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即便找回来,你总还是你的。无非是王的头衔不能给你罢了……只要我在一日,总会保你一日的……”
白梅垂头,涩涩地笑,点点头。
平安王俯身,问:“那么,现在,叫我一声母亲可好?”
白梅依旧垂着头,尤有三分犹豫地轻声叫:“母亲。”
平安王一时间眉开眼笑,却没有看见,白梅低垂的眼中,满满的清冷。
迷醉
白梅很乖,一直很乖。
尤其在她觉得她应该乖的时候。
所以当安平炎轩让人带话,要她进宫过夜,她乖乖的洗澡,更衣,准时出发。
所以当安平炎轩要她陪坐在一边一起用膳的时候,尽管她不饿,她依旧乖乖地微笑着,一口一口文雅地品尝那些传说中的宫禁美味。
所以当安平炎轩在寝室里,在那张暧昧的大床边,邀请她品酒的时候,她很乖很乖地,陪着炎帝一杯杯地把酒灌下肚子。
安平炎轩灌白梅喝酒的用心,已经难以查考,因为不幸到了最后,醉倒的不是白梅,而是这下套的炎帝。
他以为他专门练过的,久经考验的酒量,不会比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小……但,他却不知道,白梅,并不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
那酒的确不错,难得的微醺的感觉也挺幸福,所以白梅倒的确是享受着那一杯一杯的酒,直到安平炎轩醉倒。
在那之前,白梅试探着阻止那怪人灌醉自己,说:“陛下醉了,少喝些吧!”
而他却坚定地摇头,依旧喝下手中的又一杯酒,然后再递给白梅一杯。
醉倒后的皇帝,在白梅眼中变得格外幼稚和……难以描述的别扭。是的,很别扭,如果你被一个高高大大的人一把抱住,然后他窝在你怀里蹭来蹭去,你也会感觉很别扭的。
白梅想,难道女尊世界里面的女人,也摆脱不了爱撒娇的天性么?
她怀里的人却含糊着说:“梅,你醉了,对不对?”
白梅无奈地拍拍他,回答:“如果没醉,你要怎么办?”
安平炎轩抬起头,看着白梅,呵呵地笑:“那……我们继续……厄?”随即又皱起了眉……“可我喝不下了……唔……你别笑,我没醉呢!”
白梅想,还知道自己喝不下了……总算有救。于是便又安抚地拍拍他,说:“是啊……喝了那么多,我都醉了呢……陛下好酒量。”女人撒起酒疯,是很难看的,白梅想,所以,还是顺着些,防患于未然。
但安平炎轩的下一句话,让白梅感觉,她的防范完全失效。
安平炎轩说:“那……我告诉你,我是个男人,你便可以接受的哦!”
白梅眨眨眼,终于确定,怀里这人一定是醉了。一个女皇,居然都醉到觉得自己是男人的地步了,这可真是……
不能怪白梅的糊涂,换成是谁,也不会相信一个醉鬼忽然说出的,违背常理的话。——醉得都糊涂了,难道还敢指望他说的不是子乌虚有的胡话么?
但安平炎轩,或许是因为相信酒后吐真言这一信条,本想灌醉了白梅,坦白,试探下对方的态度再说,结果虽然是自己醉了,浅意识里却依旧念着这件事情,而且居然很轻松地就那么说了出来,全然顾不得后果。
炎帝又在白梅怀里蹭了蹭,闷闷地问:“你能接受?”
白梅拍拍他,说:“自然,无论你是男是女,我都能接受,我的陛下。”她全当自己是在陪小孩子。
安平炎轩又向她怀里扎去,一边闷声说:“你不接受也没办法……反正我……”
白梅伸手散开他的发,揉着他的头,应着声。
安平炎轩却忽然退出来,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白梅,说:“不对!你……你是谁?你不是梅!”
白梅哑然,脑子中却自然而然罗列出n种推测。
推测一,安平炎轩醉到不认人的地步了。
推测二,此人嘴中的梅,另有其人……而且可能还和自己挺像。
白梅很倾向于第二种,因为这恰好也解释了面前这人对自己的怪异态度。
但是……白梅自打碰上安平炎轩,似乎就从来没有猜对过。
安平炎轩嘟嘟囔囔,说地竟然是——:“梅她恨我都来不及……怎……怎么可能对我这么好……”
白梅满脸黑线……原来这样拍拍哄哄,就成了对她好?那么……“你为什么觉得她恨你呢?”
安平炎轩皱了眉,嘟了嘴,显出几分平日未有的可爱,很肯定地说:“她就是恨我!”仿佛是为了加强语气,还打了一个酒咯。
白梅微笑,语气愈发和缓:“不会的。你对她那么那么好,她讨好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恨你?”
然后她看见面前那一张透了红晕的醉脸上,挤出了一个像哭一样的笑容:“我把她人强要了来,心却要不来……对她再好,她该恨我还是恨我……”
白梅愣住,从没想到面前这皇帝会这么想。
安平炎轩却就此打开了话匣子:“恨就恨吧……反正我放不开了,谁叫她……谁叫她那么好……”
白梅无辜地眨眨眼睛,揉揉额角,很想跳起来给安平炎轩两下。她都表现得那么堕落那么放纵那么不要face了,面前这家伙是怎么识人标准竟就非说她好?
“反正……都是她了。……”安平炎轩尤自说着,又软软地往白梅身上扒了过来。
大约是受到了些冲击,白梅多少有些僵硬,试图把这醉鬼推开。
但喝醉了的人,大约都会不太正常,竟然就如一只八爪鱼一样,四肢都缠上了白梅,用力的拥住,不在两人之间留半点空隙。
白梅不自在地扭了一下,随后惊住,“啊!”地一声惊呼,呆呆地看着怀里的人,满是惊疑。
安平炎轩抬起头,唇色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很小声很小声地说:“抱我,好不好……”
白梅用手指抚上他的唇,那里还隐隐留着咬过的牙印。不可否认地,在那一刻,白梅心里竟然没有半点厌恶,相反……居然……有点心动!所以……她好像,有点,乖不下去了。
那么……
白梅轻轻用手指点点安平炎轩的额头,说:“陛下可知道我是谁?”
安平炎轩闭眼,涨红了脸,咕哝着咽下口水,点点头,小声回答:“梅……”声音中带了些沙哑和颤音……
白梅微笑了,又问:“陛下是喜欢我?”
安平炎轩乖乖地点点头。
白梅依旧很啰唆地又问了一句:“那么,今晚以后,陛下是不是就要后悔了呢?”
也许是因为白梅的慢性子实在让醉了的安平炎轩难以等待。
也许是从小接受女子教育的帝王本性中也带着三分干脆豪爽。
也许是喝多了的确可以使人做出大胆得下破人胆的举动。
安平炎轩不奈烦地皱了眉,凑上去,堵住了白梅的唇,随后又楞住,就那样唇碰唇地停了下来,似乎在疑惑下一步是怎么个动作。
白梅弯起眼,笑了,伸手托住安平炎轩,微闭上眼,加深了那个清清浅浅的吻。
算了算了,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反正,怀里这家伙看上去也蛮顺眼的……
更何况,这样拥有勇气的,比较像男人的男人,在这种阴阳颠倒的地方,只怕是难找了……
而且还如此热情……呵呵,都顶到自己了呢……
真是不可思议……
虽说身份麻烦……但,有便宜不占,似乎也不是自己的作风……
不过,究竟是谁在占谁的便宜?
原来这个世界的男人,也很大胆么?竟然……嘿嘿……嘿嘿嘿……
乍暖还寒的早春的夜晚,也醺醺然醉得热了起来。
白梅和安平炎轩,似乎很自然地就滚到了那张柔软的超级大床上。
两个人,似乎都很自然地以为,主导下一步的,应该是对方。
安平炎轩的以为,理论上是没有错的,因为他是男人,白梅是女人,这世界,本就该女人主动的。
但……白梅,只经历过由别的男人主导的性事,那还是在她很年轻,没有能力完全自保的时候。自从到了这个颠倒的世界……唔……
于是两个人喘着气,都静默下来。
静默得,白梅感觉自己的身子和神智,都清冷了起来。
但只这一会儿,安平炎轩,却红得更加厉害了,进而忍不住缠了上去。摩擦着,摸索着,许久也没有解开白梅的衣服。可怜这皇帝,只被人伺候着穿过衣服,却不会帮人脱衣服。
假如他的动作能再快一点点,也许白梅就不会察觉到什么……但是……
白梅已经眯起了眼,感觉有一分怒气在缓缓升起,她修长的手指按上安平炎轩徒劳动作的手,柔缓地问:“陛下往那酒里面加了什么?”
安平炎轩热得浑身颤抖,已经转而去试图脱下自己的衣服,眼神迷朦,半张着唇,侧头看看白梅,却似乎根本没有听清白梅的话,只拿身子一个劲儿地蹭了上去。
白梅苦笑,手指顺着安平炎轩汗湿的颈一点点下滑,很轻松地剥开了面前着已经迷糊了的人的衣服。
健康的麦色肌肤,也算得上是细腻而光泽,摸上去么……很舒服。
被摸的人显然也觉得舒服,双手抓了床单,微闭了眼,仰着头,喉节滑动着逸出两声呻吟。
白梅俯身,吻上那半开的的红润的唇,一只手解着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拉上了床边的帏帐。
安平炎轩很配合地抬起腿,轻轻蹭着白梅的腰。
白梅看看他的动作,继续苦笑。原来这个世界,不光行走在外男女颠倒,原来到了床上……也照常颠倒么?郁闷着,动作却依旧温柔,抚过安平炎轩的身子,缓缓向下,握住了早已高昂着头宣布自己的存在和需要的地方,一边抚摸,一边不断地轻吻着安平炎轩。
安平炎轩的手一点点攥紧,又一点点松开,然后终于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这样漫长地挑逗一样,翻身压住白梅,没头没脑地咬住白梅的右肩……
“嘶……”白梅倒吸一口气,脑子里却奇怪地想起刚来这世界不久后,馆里有人跟自己说,这世界里生孩子的是男人……那么,不知道,这初夜会疼的……是哪个?
安平炎轩松了口,换了个地方继续咬。
白梅愣住,然后飞快地下了一个决定,不管是谁疼,她都不要再犹豫了……不然……明早,她非得满身牙印不可。
于是挺起身子,学着方才安平炎轩地模样蹭蹭他的腰,然后趁着对方身子一软,重新翻身压倒对方,坐了上去。
一手撑床,一手揉肩,一边与安平炎轩交换着浅浅的吻,一边运动着,满足着身下的人。
然后白梅看见安平炎轩微微张了眼,听见他在亲吻中漏出地呻吟声,自己的脸也染上了三分红晕,然后,也跟着热了起来。
不过,没什么的。
也还很长。
他又很配合。
她们俩,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消火。
哦,忘记说了。事实证明,折腾得火热的两个人,似乎谁都没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
谁说,第一次就不能和谐舒服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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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话说这一夜虽不是什么良辰吉日,但就某个方面来讲,也是万分重大的。
云璃同样是在这个夜晚,终于和秦韵成婚。
人生四喜,如今她云璃,也算是遇上了最后一个没有遇上的。
只可惜曾经拥有过的,却似乎已经,烟消云散……
被一个个上前敬酒的将军们灌醉,迷迷糊糊地被架进新房,掀了盖头,然后……这个一向极重视风度和行为的人,竟就那么醉倒在自己新婚的夫侍身上,睡了过去。
徒留下那男子,守在她身旁,一夜未眠。
他想,他是不后悔的。
同样毫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