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将脸埋进我的肩窝磨蹭,像只撒娇
    的小猫。
    “捡了多少?”我揉著他的头发感到无奈又好笑,不过是分开几天他就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很多…”没断奶的孩子抬起头来冲我一笑,头发被蹭得凌乱竖立,久违的稚气再现,仍是帅得一
    塌糊涂。我一时没忍住,在他脸上狠狠咬了一口,小气的男人又咬回来,害我脸上的齿印半天也没
    消退
    。
    ※
    回到w市我才知道原来丁晓打算整个假期都留在这边,他的朋友在搞一个小物流公司,事业刚起步需
    要‘丁哥’利用关系帮他打点一下各路朋友再出出谋划划策。
    接下来的日子,我到客户公司工作他频繁地与朋友应酬。很多时候他回到家身上全是烟味,不是他
    抽的,是给其他人熏的。有时候他还喝了酒,他酒量不错可喝多了会头疼,一头疼就吵著要我给他
    揉揉
    ,非得舒服了才肯罢休。
    “不疼了?”他的头不疼了,我的手可酸死了。
    “还疼,你再揉揉。”他握住我的双手抵在脑袋两侧,闭上眼准备好好享受我的服务。
    大老爷,我工作了一天不累吗。“你告诉他们你不能喝就行了。”
    他睁开眼睛白我一眼,嘟哝著,“谁说不能,我又没喝醉。”
    “嗨,你这臭小子,你是在充英雄啊?”我啪啪两个巴掌拍在他脑门,然後坐到一边看电视。
    “张秋,生气了?”他倒躺在我腿上,伸手捏了下我的鼻子说:“我以後不喝了。”
    我没有生气,只是对他这样感到有些无所适从。我应该要约束他吗?年轻人之间喝酒应酬很正常,
    我不该像老妈子一样管著他。虽说他已算社会人士又世故老成,但我始终认为他的年纪不适合这种
    应酬
    。再者他来往的人并不像学校的同学单纯,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不至於大奸大恶却也不是正经善类,
    他到
    底有没有分寸呢?总想对他唠叨几句,又怕他嫌我罗嗦,我是他老婆不是他老妈。
    “不是让你别喝,是少喝点,如果哪天喝到蹬腿儿了那正好,我再嫁一个更棒的男人。”
    他黑了脸,用头锤毫不留情地撞向我的肚子,愤愤地说:“张秋,就没听你说过一句好听的。”
    “好听吗,唱歌就好听,要我唱给你听?”
    “不,不用了…”
    不听拉倒。
    ※
    一个多月过去,八月二十日,丁晓十九岁的生日,朋友们在一家酒吧为他庆祝生日,我这个丁太太
    当然要出席。出门前我旁敲侧击问清楚了大概有什麽人,大多都是他的‘混混’朋友,都知道他和
    我这
    老女人的孽事。直到上车前一秒我心里还在打退堂鼓,并不是怕混混的他们,怕的是知道真实内情
    的他
    们,看我的眼神。
    丁晓不但没有勉强我,见我犹豫不决还体贴地要我留在家。他越这麽说我越是要去,他为著想,我
    也要为他考虑。他嘴上不说,可我知道如果他的朋友我都不能接受,那他该要难受了。而且,我也
    想了
    解他更多。
    丁哥,为什麽年小的他四处被人这样叫著,他到底有多大能耐,在朋友面前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他到底是怎麽和年长的他们相处的?这些我想知道,想更多更深地了解这个正值花季却一点不像朵
    花的
    老公。
    车行了二十分锺到了酒吧,我对著後视镜弄整齐头发、抹平衣服的褶皱才下车。和丁晓一起走进门
    ,原本的拘谨在见到从左走出来的女人之後很快消失没了。那女人我记得,这一回她化了浓妆我还
    是认
    得,是那个丁晓为她拿包的漂亮女人!
    “哟,来了。”女人见了我们不先招呼,而是退回去向里面喊著,“他们到了。”
    “小雅,你什麽时候回来的?”丁晓面露喜色走向她。
    女人笑骂著,“别乱叫啊,尊卑不分,要叫雅姐。秋姐你好。”
    她突然转向我,我有些措手不及,忙回她:“你好…”
    进了酒吧,‘丁哥’‘秋姐’满天飞,那股热情比丁晓f大的同学更甚几倍。还好他们没叫我‘大嫂
    ’,要不我更加觉得自己像电影里的黑帮大姐。我尽量表现得大方得体和一帮年轻豪爽的男人女人
    握手
    认识。
    他们和我想象中不同,不是古惑仔那一类喊打喊杀义薄云天的帮派小子,也就是些过於‘活泼’的
    年轻人。相互间说话时有粗口,动不动就追打闹腾。
    起初以为他们是些幼稚的小鬼,到後来发觉不是。吃过生日蛋糕,丁晓和几个男人坐在一桌谈他们
    的正经事,有关那个物流公司的事。不多话的丁晓不是谈话的主角,只是坐在一旁听几人说出自己
    的见
    解,他们起了争执的时候他会说一句,那一句就是最终的决定。我不得不对他们刮目相看,他们中
    最年
    长的也不过二十四、五,年纪轻轻社会阅历人际交往都不容小亏,丁晓在这个圈子里难怪那样年少
    老成
    。
    “你们太厉害了。”
    “你可别被他们唬了,说是公司其实也就是有几辆二手破车。”小雅仰头喝下第五杯tequila sunr
    ise,是种烈酒,她却当饮料喝,难得现在还口齿清晰。
    如果忘记丁晓为她拿包的事,我喜欢这个叫小雅的女孩。称她女人比较合适,她比丁晓长四岁,刚
    满二十三,浓妆下看来比我还成熟几分。其他人有的对我有些客套拘谨,有的是热乎过头不停地劝
    酒,
    她一直在身旁陪著我说话为我挡开那些劝酒的家夥,强硬豪气又不会显得泼辣凶悍。真乃‘大姐’
    风范
    。
    在刚才她毫不隐瞒地告诉我,她曾是丁晓的女友。不是炫耀、不是示威,只是事先让我知道,避免
    以後别人添油加醋引起误会。他们交往是在丁晓念初中三年级的时候,大概是他和女生频繁交往的
    那一
    段时间,那时他十五,她十九刚高中毕业。这个丁小弟啊,果然是喜欢比他年长的女人。既然是结
    婚前
    那就不算外遇,我大方地原谅他好了。
    “人在那边。”一个冒失鬼冲进屋来大声喊著,“丁哥你们要不要去和他说说?”
    “恩。”丁晓点了点头,和一桌子的人站起来准备去酒吧的右边大厅。
    我喊住他,问:“什麽事?”
    一夥人停下,其中一人大笑起来,“秋姐别担心,我们不是去砍人。只是去和那个货运公司老板谈
    谈生意。”
    我红了脸,转开头。丁晓转身走过来把我对面的冷气调低,手抚上我冰凉的胳膊问:“饿了吗,想
    吃什麽?”
    “不饿。”先前喝了些酒所以不想吃东西。这一晚上他也没怎麽理会我,想不到还挺细心。“我看
    得送她回家了。”我看著身边醉倒的小雅说。
    “雅姐今天也太逊了,这才几杯啊,我等会儿送他回去吧。”
    几个办正经事的男人离开後大夥儿开始唱起歌来,小雅又要了两杯酒,我拦著没让给。“你不能再
    喝了,要不等会儿要被扛著出去了。”
    她已醉倒在桌上起不了,听见我拦下她的酒猛地抬起头来睁大眼瞪著我。那双粘著长长睫毛的眼睛
    盯得人心里发毛,我赶忙起身拉开座椅,“小雅我去给你倒杯茶…”
    啪一声,无比清脆的声音。
    我没明白是怎麽会事,只感觉身体被一股力推向老远撞在一个尖角,脸上的火辣泛滥开来,脑袋里
    一片轰鸣,鼻子里又咸又酸,肚子的痛暂时顾不了。
    好一个响亮的耳光。
    &16耳光响起『中』
    那你觉得,你的手应该挽著谁?
    活到这把岁数我总算尝到了耳光的滋味,是不是最疼我没概念,反正比小时候老妈打我的屁股要疼
    。除了感到疼,更多的是羞辱。
    所有的人停住了唱歌喝酒,两眼愣愣地盯住我,怪了,盯我干什麽,打人耳光的是那桌上趴著的人
    。她是醉了吗,打完人就趴在桌子闭眼睡著。真醉了那她也瞄得太准了,整个巴掌全贴在我脸上,
    我想
    上面一定是个完整的巴掌印。也许真醉了,打人巴掌不需要瞄准,手伸长用力挥出去就行,要不我
    也试
    试?
    “秋…秋姐…雅姐她醉了…”总算有人支声,是一个矮个儿男孩。
    我不知道要怎麽回他话,这时候离开的几个男人回来了。“嘿哟,你们怎麽全愣著。”走在前面的
    康艺一进异常安静的大厅马上叫著说。
    我下意识地背对他们低下头,可还是被丁晓已经看到了,他两个大步跨到我跟前拉过我惊声问:“
    你的脸!谁打的?!”
    果然是很明显啊,才看一眼就知道是被人打的。
    我抬起头来,四周的人都注视著我,眼里尽是哀求和慌乱,那矮个儿男孩几乎是眼泪汪汪。打我的
    人倒是不在乎,仍然趴在桌子睡著不时地发出醉酒的哼哼声。我脑袋里一片糨糊,不明白怎麽就挨
    了打
    ,刚刚我们不是还在姐妹好的谈笑吗?这些人,难道要我别伸张?可是她打了人啊!
    看著丁晓黑青的脸,我不顾脸地扑进他怀里放声哭起来,“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们本来好好地…
    唱歌…一个人冲进来打我一巴掌,我不又认识他,他是疯子吗…呜呜…”我要忍住,我要冷静,暂
    且当
    作遇上了疯子。
    丁晓搂住我,转向其他人问:“是谁你们知道吗?”
    矮个儿男孩忙站出来说:“没看清,那人…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