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点可以窥探到的机会。
    拍卖会,无非就是有钱人炫耀自己财富的途径,一群挤身名门贵族的人士对着本已价值不凡的商品再次哄抬价格来炫耀自己的财富值以及在社会上的地位,她虽然不喜这种场合却也不能拂了他的意思。
    他们到时拍卖会才刚开始,她拿着号码牌跟着他走进会场,才刚坐下便已有人来问候,一位金发碧眼的法国男人,说的竟然是中文,算不上太标准,但作为一个法国人来看已经不错了。
    想不到秦越泽不仅在b城混得不错,连法国的名门贵族都认识不少,可见他的实力不可小觑,也怪不得为b城四公子之首。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秦越泽捏了捏她软弱无骨的纤手,紧紧地攥在手心,指着展台上的陶瓷制品说:“喜欢吗?”
    沈桑榆微微扫了眼,“嗯,还不错。”请容她没什么欣赏能力,她着实是没看出那个破罐子有何高贵的地方,黑乎乎一团,插花她都嫌弃。
    她说完还不错秦越泽便举起了牌子,然后是激烈的哄抬价格时间,她看着会场一群成功人士为了一个破罐子不停的举牌,若是没有秩序,估计早打起来了。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抬头时秦越泽又一次举牌,不过这次没有人在跟上,最后他以200万美金买下了那个破罐子,她觉得以他的性子至少应该恭喜下,便含笑道:“200万美金,真是买值了。”
    秦越泽转脸朝她笑笑,又捏了捏她的手,“只要桑榆喜欢就好。”只要她安心的呆在他身边,他可以送她一切喜欢的东西,包括无限的宠爱。
    包含着浓烈溺爱的声音,沈桑榆脸上的笑容僵硬在嘴角,这个男人永远都会这么自作主张,从不过问别人的意愿,过去的土皇帝也不过尔尔,但她也只能笑着承受,因为她是沈桑榆,她有自己不得不守护的东西。
    “怎么了,不喜欢?”乌黑的眸子似化不开的墨汁,直看得她头皮发麻。
    她扯起一丝微笑,“没有,很喜欢,我去趟洗手间。”
    不待他说话,她起身站起,即使转过身去依然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她的心跳在他的视线下跳动的厉害,脚步也越走越快,直到过了拐角。
    秦越泽抿着嘴角望着近乎落荒而逃的桑榆,薄唇渐渐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拧开水龙头掬了水扑在脸上,丝丝的凉意驱除心中莫名因子的跳动,镜子中的女人紧咬着下唇,苍白的脸上是化不开的愁云,想起夏若在见过秦越泽一面之后说的话,“桑榆,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要去惹他,他绝不止危险这么简单。”
    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一方面想借助他的力量,另一方面又想在某个时机摆脱他的控制,而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坚决,就是要她的那颗心,她一直与他虚与委蛇了三年,不知道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出了洗手间,拍卖会还在继续,她在他身边坐下,他睁开眼,自然的把她的手握在手心放在膝盖上细细的摩挲,“怎么去了这么久,哪里不舒服?”
    “没有,有点累了。”
    秦越泽眸子微敛,望了眼台上“我们先回去。”
    “还没结束呢?”
    “你想让所有人都看见我们提前退场?”
    沈桑榆噤声不再说话,刚才她那一声的确有点大,已有不少人回头看向这么,她颇为无奈的扯着他的衣袖,“要不我们过会走?”
    他笑,“什么时候你也会顾忌这些了。”
    以前的沈家大小姐的确不会,她只会凭自己的喜好,不乐意了纵是天皇老子来也不搭理,小小年纪说的话就能把你气死,气得你心肝肺都疼,那时候多好啊,有父亲的呵护,母亲的疼爱,恨不得把她往天上捧,结果后来又被狠狠的摔下来,疼的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所有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吞。
    出了拍卖会天色渐沉,西方一片片红云如彩带般悬浮在天空,竟有种敦煌莫高窟里飞天仙子的彩带的错觉,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蓦地想起了大学时和卫俊楠一起去敦煌旅行的那个国庆,也是在霞云满天的傍晚,他和她并肩站在黄土上眺望远处壮观的落日奇景,霞光晕红了他的脸庞,也恍了她的心,山风中他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荡……
    “怎么了?对着天空发什么呆,不是说累了?”
    回头摸了摸她的发,秦越泽眸光一闪,紧扣着她的腰把她塞进车里,直起身回望眼西方天空的霞光,只觉得异常的刺眼。
    ☆、婚了
    沈桑榆并坐在车里并没有看见他最后一眼的表情,但见他上车之后神色微微郁结,习惯性的捏着右手闭眼思考,便也打定心思不去惹他,安静的望向窗外。
    这趟法国之行有太多的事情超出了预想,未曾想到还会遇见许久不见的“朋友”,真是应了那句祸不单行。
    齐书馨,卫俊楠养父唯一的女儿,只记得是个看起来天真实际上一肚子坏水的女人,那时她与卫俊楠刚刚确立了恋爱关系时她发脾气哭着把她推开跑了出去,后来不知为何跟她突然好了起来,每次见面都叫她一声大嫂,当时不知道里面的包含的意思,但沈家败了之后她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她面前炫耀时,她才明白那声‘大嫂’是多么的讽刺。
    如今再次遇见,总是要来奚落奚落她的。
    沈桑榆冷眼旁观的看着一身华贵礼服的她高傲的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下巴扬的要朝天,杏眸闪着名叫嘲讽的光,她想,三年不见,她的孔雀病是越加严重了。
    沈桑榆抿了口咖啡等待她发表任何高见。
    “大嫂,好久不见啊!”齐书馨杏眸含笑,故意把那句大嫂叫的蜷曲,音拉得老长,又夹杂着无限的排遣,沈桑榆含笑看着她耍宝,以为这样就踩住她的痛脚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如果是三年前或许她会被打击的毫无还击的能力,甚至泪流满面,但是三年后……
    “的确是好久未见,结婚了吗,你年纪也不小了。”
    一句话足以让她脸上五彩缤纷的煞是好看,别以为叫她一句大嫂就可以把自个年龄变小了,如果没记错,她比她还大四岁,今年正好三十吧,而且,貌似她看上的人前不久还在求她复合来着。
    “沈桑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我告诉你,这辈子俊楠哥肯定是我的,你连想都不要想,我们会结婚,很快就结婚。”
    “是吗,那你就要小心了,前不久还有人求着我复合。”
    她冷笑着看她脸上的笑意一分分的淡下去,然后变成了痛苦,不可置信,都三十的人了,还不会隐藏情绪,看来卫俊楠把她照顾的太好了,又低头呷了口咖啡,苦涩的香味在舌尖流转。
    “沈桑榆,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们家可是欠他两条人命。”她几乎是尖叫着出声。
    原来他们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像个傻子一样的被蒙在股里,他对她的爱情也无非是为了放低父亲的警惕拿到证据。
    “我欠的是他不是你,麻烦齐小姐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未免失了你的身份。”
    “你……”
    沈桑榆看见秦越泽正朝这边走来,未免有些紧张,齐书馨转头也看见了他,笑着从座位上站起,“大嫂,我先走了,以后常联系。”
    她含笑未答,齐书馨这一声大嫂无非是想给秦越泽听见,好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这用心想视而不见都不行。
    秦越泽的眉头在听见这声大嫂的时候可见的拧了一下,沈桑榆做好他发火的准备,未曾料到他阴鸷的对着齐书馨道:“我不记得有你这个妹妹,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他低沉发怒的调调就算相处几年的她都未免觉得害怕,更恍说是孔雀病厉害的齐书馨,支支吾吾的没个话,只敢朝她甩脸色。
    齐书馨走了,被他给叫人赶走了,他此刻就像个高高在上发怒的君王,面无表情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蓝色的火焰忽明忽暗的映在脸上,撒旦一词蓦地跳入脑海。
    “你听见了多少?”
    “该听见的都听见了,尤其是那句‘复合’,你说我说的对吗?桑榆”脑门的筋突突的直跳,秦越泽强压下胸腔的怒火,他们竟然背着他要去复合,沈桑榆,你长行市了。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很能说吗,嗯?”他现在怒的想杀人,卫俊楠,我秦越泽记得你了。
    隔着桌子他握住她的手,力气大的生疼。
    “桑榆,你就这么爱卫俊楠,别忘了你父亲是怎么进去的?还有沈天佑。”
    沈桑榆紧咬着唇,他这是在逼她,把所有的利害关系全部摆在眼前,让她去选,一步错,步步错。
    “说话啊,现在就选,是他,还是我,嗯?”秦越泽强势的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和他对视,他就是想看看她的眼睛,因为她只有眼睛不会骗他。
    “秦越泽,我们回去说。”现在还在酒店的餐厅,她不想过多的引起人注意。
    “也好,回去我听你好好的说。”
    话落,秦越泽钳制住她的手,大步的把她拖进了电梯。
    她几乎是被他甩在了沙发上,还未爬起来他已到跟前,把她按在沙发上,挨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因发怒而起伏的胸膛,他的眸子很黑,似有个漩涡要把她吸进去。
    “桑榆,现在可以选了,是他,还是我,嗯?”
    那一声‘大嫂’把他的所有理智全部燃烧为灰烬,只要一想到他们要复合、复合……他就受不了,他是她的丈夫,他才是她的丈夫,她该是爱他的,而不是卫俊楠。
    沈桑榆闭上眼,渐渐环上他的腰,印上了他温热的薄唇,他要选择,她给就是,但只是现在,总有一天,沈桑榆会摆脱他,她发誓。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吻他,还带着丝小心翼翼,秦越泽稍稍僵硬了身体,但很快就反宾为主,一直都知道她是个聪明的丫头,总会有办法平息怒火。
    她的唇很软很软,还有股咖啡的味道,他不满足的把她的舌头拖到嘴里不轻不重的咬着,喜欢她因为疼痛而轻轻地呻吟出声,大手自然地伸进衣摆里。
    沈桑榆使劲的推开他,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微喘着“我们还没吃饭?”
    他勾唇一笑,“不正在吃吗?”
    欢爱过后恹恹的躺在床上,摸着脖颈处的牙印,可见他咬得多用力,隐约可看见血痕,他把所有的怒气全部化成了床上的动力,折磨的她几乎下不了床,这个可怕的男人,此刻正满足的躺在她身旁,霸道的紧锁着她的腰,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他又要再来一次。
    肚子不适宜的叫了两声,想了想还是推了推他。
    “我的桑榆又饿了?”他雅痞的调调带着笑意从头顶传来,过了会打了电话叫了餐。
    见他披着睡衣下床进了浴室,她才松了口气,慢慢的坐起也披上睡衣,牙一咬进了另一件浴室,大酒店自然有他的高级之处,总统套房都设有两个浴室,她躺在黑色的浴缸里,使劲的搓揉着身体,要把关于他的一切气息全部洗净,波士香水的味道不算浓烈,但此时怎么洗仿佛都有股子他的味道,淡淡的萦绕在鼻尖。
    “桑榆,餐点到了,出来吧。”
    出来时他已经把餐点摆在了桌上,烛光摇曳,还开了瓶红酒助兴,温和的烛光洒在他的身上,刚刚洗过的黑发正泛着点点光泽,面部表情也柔和的不像话,但此刻,她真的没心情去吃这所谓的烛光晚餐。
    “不是饿了,还站着干嘛?”
    秦越泽真是个会玩会享受的主,即使刚刚他们大吵一架,他也能自娱自乐的招待好自己,这种人又怎么会有弱点呢,她走到椅子上坐下。
    “怎么不吃了,不合口味?”
    “没有,味道很好。”
    就算你吃不下,他也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的吃下,食不知味的吃完正餐,烛火还在摇曳,隔着长长的桌子,那厮优雅的品着红酒,眉头舒展,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他的确有资本让女人为之疯狂,单是英俊不凡的外表就够招蜂引蝶了,更恍说他的家世背景。
    为什么偏偏这样的男人会向她求婚呢,她着实是想不通,二十三岁之前她不记得他们见过面,而且那时他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就连不看杂志的她也知道秦越泽这号人物,b城四公子之首,身边各色各样的女人,比她长得好看的,家世好的一数一大把,最后竟然跌破众人眼镜的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