仰躺进沙发,尽显一派不像话的庸懒。
钱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你……顶得住?”
“做都已经做了,现在--就算顶不住也得顶啊。”钱澄的语气让苏实想起了不久前的张媛。有一阵子没有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目前的情况,早知道自己就不把她的提包拿给钱澄,让他还给她。亲手给她就好了,不管怎样,在住院期间她真的待他很好……如此想着,让苏实脑中很快闪过一丝懊悔。
“那你自己看着办罢。”钱澄说完后将精力重新转回到桌上的文件。
“嗯。”苏实应声听在钱澄耳里越来越遥远,最后竟完全没了任何动静。钱澄觉得不对劲了,抬头一看:苏实已经在沙发上睡死了。
钱澄越过办公桌走到苏实面前,弯下腰,凝视着苏实无防备的睡脸,手不由自主覆上他泛着健康光泽的脸颊,柔柔地摩挲着,最后向他倾身过去,把自己的嘴贴上了苏实的嘴唇。
第九章
啄吻--
起初,四片唇瓣仅是乎远乎近地碰触,在依旧成冬眠状态的苏实的无形诱惑下,钱澄将自己和苏实的唾液卷进口中,细细品味着,然后舔起他的下唇,灵巧有如猫舌的红信在唇瓣上划着弧弧圆圈,不一会儿,竟童心未灭地玩起了拉丝糖。
一遍又一遍地与他的唇齿交缠,钱澄轻轻吮吻苏实丰厚的嘴唇,离开,换气,然后再压下身去。每次的交替只愈加深了他的情欲,几场下来,钱澄已是欲罢不能。而原本是轻巧的偷吻渐渐开始转换成一场模拟长时间的“有色人工呼吸”。
缓缓探入对方口腔的舌头,在牙齿与牙龈之间厮摩了好一阵,便转移阵地,缠上苏实的炽舌,追逐嬉戏,不仅弄得钱澄春心盎然,连唇瓣也受感染似的相互吸吮起来。
钱澄一个战栗,刚想往后缩,岂知后脑勺出其不意地被苏实牢牢钳制住了。
面前的是一只狐狸!苏实根本就没有睡过去。
“既然你都这么主动,我岂有不享用的道理?”苏实捉住钱澄欲收的手腕,戏谑般的打趣道。
脸面朝苏实的部份有股躁动的兆头,钱澄好想一头撞死。
“是你激发了我的性功能,我得好好感谢你。”
“不,不必。”好歹自己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陪小毛头玩这种花花把戏?
“装模作样,嘴里这么说,那你刚才做的又是什么?”
钱澄干笑两声,反正一世英明早就毁于自己手中,现在也不差这一下。
“想要?”苏实开始利索地宽衣解带,其实钱澄想要不想要,他照样会作。
但他算错了一件事,男同志里,是没有绝对的扮演角色,就好比眼前的钱澄,很难想像到他还曾经是一度极为抢手的1号葛格。
不过,那都只是封尘往事而已。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人的锐气总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的岁月的冲刷而削弱,最后终究被迫磨平。
无须无奈,感叹,因为,这就是人生。
四目相对。
电光火石之中,气流弥漫着雄性的芬芳及厚重的汗味,他们都能听到彼此清晰的心跳声。不断喷洒出的鼻息,两人又相继将之吸进体内,手也紧紧牢贴对方的掌心。
暧昧或明了,挑逗或拒否,迎合或抵制,探索或躲避,淡漠或激情,欲拒还迎。
不免袭来支撑不住的眩晕感。这时,钱澄的手抖了一下。
苏实的视线没有离开钱澄的双眼半点,不知为什么,他好想开骂。
“我说你啊……”
“嗯?”嗓音里透着少有的暗哑与兴奋。
“呸种一个。”
他又是哪里得罪他了?想不通。
“原因。”钱澄甩开了苏实的手,他不喜欢苏实总以这副口吻对他说话。
“不是bi,为什么还跟她结婚?”
“你心疼她?”
苏实不耐烦地砸起嘴,放开钱澄的头,无言地仰视他。与他交谈,真的很累。原先是想好好教训教训他的怯懦无用,不过…也罢。
“也可以这么说。”
钱澄站起来抖抖自己的白大褂,一点点捋平衣服上的皱折。
好一个一丝不苟的人!苏实在心里笑道。
“这样啊。”整理完毕,钱澄坐回办公桌后面,脸上恢复成苏实在初次见面时看到
的那种止如镜水般的静逸冷漠。
生气了?呵呵……小女生气隐隐飘进苏实的脑心。
“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为啥?”哦哦!开始发飙了。
“你这样弄得我很难办……”
“哦?”
“你是待考毕业生,我是医院的主任。”
钱澄对苏实下起了逐客令。
“so?”
“啊?”
“还有呢?该不会这就是你想说的全部吧!”词穷的家伙,屡次失败,仍旧死不罢休!
“我们不可能会有交集!”说完这句话的钱澄,几乎是绝望的长叹着。
“你确定?”
“确定。”
“是吗?”
“是。”
两人打起了哇哇绕口令。
“你……”
“下班时间到了,我要回家了。你也走吧。”苏实默不作声地盯着正在更衣的钱澄,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好吧,决定了。”
终于放弃了?钱澄被突然而来的哽咽和无名的压迫紧张逼得喘不过气来。还在期待什么,这样就能已经够他受的了,他会恋上一个小毛头完全纯属一场at!现在不是正如他所愿吗。
“今晚你有约会?”
“嗯,没有……”小实又在打他的什么馊主意?
“很好,那么去我那里吧,今晚咱们把一切都讲个清楚明白。”
“嘎?”
“我讨厌“莫明其妙”,我要明了的理由,”苏实支起上身,靠在沙发靠背上。”
“我等你。”还笑眯眯的对他比了个酷酷的手势。
此刻,钱澄好想夺门逃走。
头一次来苏实家,钱澄只能用“空旷”来形容这间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客厅里除了单件的小沙发、圆形迷你饭桌,靠置于厨房吧左的两张圆形的吧台椅外,什么也没有。
他一个人像这样生活了多久?
“还在那里樽着做什么?坐。”苏实看也不看钱澄一眼,迳自往前走去。
钱澄这才坐下,“你去哪?”
“做饭。”简洁有力答道,在拐弯进入前对钱澄揶揄的补充一句∶“你这人真有意思。”
两人不约而同一阵讪笑。
“需要帮忙?”钱澄听着厨房里响起的此起彼伏的响亮切菜声,最终忍不住孤单寂寞,蹶着可爱的小屁股俅到正忙着举刀奋战的苏实面前。
苏实随意瞟过钱澄好意朝他伸出的双手∶肌肤虽然没有夸张到用“吹弹可破”来形容的地步,但也还能称作为“保养得当”的手背,白晰的皮肤上交错着条条微小细致的纹理,或者是被一丝不苟修的剪得整整齐齐的粗大指甲壳,哪里都闻不到一丝半毫的油湮儿。
八成是位连抹布都没摸过的大少爷!
竟还想来帮忙?
苏实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眼神里尽流露分明的戏谑与信不过,莫名的快感。
让他帮忙?
只会帮到让自己隔天大肆破费采购百货商场的碗碗碟碟。
他吃不消,至少在目前经济危机的状况来说;钱澄直觉认为苏实是在嘲笑他。也对,天经地义的事,对于一株温室的花朵来说。
“你?出去乖乖等吧。”连对向他的脸都省了。
钱澄气极苏实这样不肖他的口气,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搞僵气氛,闹的大家都不愉快,也没作多少争执,安安静静退出苏实的视线。
苏实的手艺挺不错。钱澄按捺住惊讶,不过……小实原来是“女人”,所以厨艺应该坏不到哪里去吧。
“钱澄。”
“唔。”
“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
“恩。”心不在焉的随便应付,其实他对这个话题半点兴趣都没有,哪还有精神跟他在这方面耗时间?
“你认为我们没有交集?”
钱澄停止咀嚼饭菜的动作。
“你不是……”苏实硬是卡住即将冲口而出的话∶你不是喜欢我吗?
“…………”
“拜托你作声啊!”
“…………”开始极缓慢的扒着所剩无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