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面部轮廓也晕染上一层微光,侧脸变得模糊,却又似无比清晰,白燚一时看花了眼。
    光着脚,白燚飞奔过去抱住他,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头靠在他挺直的背上,鼻子抽了抽,发出轻微的声音。
    被这有点委屈的孩子气弄得无奈一笑,北门谦拿手肘碰了碰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低低应了声,“我想师傅了。”毛衣的质地很柔软,皮肤靠在上面很舒服,白燚忍不住又蹭了蹭,身体靠得更紧了些。
    北门谦呵呵笑了起来,“我不是在这里么?怎么啦,突然这样子?”他转过身来,身体靠在流理台上,微微后仰着好让她靠着更舒服一点。
    白燚吸了吸鼻子,强忍下倾诉的欲 望,抬起眼睛看他,声音低柔:“就是想你了。”
    “这样啊……”北门谦在厨房里四处看了看,摘下手套,温柔地拍了拍白燚的头,“你等我一下。”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白燚却打定了抱着他的决心,怎么都不肯放手,北门谦无奈地握了握她的手,放缓了步子往外走去,而白燚就搂着他的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北门谦搬了把椅子到厨房里,还细心地在冰凉的木椅上垫了坐垫和靠垫,指着铺好柔软温暖的垫子的椅子,北门谦拉开白燚的手,让她坐到椅子上。“这样也可以看到我啊,乖,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下厨,你不要让我半途而废才好啊!”
    乖乖坐下,白燚偏着头伸长了脖子望去,原来他在切鸡肉,旁边的容器里装着已经切好的香菇,看起来水分饱满,鲜嫩多汁,口感一定不错。
    原来是想熬鸡汤啊!白燚暗自点头,风寒感冒喝鸡汤挺不错的,难为他这个从不下厨的人竟然想到为她做这个,心里顿时又有些酸涩,涨涨的。
    她站起来又靠了过去,哽咽着声音叫着:“师傅……”
    北门谦微微侧过头:“嗯?”
    又吸了吸鼻子,白燚摇摇头:“没事,你切吧,小心点哦,我就这样抱着你。”
    北门谦一愣,本想说你这样抱着我没法安心动刀,但是想到她进门时发红的眼眶和惨白的脸色,还是答应了:“好,让你抱着。”
    白燚兴奋地又紧了紧手臂,抱得更紧了。
    北门谦无奈地低叹了一口气,视线回到眼前的已经切了的鸡肉块上,大小不一,还形状各异,他暗暗唏嘘,希望不要被嫌弃才好。
    面前是让自己头疼不已的肉块,身后紧贴的是小女朋友温热柔软的身躯,北门谦忍不住抚额:真是煎熬啊!纠结着,一不小心就把手指给切到了。
    白燚眼疾手快地夺下菜刀,把北门谦按到椅子上坐下,风风火火地跑去找消毒棉花和创可贴,麻利地止血消毒包好。在包扎时,白燚看到他的手指上还不止这一道伤口,心中一痛。
    看着左手食指被包得细心又不影响手指活动,北门谦心虚地看着那堆乱七八糟的肉块,叹了口气,“果然我还是做不来厨房的活啊!”
    白燚蹲下身子,下巴搁在他的腿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为什么突然想要下厨?”
    北门谦有些羞赧地转了下头,“我问过隔壁的阿姨,她说感冒伤风喝点鸡汤会好得比较快,所以……”
    小心地拉起他受伤的手指,“所以即使切到手指也还是继续着?”执起他受伤的手指低头吻了吻,白燚无奈地笑,“买鸡的时候可以请人帮忙切好再带回来啊!”
    北门谦垂下眼眸,声音低低的:“我……不知道可以这样……”
    握了握他的手,白燚笑:“以后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做吧!”你动手需要收尾的工作更多了,不过这句话她没敢说出来,好不容易人家有勇气下厨了,还是不要太打击人比较好。
    绕到他身后,解下围裙给自己系上,走到那砧板边,戴了手套,开始动手收拾那一堆肉块,“还是我来做吧,你去忙你的吧!对了,你现在还不要去上班吗?”
    “本来明天就要去了,不过我跟老板说家里还有事没处理好,老板就答应我可以过两天再去。”
    白燚羡慕死了:“这么好的老板啊,要是我以后上班的老板也像这样体贴就好了。”
    北门谦笑:“一定可以的。认真努力地员工每个老板都会喜欢的。”
    白燚若有所悟的点头,注意力又转回到手上。
    虽然北门谦刀工不行,但选的这只鸡肥瘦合宜,炖汤再合适不过了。
    眼前这一堆奇形怪状的肉块,有的还没有完全切开,有的块很大,有的却又很小,好好的鸡腿也被他切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看着这些,白燚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让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鼓起勇气动刀下厨,暴露出完全不谙厨艺的本质,却还是甘之如饴,微笑着面对他人对他那手厨艺的嘲笑。
    她不觉得什么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可以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所有的缺点是很正常的事,反而认为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尤其在最亲密的人面前,自尊心会变得更强,更敏感。在乎他,所以更希望展现自己美好的一面。
    回想以前,这人多以外卖和泡面度日,晓战常常看不下去了就拉他出去一起吃饭,但是长期这样的生活已经让他对厨房没了那种创造美好食物的认知,厨房在他眼中已经变得可有可无。前几次她去找他,都会为他做一些好吃的食物,他的眼中都会闪现出出惊讶又惊异的光芒,好像那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时她还没怎么多想,如今看来,应该算是他在慢慢回复对厨房这一存在的爱吧。
    利落地切好鸡肉,虑水,下锅,放上香菇和简易的佐料,调好火,确定一切无误后白燚才排了拍手,又把流理台收拾干净了,转身一看,北门谦还坐在身后,静静地望着自己。
    斜阳照射下,目光如水,眉目如画,那一刻的他,当真如古代小说里走出的翩翩书生,着月白长衫,头戴同色儒生帽,手执长剑,腰佩玉箫,衣袂当风,玉树临风一般,飘飘欲仙。
    他微微一笑,眉梢眼角仿佛都带着温柔的气息,“在想什么?”
    白燚恍若未闻,满心满眼都是他微翘的嘴角,微眯的眼眸,还有那醇醇的好闻气息,她呆呆地答道:“师傅为什么会这么好看呢?”
    说着,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浓黑的眉梢,指尖轻轻滑过眉心,眉角,指腹上传来细微的柔柔痒意,柔软了她的心。
    北门谦不动,任由她缓缓靠近,认真地凝视着自己。
    几乎是无意识的,白燚缓缓靠近坐在椅子上的北门谦,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身体自然而然地跨坐在他腿上,垂眸凝望。
    缓缓启唇:“你这么美好,我有时都会怀疑这是真的么?”抚上他俊美的脸庞,“这样美好的你,这么平凡的我。”
    捉住白燚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着,北门谦对上她的目光:“不,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美好,你也不平凡。我们只是恰好在那个时间遇上了,于是就在一起了,只是这样简单。”
    “可是,了解的越多,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太过遥远,对你,我是望尘莫及。你总是能淡定自如地做好每一件事情,而我必须依附于别人,最后还在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有多能干,其实我什么都不是。”她的声音低低,眼睫下垂,北门谦还是看到了她眼眶微红,嘴唇紧抿着,身体颤栗,他不由得紧紧拥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轻抚着她的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察觉出差距,才会有压力和动力。但是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像你这样来衡量的,你明白吗?”扳过她的身子,他严肃道:“我是男人,我比你年长,我们的性格不同,这本身就决定了我们之间必然存在着差距。但是这样的差距是可以缩小的,这需要时间。而且,这样的差距和压力不应该从我身上寻找。小白,我希望你努力向上,做你喜欢的事情,而我也愿意为你营造一个更好的环境,只是,我也让你感到压力了吗?”
    他肃然的神情,认真的话语,还有直入人心的犀利眼神,白燚咬着牙,一头钻进他的怀里,双手死死的抱住他,“对不起师傅,我让你担心了……我不想这样的,但是,我真的……现在我无法不去想很多问题。”
    她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北门谦感觉到她浑身发冷,连忙起身想要去帮她拿衣服,却被白燚止住:“别动,就让我这样抱着你,就一会儿,好么?”
    近乎乞求的语气让北门谦心头一震,手上用力,也紧紧回抱住她,将她越来越瘦弱的身体纳入怀中,努力给她温暖,让她感到安定。
    “刚才出去,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上午还好好的,出去一趟回来就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兽一样,只顾往他怀里钻,却咬牙什么都不说。
    真是固执又倔强的孩子!
    微微叹了口气,他低下头,嘴唇凑近她发红的耳畔,“小白,乖,告诉我,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吗?”
    温暖的气息扑在耳边和脖颈上,白燚身子一颤,往他怀里缩得更深,颤着声音直摇头:“没有,什么都没说。”
    无论北门谦再怎么问,白燚始终不开口,只是拼命摇头,后来甚至吼着要他别问了。
    强行将她自怀中拉出来,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正面自己。
    在她抬头的刹那,北门谦怔住了,白燚紧闭着眼,牙齿死死地咬住下唇,脸上早已是泪水涟涟。
    他深吸着气,倾身过去,用唇一一吻去那些残留在脸上的泪水。泪水咸湿,一如现在两人心中的苦涩。
    被他的动作吓到,白燚停止无声的啜泣,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慢慢靠近自己的脸,然后看到他的脸无限放大,唇上一暖,那是他的唇在亲吻着自己。
    这次,她没有害羞,没有拒绝,心里有个声音在越来越大声地说着:就这样放纵一次吧!
    就这样放纵一次吧,她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本来下午可以更的,然后在写后面一章,我那时还在想今儿双更多好,结果磨到现在还没写到一半,撞墙去……
    ——2010/02/03 00:17
    part75
    伤情(五)
    主动凑了过去,张开嘴,伸出舌头探出去,直直勾住他的舌,用舌尖在他的舌上轻轻滑过,柔软的滑腻如同入骨的蛊毒一样瞬间深入骨髓,两人身体同时一震,都无比震惊地看着对方。
    像是也被自己的主动吓到,白燚涨红了脸,眼神慌乱,不知往哪看才好。努力抬头望向他,却见他眼中溢满疼惜。
    他用手指抚着她的唇,心疼地叫着:“小白……”
    话音刚落,白燚又用唇覆了上去,舌尖灵活地撬开他毫无防备的牙关,直直窜了进去。
    吻技依旧生涩无比,却又充满无尽的勇气和毅力,她用手固定住他的头,双腿不自觉地夹住他的腿,不让他有丝毫动作,闭上双眸,只用唇舌去感受他。
    她浓黑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仿若蝶翼一般,在眼下留下一片黛青色的阴影,呼出的热气还带着感冒高热时的余热。
    北门谦松开了搂住她腰的手,白燚警觉地飞快拉住那只松开的手,重新放回自己腰上,唇没有离开,更加努力地去与他缠绕在一起。
    唇上微微吃痛,白燚吸吮得太过用力,北门谦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发麻,心中一叹,这丫头还真较上劲儿了!也罢也罢,随她高兴吧!(小寒:师傅你受了!师傅:走着瞧。)
    下定了决心,北门谦积极地回应着,但绝不主动相邀,任由白燚在他口内翻江倒海,处处点火,他都强忍着冲动,即使随着动作的越加深入和剧烈,白燚已经渐渐招架不住,口中溢出细碎的呻吟。
    情动时爱侣的呻吟犹如最有效的催 情剂,声声摄魂,句句销骨。
    放开他的唇,白燚拿手揉了揉有些肿痛的唇瓣,哼了哼,把目标下移。
    额头,鼻尖,下巴,喉结,每一处都不放过,全都印上属于自己的印记,可惜力度不够,没有留下痕迹。她看了看被自己吻过的地方,咬牙扒开他的v领毛衣,一口往他锁骨咬去。
    北门谦别开头,搂住她的腰以防她摔倒,由她为所欲为。
    身体微微后退,双手探入他衣服里,撩起他的上衣,第一次如此清晰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