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樊家也有这样的俱乐部,不过多说,行风哥这家肯定也一样,都是那种顶极豪华的vip会员制的,吃的喝的玩的乐的什么都有,一般人还进不去呢,星河想去见识好久了,只是樊少军一直管着她也管着家人不让她去,怎么闹都不睬她——哼,她也懒得求他。这下可好,没了他樊少军,她照样有地方玩……不过最近几天是去不了了。
    “骗你干嘛?我哥说了,想什么时候来都行。哎,哥,是不是啊?”是,是!听得那头隐隐约约的笑声,星河闭上眼睛羡慕地笑着,越越真幸福,有爸爸妈妈,还有个疼自己的哥哥。虽说樊家个个对她都不错,她也跟其中几个玩得挺亲密的,但再怎么说自己始终是个外人,寄人篱下近十载,那份孤单总是有的。
    “嗯,等过几天去吧。哎,里面都有些什么啊?”
    “我跟你说啊,好玩的可多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好多花样你都不知道呢,我跟你说……”越越滔滔不绝地喷着。
    “哎,我怎么听得这么悬啊……行风哥干的是正当行业吗?可别……”星河存心调笑。
    “呸呸!你这么说我还不带你去了!我哥是什么人啊?臭丫头!我哥他……”
    “得得得……是我错了,我错了,行风哥行得端坐得正,是天下第一好人!这我哪不知道啊?我们伟大的行风哥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世奇才啊,想当年他帮我掏鸟窝那是一掏一个准啊!我们家附近那时候什么猫啊狗啊的哪个见了他不退避三尺啊!还有……”
    “臭星河,你别跟我瞎扯!我哥会掏鸟窝?”呵呵,越越十分敬爱兄长,她所熟知的姚行风翩翩儒雅十足的贵公子形象,怎么一到星河嘴里就变了呢?
    “哪里扯了?不信问他自己!”
    电话那头的越越还真问起来了,有没有得到解答她不知道,只听得那边越越哈哈哈的傻笑声,一会儿电话传来个好听的男性声音,“星河?”
    “啊,行风哥!好啊!”
    “嗯,星河……那些事你都记得?”是她听错了还是怎么的?行风哥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
    “当然记得……那些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怎么可能忘掉?”是啊,那时候爸爸妈妈都在,自己是他们的掌中珠玉,整天胡天胡地地烦人,偶尔皮得出格了被妈妈揪起来来一顿竹笋炒肉,经常是黑着脸的妈妈还没走近,她就大哭特哭,声音大得跟被杀似的,弄得整个小区都知道有个坏妈妈在虐待女儿了呢,这时候爸爸就常跑过来抱住他,“我的小辰辰是用来疼的,你老打她干嘛?”妈妈被气得没法,老冲着爸爸嚷,“你惯着她你惯着她!”爸爸一看妈妈吼了,就跑过去安慰妈妈……她走到眼前她就扯着嗓子那时常想,爸爸累不累啊?将来长大了可得好好教敬他!可惜却永远看不到了……想到这里,星河就无比悔恨心酸,为什么不在那有限的几年里,做个乖女儿不让二老整天操心?就连最后的相处,爸爸妈妈还是拼了命地护住她……子预养而亲不待,这种痛楚,也许会随着时间的腐蚀而变淡,却永不会消失,它让人时不时地抽痛……永不会消失。
    那边的姚行风似也感受到星河的伤感,沉默了很久,“星河,别哭。”
    看似没头没脑的话却似一道抽出的闸门再也关不住星河极力忍住的泪水,顺着脸静静地汹涌而下。
    “姨……”辰辰见星河的泪流得凶,也有些哭意地叫着,星河才想起身边有孩子,连忙拭了拭眼泪,怕吓着孩仓,向他摆了个笑脸,忽有所感,慢慢直起身,坐起来朝玄关处看去。
    樊少军站在那里,一身挺拔的正装,似乎刚从公司赶回来,背着光,表情藏在阴影里——他平日中午……从不回来的。
    慢慢走过来,竟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上楼,临跨上第一阶前,停下来。
    “最快乐的日子……你在这不快乐吗?星河?是樊家对你不够好,还是……我对你不够好?”并未回头,缓缓迈着步子上去。
    星河呆呆地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木木的,似又痛痛的。
    37
    外面不知何时竟已下起雨来……刚刚明明还是好天气的。
    在樊家帮佣的吴妈走了过来,“星河小姐,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午饭还有一会才好。”
    星河闷闷地摇摇头,“不了。我不饿。”
    吴妈退下。
    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该干什么了,左右看看,只有辰辰那小小的身影蹲在自己脚边。
    “辰辰……姨是不是很讨厌?”低下头看着他。
    小男孩用力摇摇头。
    苦笑,“可是,我觉得自己……好讨厌啊。”星河蹲下来,下巴搁在膝上,“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那么讨厌?”
    辰辰静静地看着她,星河失笑,喃喃自语,“也是……跟个孩子说什么……”
    转着头看着正砸在玻璃窗上又急又乱的雨滴,思绪也不知飘到哪去了,呆呆看了一会,转过来看着辰辰,伸手摸摸他柔软的顶发,“想妈妈吗?”
    辰辰低下头,不言不语,小脸却慢慢蹭上星河的腿,紧紧靠着。
    星河不敢多问,想到绿云曾在她面前对辰辰的举动,怕带起他不好的回忆,便搂住他,问,“辰辰,姨前些天给你看的蜡笔小新还喜欢吗?”
    到底还是孩子,提到动画,眼睛便亮了起来,“不喜欢小新,喜欢奥特曼。”
    “奥特曼啊……整天跟怪兽打,自己也戴着怪怪的面具,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小新可爱……”
    “才不是!奥特曼是最勇敢的男生!小新不乖!”呵呵,急了。
    “是吗……”星河怀疑地睥着他,“可是小新很可爱啊……”那个……不过看辰辰这样的反应,难不成这就是“代沟”?
    “小新不乖,不乖的小孩不可爱。”辰辰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理念”。
    “可是,星河阿姨就喜欢这样不乖的小孩啊……”
    “咦?”辰辰疑惑地看着她。
    ……终于要说到点上了,星河捏着他软软的小脸,好家伙,养了几个月终于给他养些肉出来了,几个月前的辰辰……可不如现在的“珠圆玉润”,还是有点肉好,看着摸着都欢喜。只是,这个孩子……太不像孩子了,没有同龄孩童该有的活泼淘气,不吵不闹不烦人,除了口齿偶而有些不清表达有些问题外,一点都不像个三四岁的孩子……这样的辰辰,让她觉得好心痛——究竟是怎样的生长环境,才会使这样一个原来天真无邪的在这种的年纪上爱哭爱闹爱撒娇淘气的孩子变得如此乖巧?想到绿云的态度,星河不敢深思。
    眼下,凝视着那一脸疑惑的孩子,星河微笑,“辰辰不知道吗?姨就喜欢像小新那样总是像颗球一般粘在爸爸妈妈脚上的小p孩,就是喜欢那个总是幽怨地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冷笑话的小色狼呀,很喜欢很喜欢呢……”
    “小p……色……”辰辰模模糊糊地念着他不懂的话,“姨不喜欢乖乖的小孩吗?”
    “嗯……”星河装作苦恼地思索着,“喜欢乖小孩呀,但是不乖的更喜欢……”看着辰辰脸上的问号越来越多越来越疑惑的样子,星河的心柔柔软软地一阵暖意流过,“辰辰,不管你是乖小孩还是不乖的小孩,姨都喜欢。辰辰想怎样就怎样。”
    辰辰抿着嘴看着她,“姨……”星河阿姨说了一堆话,虽然有些他不懂,但他知道星河阿姨是希望他“可以不乖”的吧?可以吗?他真的可以撒野耍赖胡天胡地地要求这要求那吗?就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样?
    “呵呵,星河,我本来还担心你孩子气那么重将来有了baby大哥也该操心死了,想不到还挺有架势的嘛!哈哈……大道理小道理一套一套的……”
    一阵爽朗的笑声自背后传来,星河恼怒地回过头,咬着牙白了来人一眼,“樊廷军,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真烦人,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就这样被破坏了!
    “啊哈……啊哈……不是吗?”樊廷军怪笑着靠近她,还伸手扯了扯她头发。
    星河打掉他的手,“不要扯我头发!再扯我就……”
    “就怎样?告诉大哥吗?哈哈,你能不能再想别的招啊?”继续扯,哈哈,她每次都威胁着要向大哥告状,却从未这么做过,这星河!
    “樊廷军!”星河被他扯得急,使劲揪着他的手。
    “哎,哎!好好,不敢了不敢了,好痛!哎……放手放手呀…”樊廷军忙甩着手,却不敢太大力,怕弄伤她。
    星河瞪着他,哼了一声,松手,“怎么有空回来?”樊廷军跟越越和她一样,上了大学后便在学校附近租了套公寓,切,对家人美其名曰是锻炼自己的独立能力,整天在外面胡来还以为她不知道呢!他樊廷军的花名早传遍本城各大高校了!也不想想他的学校距离她的只有十来分钟的步程……反正这人没事是绝对不会回来的!回来也是领骂,何苦来哉。要是她,才不回来呢。
    “啊哈……”樊廷军又怪叫一声,迅速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双手合十,“星河,你可得救我……”
    星河昂着头高高从他身边飘过,飘了不多远,回头,樊廷军心下一喜,“辰辰,过来,姨带你玩好玩的。”
    “噢。”辰辰小跟班跑过去,樊廷军一张帅帅的脸拉得老长,“星河……”
    “星河……”
    “星河……”
    “星河……”
    “星河星河星河……”
    ……
    “啊……你别叫了!”星河捂着耳朵,真是服了他了,自己到哪他跟到哪,跟到哪喊到哪,弄得看见他俩的每个人眼神都怪怪的,这个樊廷军,也不知又有什么馊主意了,反正一有这种“有求于人”的表情出现,准没什么好事。
    上次也是他,哭丧着一张脸哭着喊着拜托她跟他到一咖啡厅喝点东西,她倒也没多想,以为他心情不好呢,还准备好好安慰一下,谁知是带她去跟另外一名女孩子谈判去了!
    谈判就谈判吧,这种“冒充别人女朋友”的事情说实话她也不是第一次了——樊家男子个个与她感情都不错,加上他们自身条件皆上等,在外面惹的桃色麻烦也颇多,一个个没心没肺的对人家没意思了就想甩,而最有效的途径便是——“第三者插足”了吧?没错,她便是那个“第三者”。
    星河,求你了,帮帮忙吧,就跟她说一下……的
    星河啊,哥上次给你买的……还喜欢不?噢,喜欢啊,那帮哥一件事行不?
    哎星河,快过来,再不帮我一下我真要被她烦死了,事情是这样的……
    星河,唉……你听我说……”
    ……
    ……
    他们皆如是跟她讲。
    “为什么又是我?!”星河十分苦恼,不止一次地反问。
    第一,她对他们没企图;
    第二,她看起来像他们会动心的对象;
    第三,……
    他们也皆如是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为这些破事,她可没少挨樊少军骂,偏偏一看到他们十分可怜万分苦恼的样子又不忍心,只能缺德地去扮“第三者”去搞破坏了。
    只是,上次樊廷军做得有些过份,当着人家小女孩的面对她大献殷勤不说,还在人家掏出刀子威胁要自杀后仅无情地说了声“请便”便拉着她离开了,谁知对方不甘心,提着刀子便冲过来要扎星河,幸亏她闪得快,樊廷军反应也够迅速,仅是衣服被划了道口子……但不管怎么样,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啊。
    那时起她就下定决心,再也不帮他们干这样缺德的事了,尤其是樊廷军!他最严重,根本不把女方当人看,冷酷无情的破样尽得樊少军真传……哼,早知这样,最初干嘛与人交往?
    “我说过,我不会再……”
    “no no no !这次不是作我女朋友……i promise!”樊廷军满脸讨好。
    “那……你想怎样?”星河狐疑地瞪着他。
    “简单简单!两星期后跟我参加一个比赛,赢了随便你提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保证……”
    “得得得,不管什么,别说了,我最讨厌比赛了。”星河没得商量地摆摆手。
    “啊!!!”樊少军如丧考妣地仰天痛叫,“星河!你真狠心!好狠心!啊!!!”
    星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