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发火痛哭觉得你对不起我吗?”
    商泱默。不是这样么?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很可恨。
    万俟珏她捧起商泱的脸,让商泱看着自己,说:“雪城,你爱了小姨多少年?二十年的记忆情感,谁能轻易放开?二十年的情感牵挂早成了你生命的一部份,就算哪天放开了、不爱了,总还会记得小姨,总还会觉得亲切,对她永远会和别人不一样。”
    商泱怔住,抬起头望着万俟珏,眼睛都瞪圆了。
    万俟珏看到商泱这傻愣愣的表情,不由得笑了。每次商泱睁大眼睛的时候看起来都特傻、特呆。她说道:“如果你心里没我,你不会和我在一起,即使看在小姨的份上不杀我也绝不会允许我碰你,更不会在床上任由我为所欲为地欺负你,不会每日都等着我下朝。和我在一起,你是开心的,如果你心里没我,你和我在一起不会开心,不会总看着我,不会嘴角总噙着浅浅的笑,不会窝在我的怀里睡得那么安稳。”雪城爱过她小姨,她以前还有过无数床侍呢。她好不容易才让商泱和她在一起,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挤进商泱心里让她小姨在她商泱心里的位置靠边了点,为这点事情和商泱折腾?她傻啊。万俟珏想子想,眼珠子一转,问:“师傅,那你爱谁多一点?”
    商泱又是一愣。
    万俟珏又问:“要不要掰着手指头数一下?”
    商泱听出万俟珏话里的取笑,她拧了拧眉头,微微眯起眼看向万俟珏。
    “噗!哈哈!”万俟珏笑喷。
    商泱又羞又恼,抿紧嘴绷紧脸比划道:“你能正经点吗?”
    万俟珏柔柔一笑,亲昵地在商泱的鼻子上一刮,柔声说:“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你在我身边让我可以抱着你、护着你,只要你别不要我,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商泱的心中一软,轻轻地点点头,她望着这张俊俏总带着笑意的容颜,心绪翻涌,似有什么在心里化开。她想起这两个月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守着万俟珏,每天万俟珏都会来到她身边,带她到处游玩,陪着她,守着她,带她去看花海,带她去湖上泛舟,她俩在画船上垂钓,看山山水水,对月共舞,月影成双。她抬指,抚上万俟珏俊俏的容颜,这张脸总带着温和的笑,仿若绽开的繁花,璀璨鲜艳。“珏儿。”她在心里喃喃低唤声,痴痴地看着万俟珏,眼角有一滴泪悄无声息地划落。她看着面前的万俟珏,想着她们的点点滴滴,她俩在一起的日子美得像做梦一样不真实,却又无比真实地过着每一天。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万俟雅言,万俟雅言永远会是她藏在心底深处的一道影子。万俟珏呢?想到万俟珏,商泱的心口便不由自主地一颤,就像万俟珏已经盘据在了心头,总能充斥满她的记忆,总能让她的视线落在万俟珏的身上。商泱不由自主地问自己一句:“我到底爱谁?”她茫然,而又困惑。
    万俟珏轻轻地替商泱拭了脸上的泪渍,把商泱拥在怀里。她轻轻地合上眼,暗叹口气,心难以自抑地隐隐作痛。雪城,我只想守着你,与你白首到老。可她的心里有她小姨,或许如她以前一般,因为得不到所以才难以放下。她不在乎商泱还记得她小姨,但她在乎商泱为情所困,她不要商泱困在情网中挣扎。万俟珏在心里说道:“雪城,我等你看清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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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朝
    万俟珏颁发封爵诏书,共封三侯爵、三伯爵,奉天将军、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等一百三十九名有功将领。羽弗邪封护国侯,青罡封镇国侯,韩律封忠勇侯,陶婉封一品奉天将军,羽弗麟被万俟珏封了个正二品的镇国将军。她在封爵的同时,也颁发了各地统兵将领的调令,以调派的方面削除一部分曾建有功绩将领的兵权同时加封爵位以安抚。
    散朝后,幽岚城百官争相庆贺,各家各府大摆宴席。
    万俟珏增派禁卫军加强巡逻、护卫,维护都城治安。
    她在颁发封爵的第三天,又颁发了一纸诏书,封呼延师师为一品奉天夫人,同时调任羽弗麟为平南大将军,接任羽弗麒原来的军务。
    羽弗家连开两天酒宴,酒宴还没完,万俟珏的诏书一出,朝廷各部的官员又争相前去庆贺。羽弗麟论功职,封不到二品镇国将军那么高,如今又封爵又升官,再不懂眼色的人也懂万俟珏的意思。就连韩律和陶婉都亲自前去道贺,万俟珏又赐了珠宝玉器派陶丫宝送去。
    满门荣恩啊,唯独没有羽弗麒的份。
    作者有话要说:=。=修修改改居然到三点了
    睡觉切,晚安。
    下一章,羽弗府上的好戏。
    107
    107、第一百零七章 ...
    相对于满朝文武的欢腾盛宴,万俟珏这里倒是一片清静。
    六月天气炎热,她与商泱一起蹲在幽岚王宫里的湖畔架起一口炉灶,喝着冰镇果汁吃着小火锅,热腾腾火锅吃得满头大汗,再一口冰镇果汁灌下去凉透心脾。
    商泱坐在万俟珏的对面,身后的水车不时吹来凉凉的水气消去一些暑意,她的额头上布满一层薄汗,低头专注地与面前瓷碗里堆成小山丘的美食作抗争。
    万俟珏乐呵呵地烫着火锅,不停地往商泱的碗里添菜和给商泱添冰镇果汁。夏天烫火锅喝冰镇果汁是她娘亲的最爱,热腾腾中来股透心凉,说不出的过瘾。她今天兴起,把商泱拽来,看到商泱吃得满头大汗的模样,万俟珏乐得恨不得把商泱拉入怀中好好地揉揉。
    “吃火锅也不叫我?”华君的声音突然响起,万俟珏和商泱抬头,便见华君从亭子外晃进来。
    万俟珏唤一声:“娘亲!”起身行了个礼。
    “坐。”华君冲万俟珏摆手,一双视线落在满桌子的佳肴上,她抓起筷子就去夹菜,眼角余光瞥见商泱正望着自己,她冲商泱一笑,视线又落到商泱那冒尖的碗里,不由得再次笑了。她笑着对商泱说道:“这六七月天里烫火锅可是我们家的传统特色。”她对身后的清怜说道:“去,把我去年酿的啤酒拎一坛过来。”她对万俟珏说:“可让我把酿啤酒的工艺给折腾出来了,不过啤酒不能多喝,容易发胖长啤酒肚。”
    万俟珏问:“什么是啤酒肚?”
    华君抬手一比,做了个大肚子孕妇的手势,说:“肚子上的肥肉能堆到这么大,像怀了六七个月的娃似的。”
    “喝果汁喝果汁。”万俟珏赶紧把果汁给她们仨都满上,又对商泱说:“你不许喝。”
    商泱抿嘴,默。能把肚子喝得那么大,她敢喝么?她低头看看自己扁平的肚子,再想想那腹胀如鼓的模样,打定主意坚决不沾一滴。
    等冰镇啤酒来了,华君端着那号称会大肚子的啤酒一大碗一大碗地狂喝,万俟珏看得瞠目结舌,不能说话的商泱直接无语地僵在那,眸子里写满惊叹。她俩互视一眼,都在想一个问题:不是说喝了要大肚子么?
    “咳!”万俟珏看到华君第五碗下肚,忙问:“娘亲,你不怕大肚子吗?还是你在忽悠我?”
    华君倒了碗给万俟珏,说:“偶尔喝喝不怕。”说话间又给商泱倒了碗。
    万俟珏试着端起碗喝了口,含在嘴里,然后一口“噗”地吐掉,嚷道:“好难喝啊!”用果汁连连漱口,赶紧吩咐清怜去把她娘亲珍藏的葡萄酒搬来。
    商泱见状,碗起酒碗小小地抿了口,眉头微微一颦,便轻轻地放下了碗。
    华君问:“很难喝吗?”
    万俟珏嫌弃,说:“你还是等小姨醒了让她陪你喝吧。”味道怪得万俟珏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还没多少酒味。说葡萄酒的酒味淡,却味道香醇。
    商泱与华君的相处不多,或者说几乎从来没有相处过,如今一见,商泱发现华君不仅性情温和还很豪爽,这股豪爽和万俟雅言的霸主豪气不同,是种不拘小节礼数的随和豪气。她突然发现,万俟珏长得像万俟雅言,但就性情而言更像华君。这一大一小的两人坐在一起,要说她俩不是母女都没有人相信。
    一顿饭下来,商泱的肚子有点撑,她摸摸已经撑圆的胃,又见婢女送水果上来,顿觉胃胀。
    午饭过后,炉灶撤去,又上茶上水果在亭子里开始纳凉,万俟珏亲自撩起袖子弹凑古筝。她一曲罢了,又让商泱过来露一手,华君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她琴棋书画古筝音律样样不会。她看着低头弹奏古筝的商泱身上,这女子身上总有股遗世独幽的静谧美丽,白衣流袖,淡淡的气质衬着这湖光山色仿若一副唯美的古典山水画卷。这样的女子,谁不想得到珍藏起来?说美冠天下也不为过,此等倾国倾城之姿容,会引来多少觊觎。若非商泱有一身武功,又有万俟雅言相护,她的这等姿容相貌和她这淡漠的情性以及天生不能语的残疾,只怕会让她落得一个红颜薄命的下场。无数人争夺,你抢我夺,不停地易主,一岔接一岔地沦落到许多人手上糟蹋蹂躏——看看明末的陈园园就知道了。她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雅儿会护商泱那么多年,即使不为责任不为情爱,也不愿见这样的璧人儿受到欺凌吧。华君扭头对坐在一旁盯紧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万俟珏说:“珑儿,你俩什么时候搬回宫里住?”
    “啊?”万俟珏愣子下才发应过来。
    华君问:“难道你们要一直住在宫外?”
    万俟珏“唔”地应了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搬进宫这事,还得她师傅点头。
    过了一会儿,华君问:“你想择羽弗麟为王夫?”
    商泱的手一颤,筝调当即一变,她抬头朝万俟珏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弹奏,只不过,这时的筝声比之前如行云流云般的筝声里多了丝凌厉。
    万俟珏暗抽口冷气,心道:“娘耶,娘亲耶,你这是在唱哪出?这不是添堵吗?”商泱坐在这听着呢,她哪敢瞒着,当即手一挥,把身旁的侍女全部遣退,说道:“娘亲,于我来说,我只会立王后,不会立王夫。目前我根基尚浅,羽弗家权势过重,需安抚稳住。封羽弗麟是为了打压羽弗麒以解眼前危机。眼下朝廷正在用兵,我对羽弗麟封爵拜将派他出征,沙场无情、生死难料。纵然他能得胜归来,那也是十年八年之后的事,到那时朝廷内外安稳,我从太极宫里带出来的那些将领也已成气候便再不受他威胁。”眼下的情况是朝中军权过于集中,一旦南方有乱调转矛头,谁去抵挡?青罡?青罡镇守北方,把北营大军一调,万一魏国来犯,岂不是左右受敌?派幽岚城的兵马去平乱?京都空虚,万一幽岚国中还伏有乱党,一举把京都夺了呢?她找谁哭去?
    华君见亭外有人被清怜她们几个拦住,正在张头朝这里探望,便扬声问道:“什么事?”
    清怜转身来报:“回宫主,陶丫宝从羽弗府上派的人过来,要求见殿下。”
    万俟珏说道:“宣!”那人是她的殿前侍卫,多半是有羽弗府的什么消息带来。
    那人进来曲膝行礼道:“见过殿下,羽弗府上出事了,羽弗麒和镇国将军羽弗麟打起来了。”
    华君问:“打起来了?”
    “是!”
    “午宴的时候,羽弗麒喝多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