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掏出手机拨过去，“在哪儿呢？”
那边一时没开口，宋小雷心神不定留意对面动静，听到细细音乐声，明显不是医院。
“酒店楼下的咖啡室。”她说。
宋小雷立马驱车往那儿赶。
路上已经开始后悔，这一路也就开得飞快，到得酒店大堂，隔着落地窗就已经看到坐在咖啡室里的盈盈身影。
不止她自己，旁边还有一陌生男人。
宋小雷望定须臾，确定那男人只是寻常搭讪者，也就移开了视线。
女神级别，到哪儿都藏不住。他吁出一口气，扶住额头。关于女神被搭讪这种事，早先他在她小店就见识过无数回，知道周醒应对自如，因此并不急着上前抖身份。眼瞅着那男人铩羽而去，他才移动脚步。
周醒并没有看见他，低头继续翻杂志，整个人悠闲得可以。
小雷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继续生气。他推开咖啡室的门走了进去。周醒这才抬头看到他。
她不出声。
宋小雷走到柜台前结账，复又握住她的手匆匆往外走。
周醒哪里放心，“小雷？”
进了电梯，他望着光可鉴人的电梯壁，“……上午没去医院？”
“没。”周醒抽出手帕纸递给他，“你一头的汗……”
“那昨天呢？为什么没去？”
“不管你信不信，我来陵川是担心没人照顾小加。”周醒终于解释完毕，小雷神色没什么变化。
她很清楚，他就是在不高兴。
一时无话可说。进了房间，小雷走到窗前低头点烟，随口说：“收拾行李，去我那儿。”
半晌没听见回应。
正要回头去看，忽觉背后一软，竟然被她从身后抱住了。
那纤细身子贴在他的后背，轻盈柔软淡香萦绕，小雷的心脏猛烈跳动。
“小雷，是我不好，你别生我的气。”
宋小雷一闪神，几乎被手中香烟烫到。
暗骂自己没个定力，仍是熄了烟，回头把她拽进怀里搂紧了，喃喃问：“为什么每次都是你道歉？”
“……大概我总是做错事。”
她语气弱得可以，宋小雷简直吃不消，“周醒，坏透了你。”
他低头亲她眼睛，托她下巴咬她嘴唇，气喘不定地松开，手指揉着那嫣红柔软的唇，“每次都是你道歉，你示弱，我呢？还不是照样被你捏在手掌心里？”
“……”
宋小雷神情似甜蜜又似痛苦，没有任何掩饰。周醒的心蛰蛰地疼，伴随甜蜜而来的总有脆弱与惧怕。
她不由地抚着他的脸，声音哑着，“你要我怎么做？”
“只看着我一个。”
“只看着你一个？”她喃喃。
“对，只看着我一个，只想着我。只能对我一个人笑。”
周醒似乎想笑，又忍住。
宋小雷用力揉她的嘴唇，“只能被我抱，也只能和我做。”
周醒听着这些傻话，踮起脚抱住他，“偏执狂，要看医生的。”
温柔的声音在心底荡开。宋小雷头吻着她，一分一寸地扯开衣服，剥出那柔软馥郁的身子。揉着，捻着，那肌肤如奶油般在他掌心化开。
汗水滴落，落在她脸上犹如一滴泪。
没来由地心里发颤，他抱她到床边伏在床沿，双手匆匆解着皮带。
“小雷？“
他一言不发，快速褪下彼此衣服。
周醒抓紧他的手，“你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就做。”
他语气平淡，行为却在放火。
周醒尽力包容化解他的焦躁不安，可处在这处状态的小雷好比动物，交谈无用，致歉无解，最终会化为激烈的身体行动。
宋小雷低喘着，视线往下，皮带铜扣随着动作刮在她皮肤上，那雪白腿间已是红痕斑斑，他越看越是脸红耳热，那一点的怜惜也都淡了，掰开她双腿看着结合的那处，暗自使劲折磨她。
周醒吃不消他的力度，轻轻颤抖。
宋小雷透出一口气，低头蹭蹭她的头发，“你啊，欺骗性太强。”
“我没有骗你。”
“你整个人都在骗我。”宋小雷呢喃着，“你看，明明软成这样，却让我动也动不了。”
周醒想要推开他，却在那持续不断的亲吻里不断软化。
“说话，跟我说说话。”他低声说。
周醒咬住嘴唇，忍着不吭声。
宋小雷翻转过她的身体，揉了揉那软雪似的乳，又盯住那嫣红的嘴唇瞧了半晌，突然俯身咬住。
周醒吃痛，一声低叫。
宋小雷用力挺身进去，掐住她的腰一阵颠簸晃动。
“你，你又发什么疯……”
细白手指抓紧了床单，指甲也泛了白。宋小雷硬着心肠撒足了野，直到视线触她的目光。
周醒蹙着眉，眼神似羞似恼，仿佛要滴出水来。
突然间全身如过电一般，小雷只来得及抽身而退，下一秒便迸射在了她的腿上。
周醒怔了怔，赶忙退到床的一角，找出来纸巾低头擦拭。
见鬼。他蓦地红了脸，懊恼到无地自容。
周醒冲了澡，头也不及吹干，便一件件穿起衣服鞋子要推门走。
宋小雷按熄手里的烟，一手搂住她，“你去哪儿？”
“接小加。”
“学校不是提供午饭？”
“……不想待在这儿。”
周醒脸微红，不知是刚洗过澡的缘故还是因为心中有气。宋小雷看得心软，低头亲亲她，“好了，是我不对。下次我会轻一点慢一点……嗯，时间久一点。”
说完自己都要笑。
周醒见他胡搅蛮缠，转身又要走。
宋小雷忙又拉住他，搂搂抱抱根本不放人，“好了，是我解决方式有问题。我跟你道歉呢。”
周醒抬起眼。
“都是我的错。好不好？就算你让我死，说不定我也会推开窗子跳下去，还能怎样？”
“……你脑子想什么！”
“很简单，以后来陵川，第一个通知我。”
周醒见他始终执着这一桩，不禁头疼。
想想前因后果，她细细解释：“以前拖着不来，是我的错。可现在这边出了事，我当然会来照看小加。你要说我是为了利择良而来，是不是有点冤枉我呢？”
听着这番轻声细语，小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是知道你会不高兴，所以才瞒着你。”周醒顿了顿，“没想到你更生气……”
“也没有很生气。”
“可你表现出来的是很生气。”
几句斗嘴，两人都觉好笑。宋小雷揉了揉脸，“算了。”
那男人还能有什么威胁呢？为他吵架多么不值。
“这次来陵川，有些事还是会跟利择良说清楚，见面是免不了的。”周醒给他做预防。
宋小雷不明白。
周醒便告知，早上去接小加的时候胡伯透露说，利择良打算跟她谈一下孩子监护权的事宜。
宋小雷听得心里几番转念，松口气，“你不早说。”
“你不知道你的脸色有多难看，要我怎么说？”
“……你不能因为我长得难看就不肯解释。”
周醒白了他一眼，“胡搅蛮缠。”
宋小雷想到此前种种，才意识自己丢下她转身离去是有多糟糕，“对不起，以后我不会了。”
“你的道歉是不是也有点多呢？”
周醒低声问着，到底还是笑了。
☆、四十、言重如山(上)
中午退了酒店房间，又去学校接了小加一起吃饭，下午宋小雷便带着周醒回到了他的住处。
路上接到律所那边打来的电话，助手问他工作事宜，左右离得近，宋小雷决定还是过去一趟。
“一会儿就回来，你要是困了就休息。”送周醒进了门，宋小雷这么说。
周醒点点头，见窗前绿色植物蔫蔫的，顺手搬到向阳处拿花洒浇了水。
宋小雷见她自得其乐，本要推门走了，又回去搂住她亲她。
终于走了，房里蓦地静下来。
周醒打量着这房间，单人公寓，小小的阳台和一张大床。书桌上一台笔电，书柜上堆的都是他的专业书籍。开放式厨房面积很小，不少厨具看上去没怎么用过，冰箱里倒有部分食材。
年轻男人的住所。非常的陌生，然而并无隔膜。
周醒听着音乐，静静望着这房间，兴许是累了，她宁可放空脑袋。倚在沙发上慢慢睡过去。
宋小雷处理完工作回住处，先拨了通电话给胡老头。
那边听他报上姓名多少有些讶异，听明白他的意思，到底没说什么。
宋小雷收起电话开门，轻手轻脚，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又怕面对的是一所空荡荡的房间。
总是这样担忧惧怕是不行的。他看到沙发上沉睡的人，心软得快要跳不动。
脸容掩在黑漆漆的头发里，仿佛发着光，在下午时分光线渐暗的房间里雪白晶莹。
他进房里冲了澡，出来她还在睡着，可见之前是累得很了。
想起先前争执，心情仍有沉郁。若说感情分为各个阶段，那他们无疑是处在最为激烈汹涌的刺探期。好比一场战争，双方厮杀较量势必要分出高下。可是此刻小雷却有些糊涂，究竟他们两个谁处在弱势谁又占了优势呢？
她待他很好，小雷知道，小镇民风保守人言可畏，可当他们在一起时她从未有过畏缩与敷衍，她尊重他，从内心里。
可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她究竟在想什么？对他勾画的那个未来，她会静静聆听，却从未给予真正的回应。
也许还是时间不够，也许该慢慢来。可是心底的那个黑洞如同填不饱一般，终究难以满足。
情绪来得措手不及，事后也总是她在致歉包容，很多事她都依他，于是看上去胡搅蛮缠的人总是他。
多么不公平。
宋小雷慢慢走到了沙发跟前。人心贪婪，拥抱的时候要亲吻，待亲吻不能满足，更多的无礼要求就会泛滥。
他握住她的雪白的脚，不轻不重地揉着。
周醒被迫着醒来，睁眼茫然，“几点了？”
“五点多，你可以继续睡。”
“可是小加……”
“我打电话给老胡，让他去接小加。”
周醒怔了怔，撑起身，“为什么不叫醒我。”
“总该分点时间给我，”宋小雷语气十分温和，“你不止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周醒说不出话。
宋小雷低头吻了吻她的足背，一直吻到她的小腿和膝盖，“和我在一起并没有罪，你不必对孩子内疚。”
周醒闻到他身上的皂香，看着他慢慢往自己衣服底下钻，抬脚不轻不重地踢他一下，“你很会蛊惑人心。”
“律师的基本技能。”
她忍不住微笑。
宋小雷揽着她挤在沙发上。
周醒闭上眼睛，脑袋与视线都是放空的，身体仿佛化为奶油被他一点点品尝，一寸寸融在舌尖吞吃入腹。
试着躲避，却被他拖回身下继续吃。
天花板在旋转。唇舌缠绵眼神多情，指尖仿佛施展着魔法。
渐渐的周醒仿佛置身水深火热，身体绷成优美的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小雷……”她低低唤着，隐约带了泣音。
宋小雷略微笑着，“怎么了？”
她仿佛说了什么，宋小雷凝神细听，笑意不变，“求我什么？”
求他什么，她不知道。浑身的气力都消失了，魂魄都要被他吸走了。这个妖怪。周醒神不守舍睁开眼。
宋小雷起身将她赤/裸地揽进了怀里，低头去亲她。周醒避开脸，伸手擦拭他的嘴唇。<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