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灿!」他才没那麼好心让她置身事外。「妳跟妈解释!」
「啊?」她望了婆婆一眼,此时才反应过来。「对,復健,我们在做復健。」
「復健需要坐到他身上去?」小俩口越紧张,季母就越怀疑。
「是啊,我在试验他的……那裡,有没有受到车祸影响。」话说著,小手便指向他的两腿间──敏感处。
「黎灿!」季凌阳几乎要仰天嘶吼了。「妳在胡说什麼?」
「我没有胡说啊!」她瘪起嘴,乾脆在婆婆面前把好长一阵子的闺怨全掀了。「有我这麼美丽动人的妻子天天睡在你旁边,你还能停机这麼久,我当然怀疑你是不是『雄风不再』啦!」
「我、那、裡、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宣示。
「可是我刚刚都坐到你身上去了耶,你还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真的开始担心你是不是『无望再举』了。」凭他爱逞强的个性,很有可能。
「妳再说──」他恶狠狠地瞪著她,完全忘了母亲还在一旁,「很好,我会让妳累到明天爬不起来,妳就会知道我有多麼『行』!」
「光说不练是没用的。」她娇睨他。
「妳想试试?」
听著话题越来越朝限制级前进,季母又尷尬又好笑,轻轻敲了下门扉提醒眼前就快為房事吵起来的夫妻俩。
那方传来的声响像是孙悟空的紧箍咒,两人猛然一惊,顿时闭嘴,发窘地往季母望去。
「妈──」季凌阳仍试图挽回声誉。
「好了好了,今晚宵夜就别吃了,我看你们继续……呃,復健比较重要,明天如果早上爬不起来,妈会把早餐温在电锅裡。」忍住笑意说完,季母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快速地退出房间,还很好心
地落了锁。
「这下妳满意了?」季凌阳半是无奈,半是不悦地盯著黎灿。
「才不满意呢!」她当真仔细地打量起他的那个部位,「喂,你刚才说的话,应该不是安慰妈吧?」
「我说过我那裡很好!」她可不可以别再用眼睛意淫他了?他是个非常非常正常的男人,再这麼被她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忘了所有坚持,狠狠地扑倒她。
「真的吗?」她贴近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可是我没看你循正常管道『使用』过它耶!」
柔柔的身躯就贴在身上扭呀扭的,小巧玲瓏的浑圆抵住他胸膛,随著他的呼吸磨蹭著他……
「该死的女人!」就算是圣人也受不了了!季凌阳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记令人窒息的吻就极具侵略性的印了上去。
黎灿吓呆了,终於知道玩火自焚四个字怎麼写。这种激情的感受她从来没经歷过,那种小说裡写的,像在云端上飘的感觉,根本和她现在的体验相去甚远,她只觉自己像落入无尽的黑暗,害怕与刺
激交杂,几乎让她分不清方向,只能随之堕落。
身下人儿的婉转承欢,加上娇躯传来若有似无的馨香,禁慾已久的季凌阳再也控制不住冲动,用全身每一个细胞感受著这种销魂的快感,他想不到这个硬塞过来的妻子,吻起来竟是如此美好。
大手本能地除去她的衬衫,在曼妙的香胴上恣意滑动,总是在他面前强势的黎灿,现在只能缩在他雄健的身躯下瑟瑟发抖,白皙无瑕的肌肤因缠绵而漾起淡淡的
粉红色。
视觉上的刺激让季凌阳停不了手。他恶狠狠地在她的香肩、美背,还有柔嫩的胸房,烙下刺眼的红痕,这种又痛又痒的感受,几乎让黎灿尖叫出声。
「凌阳……」她低喃著,扭动著极為敏感的身躯。
然而这声叫唤却像盆冰水般浇在季凌阳头上。他低吼一声,用尽全身的意志力从她身上翻下来,闭眼皱眉,拚命的忍受慾火的煎熬。
他这个蠢蛋、白痴!根本不应该碰她的,现在受的苦,只能说自作自受。
「你……」稍微从激情裡恢復神智的黎灿,睁著迷濛的水眸,不明就裡地盯著他。
「妳睡觉。」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他粗嗄地命令她。
「為什麼……」
「总之妳快睡就对了,别问那麼多!」他转过身背对她,拒绝再看那引诱人犯罪的香躯。
黎灿像是明白了他的想法,并没有再追问。穿好衣服,她幽幽地望著他的背影,一夜无眠。
当阳光射入卧房,辗转难眠的黎灿比季凌阳先一步醒了。
夜裡,他已经由背向她的姿势,转為正面朝上的仰卧睡姿。趁著他还没醒,她悄悄地坐起身,深深凝视著这个占据她心头八年的容顏。
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几道疤并未减去他的性格,反而更添威严。睡梦中的他,眉间的深壑依然不展,她想,这抹困扰他的原因,和她绝对脱不了关係。
昨晚明明两人已擦枪走火,但他仍能够在紧要关头踩住煞车,或许他对她的厌恶,已到了嫌弃的地步。
是她选择用这种方式接近他,也是她决定用这种方式激励他,所以无论他态度如何恶劣,她都无悔,只是……只是遗憾。
遗憾為什麼他不能爱上她。
小巧的脸蛋凑近,轻轻地在他狰狞的疤痕上亲了一记。
「我爱你。」她说。
他没有回应,仍在梦中的他,当然不知道她心裡是如何的挣扎,要用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催眠,才能有足够的勇气迎向下一场和他的交锋。
将脸蛋贴上他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只有这时候她能假装他是爱她的,因為他没有推开她。隐忍已久的情绪,忍不住小小的流洩而出。
数分鐘后,黎灿起身,小手揉了揉脸,握起拳头对自己低低喊了声,「加油!」她不能比他更快丧失信心,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一定要坚持下去!
今天的目的,是要把这个生活环境只有家裡和公司的男人拐带出去,呼吸一下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否则再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下去,下回他再躺上医院病房的原因,绝不是因為车祸旧疾復发。
她轻巧地下床走至浴室盥洗,才闔上门,床上的男人就睁开了眼。
他眼神复杂地望著浴室的门,大手轻抚了下方才她亲吻的左脸,然后伸至胸前,揩了揩自己襟口的衣裳。
湿的。
是否她终於到了底限,所以忍不住示弱?他昨夜狠狠地推开她,对一个女人而言,那绝对是严重的羞辱,他应该因此得意万分才对,為什麼喉头却像梗了块东西,让他胸口极不舒坦?
深思之间,黎灿从浴室出来了。他用手撑住自己坐起身来,原以為会看到一张泫然欲泣的脸,却不经意迎上她的浅笑盈盈。
她在笑?所以指间残留的湿润感受……是错觉吧?
心口那股堵塞的闷气,突然莫名地散了。
「你也未免赖床太久了!我今天才知道你这麼能睡,刚才我在你睡觉时吃你豆腐你都不知道。」
他知道,但季凌阳不语,只是如往常般没好气地望著她。
「快快快,我扶你到轮椅上,你赶快梳洗一下,今天我们可忙著呢!」
在她辅助下坐上轮椅,他才淡淡地问道:「忙什麼?今天不是假日吗?」
「就是因為假日,我们才要忙啊。」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外头的阳光和微风,徐徐地传进来。「你看今天天气这麼好,我们出去走一走好不好?」
「我没兴趣。」他不想坐在轮椅上,让别人像看猴子一样看他。
「喂!你这个人未免也太宅了吧!我以前可是热爱大自然的阳光美少女,但是嫁过来之后,你一次都没有带我出去玩过耶!你不觉得让一朵美丽的花儿摆在家裡枯萎,是很残忍的一件事吗?」她大
言不惭地抬起下巴。
「妳可以自己去。」他并没有关住她,不必说得那麼可怜。
「才不呢!我一定要用我的活泼外向来感化你这宅男。成天不是闷在家裡就是窝在公司,你不怕你太少接触阳光会发霉吗?所以我好心带你出去,是替你消毒耶!」
季凌阳不置可否,缓缓推著轮椅往浴室行去。
「喂!你一定要答应喔!不然,我就把你迷昏打包带走……」她嘰哩呱啦地吐出一堆威逼利诱的话。
直到盥洗好出来,季凌阳才挑著眉,若无其事地问道:「不是要出门吗?我们衣服都还没换,靠妳一张嘴就可以出去了吗?」
「你是说……」她眼裡发出惊喜的光芒。「好!我马上去换,等我换好再帮你换,你不可以黄牛喔!」
於是她兴匆匆地拿著衣服又进了盥洗室,而他的眼裡闪过一抹深思,手指下意识地轻抚著胸前那若有似无的水渍。
「你看,这地方不错吧!以前我唸大学的时候,曾经有学长带我来这裡健行,那天以后,我就爱上这个地方了!」
她带季凌阳来的地方,是山顶一个自然公园裡的森林步道,考量到他还坐在轮椅上,所以她挑选的步道几乎都是平地,让她可以轻鬆地推著他走。
「男朋友?」他瞇起眼,极力忽略心裡那根小小的刺。
「才不是呢,他只是个追求者。人家我在大学时代好歹也算是校园美少女,追求者多到吓死你。」她忽然停步,由放在他脚上的袋子裡取出一条毛毯,仔仔细细地盖在他脚上,然后自个儿才穿上小外套。
进到林荫深处,他才刚刚感受到凉意,想不到她就马上贴心地替他盖上毯子。季凌阳看著她的所作所為,内心裡传来微微搔痒的感受。
「原来真的有人那麼没眼光?」良辰美景,他也放鬆心情损了她一句。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追我的男人可是从野柳排到垦丁呢!你是运气好娶了我,否则你一定会后侮怎麼没先把我追起来。」她又从袋裡拿出保温瓶,倒了杯热饮给他,才继续推著他往前走。
他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整个身子因此暖和了起来。「别忘了妳并不是按照『正常程序』嫁给我的。」
「因為我是外卡参赛的啊,还卡在第一位喔!」
「怎麼妳说的话有点耳熟?」他似乎曾在哪裡听过?
「你想起来了?」她扬眉,有些紧张。
「是电视吧,那些公主症的女人,一个个都是这麼妄想的。」一盆冷水,狠狠地浇熄她的希望。
「你才王子症哩!我这麼美丽大方当然很多人追,像你这种冰块脸,个性又难搞,才会交不到女朋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