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地挠挠头。
白梅揣摩着他的心思,努力憋红了一张脸,继续说:“而且陛下如今留阿梅侍寝,如果阿梅还……”
安平炎轩感觉自己眼皮一跳一跳,揉揉自己的额角,说:“朕没要留你……那什么……只是想一起吃顿饭,聊聊……你起来吧……”
白梅垂了头,应了是,却没动。
“怎么了?”
“腿麻了……”白梅喃喃地说着,很是懊恼。
安平炎轩侧头看着白梅,心又砰砰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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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国。
高傲的女子一身华贵,身后跟着两个目光冷凝的黑衣女人,站在房间之外。
房间内似乎正闹得厉害。
隔着门,还可听到女人们肆无忌惮地笑声传来,还有男人压着嗓子,喏喏地撒娇调笑。
一个黑衣女人上前,推开了那扇门。
灯火灿烂。
竟映得那华贵地女子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然后是酒杯掉到地上,椅子被碰倒的声音。
男人们地头,退后,下跪。
女人们起身,弯腰,行礼。
“七殿下。”
女子点点头,一双丹凤眼却直直地看着那依旧美人在怀,歪斜着坐着的蓝衣女人。
“五姐姐果真会享受!”
青衍看看那女子,似是迷茫地想了想,“呵呵”地笑,把怀里的白衣美人放开。
“七妹莫非也觉得我这美人很好?”
那人散着头发,面容清秀,却带着灿烂的笑容,看得众人一愣。
“咕咚……”虽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美丽,却依旧有人失礼地,在这样凝结的安静中发出失礼的声音。
“呵呵……”美人笑得更美,灿如春花。
青衍伸手,将那人又揽回怀里,笑着捏捏对方的脸:“阿玫,好你个妖精,竟敢勾引别的人么?”
红玫陷在青衍怀中,隐去了神色,肩头却在微颤,似是在偷笑。
“哼!”那华贵的美丽女子再不想看下去,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青衍的叫嚷:“来啊!我们继续……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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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璃拾起毛笔,似乎要写什么……良久,却又放下,重重地叹气。
一杯热茶被放在她的面前。
而后是清润的问语:“又遇到什么难事了么?”
云璃摇摇头,又点点头,望着对面的男孩子,微皱着眉,说:“不碍的,韵儿,去休息吧。”
秦韵却伸手拿起桌上的信,粗粗扫了一眼,道:“还在为你家殿下担心?虽说关系的确暧昧得过了头,但……”
云璃苦笑。
过分的暧昧,结果的确多半不好。
她亲眼见证过的。
但,所谓过分的暧昧,绝不是她和她之间的那个样子的。
青衍和红玫间的,不过是利用和利用,再直白不过了的。
但那真的,擅长于暧昧间迷惑人心的人,却……
“韵儿,你也觉得暧昧不好?”良旧,云璃问。
“自然。”
“那么,为什么,你还这样没名没份的也要跟着我?”
秦韵诧异地抬头,瞪大了眼,“你是……是这样看我的?我……难道你不明白?”
云璃勉强地微笑着,安抚他:“又瞎想。”
男孩子却撞进她怀里,顾不得其它,紧紧抱住。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为什么非……但,但我……”
云璃叹息,伸手抱抱他,轻轻在他发间落上一个吻。
秦韵抬起头,露出像极了传说中的红眼兔子般的眼睛。
云璃却仿佛笑得轻松了些,声音柔缓:“若是你愿意,我们……成亲吧!好不好?”
秦韵使劲地点头,重新扎回她怀里,因而错过了云璃同样渐渐转红的眼框和流下的泪。
云璃此时还不知道,白梅尚且活着,而且会在今后做出那样让人震惊的事情来。
如果知道,也许……
只是,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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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很好的自保手段……甚至,比低调都要管用。
因为你的敌人,会因为你不恰当的张扬而看轻你,而你,可以利用他的轻忽占尽便宜。
所以,在众人的目光已经聚集到你的身上的时候,与其继续低调,不如张牙舞爪地告诉所有人,张扬,才是你的主旋律。
以上,是白梅一生……唔,不!两世,都信奉着的话。
一个晚上的相处之后——当然,这相处很纯洁很纯洁——安平炎轩很满意白梅对自己的态度随意亲昵了许多,高兴之下甚至忘记了询问关于殇花楼的事情。
白梅虽暂时不明白安平炎轩究竟是什么打算,却也清楚这怪人是打算要宠着自己无法无天了。
于是,在白梅确认过安平炎轩绝不可能放任自己不管后,原本还算和平的凛国皇宫内,便多了一个张扬地,肆意灿然的女子,把这上上下下搅成了一团。
所谓张扬,无非是拈花、惹草、祸害众生。
王诗老,便是这受害者中,除却那红了脸,斜了眼的无数宫侍外的一位。
王诗老,姓王,名字……因为白梅的懒惰而不清——一向都只随着别人称她诗老或大人,谁去管她一个阿猫阿狗的名字?
白梅只知道她曾是帝师,现在则是所谓的什么大学士,算得上朝中重臣之一,传闻中以诗词见长,唯一一次吃了亏的,便是在自己那一句“诗老不知梅格在”上。
虽然白梅本没有拿这样一个糟老太太开涮的打算,毕竟让人家晚节不保是很恶劣的事情,但奈何此人总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话说在白梅归来的第二日,安平炎轩高高兴兴地在上书房召了几个大臣商讨什么事情。白梅么,因为吃饱喝足心情很好,所以难得主动地要求在一边旁听,炎帝自然答应。却不想这王诗老也在被召的大臣中,一肚子气儿地越看这花儿一样灿烂的白梅越生气。
于是,在白梅心不在焉地一边看热闹,一边笑迷迷地品尝这皇宫内的糕点的时候,王诗老发难了。
“伊侍读笑容满面,倒似胸有成竹,不知有何高见?”
这老太太的一句话,说得一屋子的人惊得惊,愣得愣,傻得傻。
便是王诗老自己,也多少有些后悔。为什么要为了一时痛快问这些呢?便是出了气,却也并不光彩……而且,免不了,要得罪……一时间呐然竟也不敢逼问。
白梅却差点把自己噎着,一口点心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心里郁闷得很。这些人怎么就都这么喜欢找别人麻烦?还每次都是那一句——“不知有何高见?”,不觉得俗套么?而且……白梅把点心咽下,慢条丝理地拽出块绢子来擦擦手,想着,她们刚才正说什么来着?
选君侍?貌似刚已被炎帝黑着脸给否了……
那么是……春猎?似乎已经交给哪个安排妥当了……
那……刚她们是在说什么,现在来问自己的“高见”?
白梅眼波流转,看到安平炎轩尚且惊诧之中,知道大概不能指望有人帮自己开脱了。
于是敛容,起身,轻咳,浅笑,挑眉,话音软软:“王诗老过誉了,小女不过初初及芊,怎及得各位大人博学,能在一旁倾听已是三声有幸,岂敢乱言是非?”
厄……王诗老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开头,一时间楞住。还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对答,白梅就已经话锋一转,继续说了下去。
“况且各位大人和陛下商议,定会有英明的决策,怎是我一个小小丫头能质疑的?还是说诗老果真不仅在诗词上称王,便是政事……也愿称老,另有想法……”
啊?!各位大人们立刻精神了起来,竖起耳来仔细听着。
“有想法很好啊……但为什么不直说却要我来呢?虽说……虽说……”白梅垂了头,神色黯然,“虽说陛下疼丫头,却也不会因此偏听……虽说前儿个丫头轻狂了些,冒犯了诗老,按礼儿是该赔的,却不能拿这个赔啊?我母亲常教导不能太不知事,更不能置各位大人于无视……”
嗯?!安平炎轩也眯起了眼睛,怀疑地打量着一脸惊诧和无辜地王老婆子。
白梅却已经憋红了眼睛,向着王诗老一拜:“您要我说的话,我实在……实在是说不出口……我总不成愚弄陛下和各位大人……您要是恼我,我……我任您打骂……只是,只是这个……不成……”
王诗老颤颤地看着白梅,无力辩白。
而白梅表情真挚,便是安平炎轩,也信了三分。
“伊诗读,你先下去……”
白梅暗松一口气,浅浅一礼,咬着唇退了出去。
身后的门缓缓关上,却没有拦住所有的声音。
——“王大人未免也太……莫非真是……”
——“读书人怎可行此下……伊诗读还好,若真是谗佞之人,为一己之私而……”
——“如何担得起……王大人太草率了,不把我等小臣放在眼中也罢……好歹陛下还在……”
没有人关心,白梅方才是不是无礼地在上书房吃点心喝茶走神……
没有人关心,白梅那一番话是真是假……
现下这人显然是引了陛下不快……之前这人显然与自己也没少有纠葛……那么……谁还会去管那个是非?添油加风都是不够的。
屋内,安平炎轩冷冷地看着这混乱地一切。
屋外,白梅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冷冷地笑——瞧?一不小心,我这祸水又祸害了一个人呢!
不过显然祸水本身,还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的,想来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找自己的麻烦……闲来无事自当惹事。于是,微笑,倾身,凑近身边垂着脑袋的小小男孩儿:“你也是这宫里的宫侍?”
“是,大人。”
反应很可爱啊!“抬起头来看看?”
红彤彤的脸,水盈盈的大眼,唔……
“梅姑娘!”侍琴远远看见白梅带着暧昧地笑,离那男孩子越来越近,忍不住叫到。
白梅笑眯眯耸耸肩,嘟囔了几句什么,转身大步向侍琴走去。
深青色官服的衣摆和袖子,在她身后翻飞出优美的弧线。
那男孩儿站在那儿,呆呆地,脸依旧红扑扑的,手指却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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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蕙红兰芳信歇,
金蕊正风流。
应为诗人多怨秋,
花意与消愁。”
所谓风流之姿,大抵也不过如此。
——安平炎轩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那旋转于杏花之间的漂亮女子,默默感叹。
诚然,白梅的笑容,竟将那死板的暗青色官服也穿出了几分灿烂的洒脱超然和妩媚,连带着把这宫禁之中开的落莫死板的杏花,也映得色泽光鲜。
安平炎轩忽然有些后悔,不知这样的女子,在那日的诗会上,在那样艳丽的红梅花间,该是怎样的风景?怎么自己就推脱了没有去呢……不过……
炎帝忽然想起那让自己皱眉的事情,于是开口问:“梅,那日那诗,是你做的?”
白梅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朵杏花上晶莹的露珠,无心间随口回答:“怎么可能?我哪里会做,那几句不过是……”说着,才发现自己失了言……不过是什么?难不成还告诉面前这皇帝那是上辈子背的,这辈子刚好抄袭么?不由暗自恼怒,果真是清闲太久了,怎么越来越没有戒心,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