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不住似的将头往后缩。
身上开始发汗,模糊地发出沙哑可耻的声音,讨好似的拧了下他的后颈,像是催促着他快点进入主题,下一秒他便直白地攻城略地,我也毫不客气地大胆回应。
口腔中的纠缠如暴雨中的战争,近乎要快于心跳,甜而辛辣,我们纠缠了很久,仿佛过去了一万个雨夜,他终于停下锋利的进攻,舔弄着我的唇,像是要用唇捂热他的糖果,柔和缠绵的力度如蜜色神圣的教堂。
他喃喃道:“我好想吻你……”平日清朗的嗓音在此时此刻即使沙哑,仍带有少年的气息,我眼皮跳了一下,从激烈的唇齿纠缠,到双唇相碰,最后是他询问般的宣言,有种倒叙电影的晴色。
他埋头嗅着我颈间,偶尔碰一下喉结,他在我腰间的右手突然像弹琴般,安抚地轻击,另一只手有些粗鲁地解开我的衬衣,我却抢占先机,毫不客气地将他的套头t裇脱下,他的双手抚摸着我的胸膛,像是在感受他猎物的光滑的皮毛。
他一重一轻地舔吮那两点,快感强烈地从小腹涌了上来,像是吞了一团躁动的火焰,臀部被赵理安的右手用力揉弄着,快感分布在臀肉上的每一点。
他的左手终于抚上我最要命的下身,感受到他的手掌,那根东西羞怯地作出了反应,欲罢不能地胀立起来,不同于自我安慰时肤浅的廉价快感。
赵理安那熟悉的气味,力度,温度,都令我无法抗拒——都是我最喜欢的感觉,内隐深篌的呻吟再也藏不住,我像丢失了甲胄的士兵,平时那种放肆强势在此时此刻荡然无存。
我听见属于自己的声音在车内一荡接一荡,两点感受到的力度也随声音的大小起伏,我像块烧焦的木头,不再满足于此,在他的气息中不安地扭动,赵理安托住我的双臀,在车里摸索出一个旅行装的沐浴液:“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派上用场,川哥,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
他打开瓶口,沾了一点在指尖上探入后穴,夜幽般的淡淡香味从那种地方弥漫出来,使我感觉异常羞耻,我狠狠地瞪了赵理安,换来他增加至三根的手指搔弄着内襞,我将赵理安搂得更紧,将脸埋在他的颈间,后穴几乎慢慢融化,如同鱼嘴般欲求不满地拉拢着进入的手指。
“这么想要么……”耳边的低沉笑声点燃了最后的火柴,一切本来以暧昧黏腻的节奏进行着,他却突然将我搂着他肩膀的右手挣脱开来,离开暖热温度的我感觉到一点凉意。
惊怒之时,赵理安将座椅调低,我像待宰的鱼肉一样缓缓降落在案板上,他猛然将我两腿抬高,以不由分说的力量架了起来,他勃发的性器大小显然不符合他清秀的外表,我心里有些别扭的不自然,他似是看懂了我的心思,挑了下我的下巴,弯腰给了我一个深吻。
他的性器突然挺了进来,我闷哼一声,仿佛乘坐的高空热气球突然泄气,常年未开发的后穴迎合如此硕大的事物,本该别扭排斥,但出乎意料的是,却餍足般地发出淫糜的一点水声,仿佛得到了长久以来渴望的食物。
赵理安似乎也有些惊讶,接连而来的便是加大力度的撞击,沐浴液的味道逐渐变得顺滑细腻,他如同一只挑井水的木桶,上下深浅,不知疲倦地索取着,有时只是轻轻触碰到井水表面,井水便哆嗦着泛起涟漪,他搅拌似的深深顶弄,变换角度地菗餸,满足我每一个最羞耻愉悦的地方。
他俯身舔弄我胸口的两点,变化的姿势令他进入得更深,我发出一声长哑的低音,重新搂过他,背部离开座位的我,因为他凶狠的撞击破碎地摇动着,像是不稳的鼓点,断开节拍的琴声,又像是在潮湿雨夜中,坐在摇晃扫帚上的夜空飞行,我的穴口除了沐浴液的味道,似乎还搀杂了些性事的腥味。
“干我……”我沙哑地命令着他,赵理安从肩头将我双腿放下,将我搂抱在他的腿上,我自觉地抬起腰身慢慢抵住他的性器坐下,飞行的扫帚仿佛突然垂直下坠,我被夜风托起,失重的快感令我措手不及。
“川哥,我在干你。”赵理安明晰地说道,他的脸上微微出着细汗,俊秀的眉眼有种青涩的性感……
无法否认,他的一切,都令我上瘾。
11.
一堆活忙完转眼想眯一会儿,望望沙发上一沓沓垒成小山的文件夹,懒得伸手去腾,便放弃了在柔软沙发上小憩的机会,干脆就蜷缩起来窝在巨大的真皮座椅上。
妈的,昨晚那小崽子有够狠。
早上一边捂着腰一边向同事辩解到“胃不舒服。”这种蹩脚借口小学三年级学生大概都不会信。
——我总算相信狼会在月光下变身的那个说法了。
本来他好好坐在驾驶座上,眼神在银白月光下相当清明无辜地看着我,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乖顺地贴在他脸上,像只被剪掉利爪的小兽,本来只是想调戏下他,加上裤子黏腻感确实不适,才把裤子脱了。结果旁边“无害单纯”的赵理安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并不是像大狗一样的忠犬姿态随便舔舔,而是像幼狼一般凶狠缠绵又势在必得。
爽是爽了……咳。但也累得厉害,本来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至少能势均力敌,但到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只有被狠狠“蹂躏”的份。
最后搞得车上的抓痕到处都是,以及那股气味,全是身旁那匹野兽发情的证据,脸皮厚如我,开窗散味的时候也是害臊得厉害,旁边的小崽子倒是春风得意。
这样缩在椅子上睡觉,虽不舒服,眼皮还是越来越沉,迷迷糊糊听到的最后声响是钟表微弱的走动声,此时还不忘在心里责备赵理安昨晚做得太过分。
隐隐约约感觉今日忘了件什么事情,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
醒来时居然闻到了蛋糕的香甜。
“川哥,你醒了?”听见很微弱的低笑声。
“唔……”手忙脚乱地调整过来自己现在的不雅姿势——像是醉汉瘫在椅子上时的姿态。
“怎么不去沙发上睡?”
“哦,资料堆太多,懒得移。”我指指身后那成座纸山。
他无奈地抓抓我的手,说:“对颈椎不好。”说罢便起身去移那堆文件。
赵理安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羊绒毛衣,眼睛明亮,活脱脱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我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流动,看着他宽阔有力的背脊,线条漂亮的腰身,笔直的长腿,以及弯腰时被裤子勾勒得若隐若现的臀部轮廓,翘得我都要硬了。
没由来地感到骄傲,感觉腰也没那么疼了。
“哦,对了,你拿个蛋糕过来做什么。”我随手一指。
“川哥,今天是你的生日……”他细心地把桌面上的笔也顺便整理好。
“……”
反复轻敲桌面的手指停顿了下:“我都忘了。”我茫然地回应。
其实到某一个岁数,对生日之类的东西也便不再在意了,一个数字而已,我可不想每年都提醒自己“嘿小子,你他妈又老了一岁”。
也难为他还记得。
“好。”我搓搓手回应道,惊喜的温暖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蛋糕,呃蛋糕就在这里直接吃么。”
赵理安挑挑眉,说:“川哥,一起去个地方吧。”
电梯从负层上升到八十楼,非常平稳快速,只是耳朵微微有些异样感,身后暗光石材料发出暖黄色光晕,映着上面血管似的细丝纹路,静谧而又柔和。空间中只有我们两人,很静。
赵理安的左手微微握着我的,小心翼翼的力度,而我敏感得连他每根手指弯曲的角度貌似都知道。心跳非常安稳,情绪却慢慢高涨,像是电梯按钮显示的数字,不停上升跳跃。
几个月前我带着赵小弟开房约炮,也是站在类似的电梯中——那段时间的生活简直无法想象,一条活鱼在干燥的旱地上翻滚挣扎,不抱一点点希望。
没想到紧接着便是一场春雨,逃避似的不想接受,温暖着又酥痒着,而忽如其来的夏日暴雨,击打得我皮肤生疼。再次醒来,却好像回到了温和水源的怀抱中。
打开房门后,靛蓝色的艺术地毯蔓延到尽头,是一片硕大的透明玻璃,来的时段不算太好,窗外的景色被笼罩成一片苍翠的雾绿色,隐隐约约,看得不真切的样子,这样一间套房,设计感极佳,各个单件当然也是最好的配置。
“来到这里,算是完成了当年其中一个约定了。”
“……”
十年前生日那天看到的景色,一直埋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那个冬天异常寒冷,新闻里重复播报的“巨大寒潮”,我和赵理安比其他人更深有体会些。
早上的雾气很大,总感觉它们跟魔雾一样,能钻进你的身体里,贪婪地吸食你的骨髓,而我却面颊红润,一方面是冻出来的,另一方面是因为当地有名的th百货打折而激动。
赵理安脑袋尤其怕冷,他最近脖子被冻得通红,用力把外套拉到最上面,恨不得用那廉价的材料裹住整个脑袋,傻里傻气又令人心疼。他常对着泡面汤默默自语:“如果把脑袋扣进去,会不会很暖和啊。”
最近多挣了些外快,想着到底是改善伙食还是帮他买条围巾,一早放弃了去二手店的计划,又在商场门口徘徊挣扎了好久,心里默念“猪骨汤再见了。”还是毅然决然地冲了进去,逛了两个小时挑中一款心仪的,面对标价牌上的数字最终还是颓丧地垂下了手。没想到今天那么幸运,打了折,咬咬牙,终于负担得起了。
喜气洋洋地带着一身冰雪气息进了屋,室内跟外面其实差不多,意外地发现,赵理安在家。
“川哥,你回来了。”他出神地想着什么,见到我,便把一个袋子偷偷掖在身后。
我高声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一边把围巾献宝一样地拿出来,喜滋滋地围在他脖子上,羊毛温和又保暖,感觉连我抚在上面的双手也沾了点热气……这是夸张了。
“……”
“真好看,真暖和。”我拍拍他。
“川哥,”他的语气很严肃,“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房租昨天我已经交了。”我接得很快。
赵理安的白净的脸在驼色围巾下,是这样清秀又温柔,眉宇间却已比同龄人显得更加成熟,他貌似只有在拥抱我的时候显露出那份孩子气。他像是看着自家的猫,无奈又宠溺:“傻子,今天你生日。”
“但你知道最好玩的是什么吗?”他一字一顿,“我居然也买了一样的围巾给你。”
赵理安拿出身后藏着的东西:“你没有注意么,你的脖子总是红的。”
赵理安给我戴上那条同款围巾,偶尔触碰到我的冰凉指尖,感觉比羊毛还要柔和舒服。
之后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把家里的被子打包了起来,以及寄存的一些舍不得吃的食物,在路上也买了特价蛋糕和一份一元报纸。两个带着奇怪行囊,情侣围巾的年轻男人,在地铁上其实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问题是赵理安坐到一半,突然抱住我。
“操,你疯了吗?”周围人的目光似万剑齐射。
突然一只手笼住了我的眼睛,另一只手又将我脑袋按在他怀里,一瞬间只剩下温暖的黑暗。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很想这样试一次,原谅我的任性,川哥。”
他罩住我的眼,对我说“不要看。”
而我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最终两人来到一栋大厦的三十楼,放眼望去,是一大片空荡荡的未完工的水泥地。
“我在上面打了份工,无意间发现有这个地方,是未完工的那一部分,老板说我可以在今天用一用。”赵理安将一大堆包裹放下,开始铺报纸。
“川哥,你不是想住s酒店高层,看夜景和红酒吗?现在的话,只能用三十层将就一下了。”
“你那个打包学六食堂一千个鸡腿的愿望,其实我回校去问了。”
他邀功似的看着我:“但被赶出来了。”赵理安露出一排白牙。
我们将包里的食物倒出来,里面甚至还有两罐啤酒,生日蛋糕有些被压坏了,上面happy birthday的果酱被糊得惨不忍睹。两人坐在窗边,窗外景色很美,云朵是金紫色的,如同大片蔷薇降临,车辆和人流,都如沧海一粟般,变得什么也不重要了,我们大声笑,大口喝酒,大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