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更何况我做的梦并不美好,要是美好的话我就不会感觉自己的眼又流出了猫尿。我鄙视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液体,那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尤其是它在最近出来的频率也太高了点,我都感觉自己颇有做女生的天赋了。我妈把我的性别搞错了。
    我真的很想做个女生。几乎每次和朋友们谈到结婚的事的时候,我并不是说自己要找个多么多么漂亮的老婆,建立一个多么多么美满的家庭,而是每次我都盯着朋友们的裤裆说自己要老婆给我生个女孩,要是老婆生个男孩的话我就把老婆休了。每次我这么说的时候又都会被他们连打带骂的说我不知足,老婆给生个接班人居然还敢休了。他们哪里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想让我女儿长大后冰清玉洁,谁追求都不答应,狠狠地折磨死那些胆敢追求她的男生,最好那些男生是我所追求过但没追成的女生的儿子,而且是亲儿子。嘿嘿。在闻到药水味后我从梦里醒了,刚醒就又被烦上了:“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好点了?你吓死我们了。”阿松略带焦急和关切的声音响起了。我很痛苦,虽说阿松就这么两句话,是充满了对我关切的两句话,可是却让我感觉到这种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是多么让我烦躁,我真想再一歪头睡过去,但是我知道我办不到:我睁开眼就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针和分针重合后不偏不倚地直指在阿拉伯数字7和8之间,这意味着现在已经是7点半还要过了,而且是晚上7点半过了。我说是晚上一点也不武断,尽管我很希望时间能够倒退,倒退到我还在我母亲身体里或者怀抱里的阶段,那时候我可以吃了睡睡了再吃,不爽了就哭,爽了就笑两声愉悦一下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以及邻居们,但我不得不说这种假设和让我生个孩子一样都不可能实现。我说现在是晚上,因为房间里不仅亮着灯,而且还播放着“天气预报”:今天晚上到明天白天,全国大部分地区气候干燥寒冷……而时间到了现在就说明我已经睡了将近一天了,就算是婴儿在白天也会有那么一会大小便失禁让父母为之着急的时候,何况我是一个正常的青少年?所以我必须醒着头痛。bookbao8.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青春乱(30)
    “恩,还好啊。我怎么睡了那么久?”我哼哼地答应着,反正我现在病了,病人没几个心情是爽的,而且病人最大,当然,在没有失恋者插足的前提下。我认为人最大的病是心病,错了,不是我认为,而是事实就是这样的,古时候不就有个谁说过这么一句话么:“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可见心病是最大的,失恋无疑又在心病中占着分量极大的地位。现在我病了,不仅身体上,还包括心里上,所以我回答你就说明我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不忍心让你表演独角戏。我就是太心软了,不忍心让别人因为我而下不了台。
    “什么还好啊?你病那么狠还硬撑着,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估计你现在都在人民诊所卧着了。你知道你烧了多少度吗?四十二,四十二啊!天,你都可以被自己发的热烤着吃了。医生说你再晚来会都有可能烧成肺炎。”小薇急噪地插口说。
    “就是啊,玄啊,你怎么了?怎么昨天还好好的现在就成这个样子了?你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阿松问我。
    阿松问我,我都还没问他昨天去哪了呢,他倒好意思先问我做什么去了。我真想一冲动就问他是不是叛徒,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告诉我:“捉奸在床,捉人拿脏”。啊,这好象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管了,先拿来用下。我问他是不是叛徒这句话问得根本就没有一点根据,要是误会了他别说他生气,估计就一个小薇就够我受得了。还好中华民族的文化博大精深,还有一个成语叫做“循序渐进”,我就给他来个循序渐进。
    “阿松,先别问我怎么了,我问你,昨天晚上送小薇回家后你去哪了?怎么我去找你你不在啊?”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缓和,很不咄咄逼人,但没法子啊,我烧成这个样,是发烧烧成这个样子说不好他要负间接的责任。
    “你去找我干什么啊?昨天睡不着,就到同学那去玩了,时间太晚就没回去睡。怎么了?”阿松貌似很惊讶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他没回家和我生病了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眼角闪过的一丝慌张终归是没逃过我的眼睛。他在说谎。
    “什么同学啊?”
    “我表弟家啊。”阿松开始不看我了,顾左右而言。
    “你表弟是谁?”我不打算循序渐进了,有时候咄咄逼人应该更容易问出点什么来。
    “他……”完了,我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阿松终于装不下去了。“玄,你真的想知道?我怕你知道后,咱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你们俩到底怎么了?这是在唱哪出戏啊?搞得我糊里糊涂的。什么说出来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们俩之间还有什么事瞒着对方?”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小薇,她看到我和阿松之间的气愤似乎有点紧张,很担心我们会发生点什么让我们三个之间的关系破裂的事情,想阻止,却被我们阻止了。我和阿松同时看了眼小薇,意思是让她别说话,现在不是平时,现在是现在,现在有现在的事要解决了,解决好了,皆大欢喜;解决不好,皆大痛苦:我们双方,或者说加上小薇三方都痛苦。
    “张文松,你知道我的脾气的,我不想不明不白。”我记不清楚有多长时间没连名带姓的一起叫他了,从我们认识并结为朋友到现在,我都是叫他阿松的,可现在我不得不叫他全名了。我希望他知道我对这件事究竟有多么重视。听到我叫他全名,阿松很明显地全身抖了一下,用眼角能瞟到的小薇似乎也全身抖了一下。很好,他们现在都知道我真的很重视这件事了,尽管小薇还不知道我们口中的事情是什么事情,但她明显可以感觉到这件事非比寻常。
    “我表弟,就是被你们砍伤的那些人中的一个。”阿松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了出来。这下轮到我全身一抖了。 我张了张嘴,但还没出一个字就被阿松制止了,“你别吭,听我说,听我把这件事完整的给你说,好么?”
    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开始的时候是我表弟那伙人不对,他们不该去抢楼紫梦的。不对,应该说他们根本就不该抢劫,无论抢谁都不对。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兄弟啊,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我表弟浑身刀口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滋味!你可知道我当时是多难过!你知道不知道,你在我面前说你如何如何砍了一堆垃圾的时候,你可知道我的感受!你以为我他妈的就不是人了!他们错了,我承认,可是就是错了也是我表弟啊!”阿松哭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哭。
    在阿松说被我们砍伤的人当中有个是他表弟的时候我就听到了许多爆竹在我耳边齐刷刷地爆炸的声音,不,也许比这个更要响亮,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我的思维停滞了,脑袋发蒙了,根本转不过弯了。好吧,就算我知道这不是阿松的错,可是阿彬那边我该怎么办。很明显的,他要是知道我被那帮孙子用冷水浇得差点都成了肺炎的话,我敢跟任何人打赌:阿彬要是肯善罢甘休的话,那我这辈子算是瞎了眼没交对朋友。可是,现在那帮孙子中居然有个是阿松的表弟!我肯定不会对阿松的表弟有什么想法的,但我不敢保证阿彬会就这样算了。我真的很难过,不只是因为阿松,太多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有人说生活就象是在弓虽.女干,你要是不能反抗,倒不如静下心来好好地享受。可他妈的我这面对的是什么生活啊,就算是弓虽.女干,可他妈的这也太不给人机会了吧。所有的事情要么不来,要么就全来。我高中都上了三年了,高一高二我都干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可高三怎么就这么多事情?以前我时常觉得生活太平淡了,老是想找点什么来给这平淡得如一滩死水的生活找点刺激,可现在刺激来了,而且来得轰轰烈烈的,来得如同凶猛的洪水的时候,我又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可真到了事头上我除了逃避我真的不敢面对。直到现在我才真正觉得自己是个懦夫。
    我拉了拉被子,慢慢得缩到被窝里,我不管了,他们想闹就去闹吧,目前的局面不是我能收拾得了的。我蒙上头的一刹那,突然非常非常地恨起楼紫梦,假如不是她,我不会象现在这样被挤在夹缝里左右为难了。平生第一次,我感到彻头彻尾的劳累,身心的疲惫让我开始胡思乱想了。我想:假如能重头再来一次的话,我会在初中毕业后拒绝那一纸录取通知书,随着同龄人一起出去打工,开始为他人而活的生活,然后在过年的时候回家让我老爸给我随便找个老婆结婚生子,当一辈子的农民,犁一辈子的地,过一辈子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就这么一辈子平凡下去,愚昧一辈子也好,质朴一辈子也罢,我都不会在乎,我都不再在意。可是现在我能怎么办,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可是这路该怎么走下去:继续追根究底地打下去?或者让另一方放手?可是谁愿意吃亏呢?
    心烦的时候我就爱胡思乱想。我想假如时间能够再来一次,假如我知道楼紫梦被抢之后不是冲动地找人去打架,而是和和气气地想办法解决或者就是当吃了哑巴亏忍了,也许这样会被楼紫梦看不起,但事情相比起现在来也简单了许多。但是一切都不能重新再来一次的,我和阿彬他们确实砍倒了别人,别人不爽自然也找了人来报复我们,现在或者等以后我们也不爽了再去报复他们,……我不知道这场架要打多久才算是个头。
    对了,我病了住诊所里了阿彬说来的怎么没来?不可能他不知道我这学校附近就这一家诊所啊。我重新从被窝里,发现小薇和阿松在病房外面小声地说着什么,并不时地回头看看我,见我重新探出了头,就立刻停止了谈话,走到我的床边问我可是有什么事。我就问了他们有没有别的什么人来过。我希望他们说阿彬来过又走了,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后齐齐地摇了摇头说一直都是他们两个在这陪我,并没见什么人来过。我隐约觉得又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已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不管了,我又困了,先睡觉吧,就算做个噩梦又能怎么样呢?最多让我的心跳快一点而已,但它绝对不会象生活的这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还是睡觉吧。
    青春乱(31)
    昏昏沉沉地睡到半夜后我突然醒了,不是因为做了噩梦,我什么梦都没做,但是突然间就醒了过来,醒了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特别压抑,胸口象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说不出的难过。我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将心情逐渐放地平静了一些,才习惯性地开始在黑夜中扫视着我所处的房间。房间就两张床,除了我睡的这张之外就只剩下我旁边的那张了,但现在上面似乎还睡着一个人。唉,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和我同病的人啊,看来我并不是很孤独。刚想重新闭上眼的时候,一股尿意让我忍不住爬了起来,但还没等我怕起来我就发现,事实上我病得还真不轻,我现在几乎连爬起来开灯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在我身手准备去打开安装在另一张病床上的灯泡的开关的时候,我一时间重心不稳一头耍了下来,栽倒在另一张病床旁边。想我叶玄这辈子都还没有这般凄惨过。我正准备爬起来呢,那张病床上的人被我吵醒了。
    “谁?是阿玄么?你干什么啊?”阿松忽地坐起,打开了灯看我躺在地上,忙下了床把我扶起来问我干什么,待我坐好在床上后拾起被子重新给我盖上。
    “我,我想解个小手,没站稳……”我结巴地说。我真的没想到阿松居然会睡在这个地方陪了我一夜。这个诊所虽说不小,但还是没有奢侈到给房间安装上暖气的地步,阿松就那么和衣盖了床薄被子陪了我一夜,而且我敢说他并没有睡熟,要不就不会在我刚摔倒的时候就醒来。除了感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好。
    “哦,你坐好别动,我给你拿尿壶去。医生说你最好再观察一天,多打两吊针。唉……”阿松没再说什么,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在他刚转过身的一刹那,我的眼泪立刻就模糊了整个世界。我发现我病里之后似乎太脆弱了,也许我的本质就是脆弱的,只不过因为病了才让被压抑的本性有机会露露脸吧。也许我的朋友早就知道了其实我很脆弱,所以才一直地在迁就着我的脆弱,不揭穿我的假面,包容着我在他们面前的猖狂和嚣张。我知道他们一直都在无限度地迁就着我的错误和愚蠢无知,现在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他们比我更看得透我其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他们依然象大哥哥对待自己的淘气顽皮的小弟弟一样地放任我在他们身边懵懂无知,象个不会走路的孩子一样不顾后果地横冲直闯。可是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