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温热的花洒流过全身,她使劲的搓揉身体想拭去他的味道,直至皮肤发红,才发现不管怎么擦拭,总有股子他的味道淡淡的萦绕在心头,沈桑榆懊恼至极,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许久,未曾想到出来时他还在,正在落地镜前穿戴衣服,见她出来只是淡淡的一撇,随后说道:“出去吃早饭吧。”
    她着实是一惊,脚下一顿,昨夜发生那样的事情,以他的性子说不准早就驱车离开了,现在竟然还去买了早餐,着实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按捺下心中的疑问,绕过他捡起地上的衣服,才发现都被撕裂,正头疼穿什么出去,便见他手中拿着购物袋朝她走来。
    矫情什么的这时候绝不适合,她理所当然的接过进了浴室换衣服,出来时他正在客厅摆餐具,桌上的早餐冒着热气,很不巧的都是她爱吃的,她假装忽略慢慢摞到椅子上坐下,小口小口的喝着新鲜的热牛奶,但他灼热的视线怎么也忽略不了,索性随便吃了两口就起身离开。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是你的视线让人不舒服,她憋在嘴边的话绕了一圈又退了下去。
    “还是早餐不合口味?”
    秦越泽抽了张纸优雅的擦拭完嘴角站起走到她跟前,手随意的搭在她的额上,她敛下眼睑心中嗤笑,不舒服又不是只会发烧,果真是火星人思想,拍开他的手:“我没事,你吃吧。”
    “不如回去睡一会。”
    有些事情不是睡一觉就会好,就像她藏在心底的事,藏的越久就越深刻,等到真的见光那天,又痛的生不如死。
    ☆、婚了
    还未进家门,便听见屋里传来的女声,沈桑榆步子一顿,故意走在他后面进去。
    “妈,你怎么来了?”
    秦越泽把她从身后拽出来揽在怀里,一脸笑的问道。
    婆婆林雁青本是铁青的脸见到儿子的笑忽的变缓和了,“你们昨晚去哪了,两个人都不回家。”语气中还带着些柔和。
    “妈,我们小夫妻出去溜溜。”说话间他的手故意拉低她系在脖子上的围巾,露出里面点点的吻痕,婆婆林雁青也是过来人,眼瞥见也没在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今早路过就来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就回去一趟,老爷子又在念着你们了。”
    “嗯,过几天我就带桑榆回去。”
    他的一句话,婆婆林雁青的视线又落在了她的身上,瞥了眼她身上的装扮,眉头可见的皱了皱,又望向秦越泽“越泽,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不是我这个做妈的催,你们结婚也三年了,而且陈家的小子像你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陈家的小子陈齐她知道,和他们同一年结婚,只不过跟他们不同的是奉子成婚,孩子能打酱油也是正常,现在拿这个来说事,无非是想借此施压,沈桑榆面不改色的听着婆婆林雁青念叨着,等她说完然后做出一副很受教的样子。
    秦越泽闻言薄唇紧抿,“妈,桑榆现在身子不好,等调养好了在生也不迟。”
    “行,行,你说什么就什么,反正我现在也管不了你们,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好不容易把婆婆送走,又盼着他早点去上班,等他走后已快午时,她戴着白色的耳机坐在放映室的露台上,夏季的风暖暖的吹过耳畔,撩起耳畔的软发,酥□痒。
    闭上眼又想到昨夜的一幕,孩子,他竟然承诺要给她一个孩子,一个家,孩子的爸爸叫秦越泽,孩子的妈妈叫沈桑榆,会有这一天吗?不会,他说的话怎么能相信,许颜夕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她不会把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只有不爱,她才能在这场交易的婚姻中保持不败之地。
    不管他们之间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她终是会离开,沈桑榆不会一直是依附着生长的藤蔓。
    木棉树下停泊的名贵轿车,车窗完全降下,露出男人英俊的侧脸,一手伸出车窗,指尖的香烟燃尽剩下长长的烟蒂,风吹过烟蒂散落了一地。
    从他的方向正好可以看清别墅二楼的露台,她安静的躺在藤椅上,隔得太远看不清脸上的情绪,只有在特别心烦的时候她才会戴上耳机在放映室里,刚结婚的那几天他深刻体会过,可以一整天不出来,安静到令他害怕。
    木棉树下的轿车终是越驶越远,直至消失在滚滚的车流中。
    不温不火相处几天之后秦越泽出差了,去的不是别的地方仍是法国,这次他没有提及要带她去,她也不会傻到自己说要去,从衣帽间给他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一并塞进行李箱,又给他把常用的物品塞进去,数了数没什么漏去的东西,才关上行李箱。
    视线又落在沙发上的白色衬衫,衣领上鲜艳的唇印在灯光下静静的绽放,她闭了闭眼走过去,两根手指夹着扔进了洗衣机里,等洗完拿出来已是一团皱巴巴的布,沈桑榆心情蓦地好起来,没让吴嫂插手她自个晾在了阳台,白色的一团布在夜风中轻轻晃着。
    接到夏若电话时沈桑榆正倚靠在露台上看星星,今晚的夜色很美。
    刚拎着包到楼下和捧着插花的吴嫂碰个正着。
    吴嫂见她拎着包,忙问道:“少夫人晚上还要出去?”
    她笑笑,“嗯,有点事情,一会就回来。”
    吴嫂见状拿着电话就要拨,“大晚上开车不安全,我打电话叫老李送你。”
    老李是她的丈夫,本是给公公秦奇伟开车,后来秦越泽成立了国际星辰之后才拨了过来,现在又成了她的司机。
    “不用了,我带钥匙了,不用等门。”
    沈桑榆扬起手上的钥匙走出了玄关,后面传来李嫂‘路上开车小心’的叮嘱,她心中一热,揉揉下巴上了沃尔沃,等到达‘炫’时已10点,夜生活已经开始。
    夏若眉目含笑,一头长发稍稍的挽起,露出弧度优美的脖颈,一袭黑色低胸紧身纱裙斜靠在门口,露出光滑细长的美腿,更是把她完美的身形勾勒的淋漓尽致,惹得过往的人频频侧目。
    “大美人,你终于来了,这黄花菜都要凉了。”夏若上前一步抱住她的胳膊,带着她往里走,若不是听大侄子说秦越泽出差去了,没个把星期回不来,就算她有几百个胆子也不敢大晚上的把沈桑榆叫出来啊。
    “我差点都把汽车开成了飞机,你还嫌慢。”
    “行,行,是我的错,姑奶奶,我这不是看你家暴君不在家,喊你出来乐乎乐乎吗。”
    暴君,她不过是在她面前说过一次,倒是记得清楚,刚进‘炫’就好死不死的和何墨阳这大老爷们碰个正面,他一声“大嫂”硬是给她惹来不少的目光,连带着夏若也沾了不少的“光”。
    “大嫂,这么晚来‘炫’,二弟真是惶恐啊!”嘴上说着惶恐,面上一副乐不异乎的样子,浓眉微微的上挑,眼神还时不时挑衅的一撇。
    沈桑榆心中一动,道:“二弟,我就是路过来看看,随意啊!”
    “这怎么行,大哥不在,照顾大嫂当然是我们兄弟几个的任务,况且大嫂难得来二弟的地方,定当好好关照。”
    “真的不用了。”
    “这怎么行。”
    “……”
    她现在恨不得拍死他,若不是怕他告诉秦越泽她晚上来‘炫’,至于这么憋屈吗,不得已戳了戳身旁的夏若,只见夏若言笑晏晏的上前去勾搭何墨阳,她看见何墨阳瞬间黑掉的俊脸,一副吃了苍蝇的便秘表情,顿时大快人心,趁机遁了。
    “你个死女人,也不知道等我。”耍完何墨阳的夏若蹬着高跟气呼呼的跑到长廊里,豪迈的一抹耳边的碎发,调侃道:“平时也不见你这么怕秦越泽,现在怎么怕的跟个龟孙子一样,我看你还是趁早走吧,免得过会姓何的男人又来。”
    “来都来了,还回去干吗,走,去喝一杯。”
    不是怕他,只是不想这么频繁的挑战他的底线,把他惹毛了,现在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况且以秦越泽得不到就毁灭的性格,难保不会发狂做出什么事情。
    一场雷阵雨后,天空挂着绚丽的彩虹,她站在机场的玻璃窗前抬眸望向远处的天空,偶尔几只候鸟划过。
    秦越泽是在出差后的第五天回了b城,她很荣幸的被点名前去接机,思考了许久也不曾想出他的用心,她可不认为是想她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见面。
    飞机山
    温莎一面看着手中的文件,偶尔瞅瞅身旁闭着眼假寐的大boss,明明最少一星期的工作量,却被他缩短到了四天,不仅累死她,更把分公司的一群人累个人仰马翻,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事情一结束就要她迫不及待的订了飞机票回国,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难免会在思忖他的用意。
    广播里拨着他乘的班机已到,她转身朝着通道走去。
    有时候只一眼就可以在茫茫人海里认出他,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沈桑榆还在思考这个严峻的问题时他已经长腿迈到跟前,来不及招呼已一个大力把她紧揽在怀里。
    “桑榆,想我了吗?”他低沉的声音略带着喜悦也不管有没有下属在,低头浅吻她的嘴角,狭长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和他离开时简直判若两样,莫非是法国分公司的业绩又上升了,才会如此高兴。
    她顺势窝在他的怀里,想了想道:“有点想。”既然你喜欢听谎话,她也不会吝啬到一句不说。
    “真的?”他锋利的眸子一瞬间亮了又亮,低头与她十指相扣,回头与温莎说了几句话之后率先带着她出了机场,雨后的阳光不算浓烈,李叔的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他突然意外的停下脚步,墨黑的眸子一顺不顺的盯着她,她心里疑惑顿生。
    “桑榆,今天我们回沁园。”
    ☆、婚了
    沁园在一场新雨后更透着蓬勃的生机,雨后的竹叶青翠欲滴,花瓣被雨水打落,零星的散落在土地上,有种残败的异样美,秦越泽牵着她的手走进大门,便见婆婆林雁青抱着波斯猫迎了出来。
    “呦,回来也不知道提前说声,我好让李嫂准备准备。”林雁青身着白色的丝质长裙,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举手投足间把贵妇的气质诠释到极致。
    “妈,都是自家人,哪还要准备什么?”
    他说着接过婆婆林雁青手中的白色波斯猫抱在怀中,修长的手指轻轻地顺着它柔软的毛,小猫呜咽一声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耷拉着脑袋蹭啊蹭,这只猫本是刚结婚那会秦越泽买给她的,只可惜她一向不喜欢这种带毛的动物,他才把它带回了沁园,正好婆婆林雁青一眼就喜欢上了,便留下来陪着她。
    “越泽,怎么这次出差回来脸色这么差,又熬夜了不是。”经婆婆这么一说,她才发现他脸色真的不好,眼窝深深的陷下去,一圈深色的阴影,看样子不是熬了一夜,最起码也好几夜,不由得想到他提前回国,又很好的敛下神思。
    “妈,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没事,甭担心,倒是昨天在电话里听父亲说你又犯头痛病,整夜都没睡,叫秦医生来没?”
    “我这老毛病了,一时半会的好不了,叫秦医生来无非是嘱咐好好休息,少烦点心。”
    “妈莫非是想抱孙子想的,这可是我和桑榆的过错了,是吧?”秦越泽笑出声,转头看向她,她笑着点头称应,“妈,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比较好,听徐枫说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我上去看看。”
    她说完礼貌的起身离开,把整个大厅让给他们母子,被针对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就像孩子问题一直是他们之间的默契,能绝口不提就绝不提起,只是最近貌似风向转了,这问题频繁的被人挖出来说事,听多了就麻木了。
    秦越泽一手抚着波斯猫,眼神状似无意的瞥向楼梯口她的背影,又很快的收回,林雁青心里叹气,弯腰接过儿子手中的猫,“你也上去看看。”
    林雁青坐在沙发上撑手揉揉太阳穴,越泽这孩子性子倔,什么事情都自个拿主见,就像娶沈桑榆也是如此,若是幸福她也无话可说,但现在的样子,她怎么能放得下心,一开始,她就不认为他们两人合适。
    推门进去,老爷子正穿着深蓝色马褂躺在竹椅上侧着头和徐枫说话,许些天不见,气色似乎没有上次来时要好,精神倒是不错,一见她进来,丫头,丫头的唤着。
    老爷子一看孙媳妇的脸色不好,当即有些生气,一脸正色拍拍竹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