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被烈兽挠出一道伤。
    虽然伤口在小少爷的屁蛋儿上,但那个血流如注不亚于大出血的孕妇。
    想一想,枪战,烈兽,嘶叫,喊杀,血腥,这些词在一个五岁的萌球球心里,将会留下如何大的创伤。
    其实不用想,因为现实已经很明显了。
    萌球球唐多小少爷,从此不萌了,神情比较冷清,对什么事儿都不敢兴趣,连人看都不看一眼,常常对着一棵树甚至是对着蚂蚁搬家看,一看就是一天,饭也不吃。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料想儿子的心理创伤本该早就好了,可竟还是那个样子,于是,唐女士就带着唐多出国诊断。
    当然,这次行程与陆秉章的父亲相遇并在今后产生无数羁绊这事儿,我们暂且放放不谈。
    只说那天,唐绿女士听了医生的诊断,原本拿捏到高贵端庄的架子当场就垮台了,她不受控制地吊起嗓子,哭得那是一个跌宕起伏,回回转转。
    是抑郁症,后天遭创造成,怪她。
    即使唐绿再后悔不迭,也回不去了,但好在,儿子的病是一阵儿一阵儿,不受外來刺激甚至于一两年都不会复发一次。
    终于,她开发起了唐多的本性,全球最贵的画笔画纸,就像木棍和草纸一样源源不断地往岛上运。
    讲到这里,读者一定会吐槽了:弄了半天,原來是个最俗最狗血的设定啊!
    可是少年唐多,他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身为白璧微专属牛皮糖的苏淳意君,今后就是在百般确认这个令他恨到流尿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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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n次脱逃。
    前几次白璧微逮到机会,譬如小破孩上厕所,裱画,做标本等等时刻,她溜之大吉,跑得就像被鬼追一样。
    待认真完成手头事宜的少年唐多,将一切整理妥善,才骑上那辆脚踏车,沒有任何表情的去追。
    仿佛都成了猫抓老鼠般的日常。
    沒错,白璧微这几天就是在“无限的逃跑”和“无限的被抓到”中,度过的。
    今儿个,天阴沉沉,布满云雨,时不时的雷电让眼前蓦然一亮。
    逃跑计划no.14开始执行。
    由于外头雨大,傻逼兮兮绕着庄园跑了一圈的白璧微,突然顿悟,貌似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她决定藏在房子的某个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待小破孩出门去找她时,再逃。
    眼睫上挂着水珠,发丝与衣裳齐齐湿透,白璧微窝在冷藏室里……挑战极限,哦不,是伺机备逃。
    但全世界就也只有她这么傻了吧!
    面对着黑漆漆且凉意深寒地冷藏室,白璧微深觉,自己也未免太折腾了点。
    果然很久,都沒有听见任何声音。
    冷藏室里外都可以开门,但唯有门开的时候,灯才是亮着的,她进來的时候看见悬空挂着的冷肉,由于块头都挺大,她还猛得怔了怔。
    她就躲在藏酒的木箱旁边,靠着木头,浑身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所以时间也想被冻住了似的,走得艰难缓慢。
    眉睫都结上了白霜,白璧微还在心里数着数,该过了半个小时了吧!也许他已经发现她逃跑了,该出门去追了吧!
    为了万无一失,雨不能白淋,冻不能白受,再等等罢。
    此刻,白璧微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身在狂野的寒冷中,出现幻觉,或许会有篝火烈烈,还会有烤肉熏肠,要是再有苏奶奶做的水煮肉片浇在大白米饭上,她能來那么满满两大碗。
    唔……越想越饿,她吞了吞口水,手朝酒箱摸了摸。
    拿起了一个奇怪的酒瓶,递到鼻尖一闻,还有淡淡的酒香,白璧微都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和意识陷入了迟钝,她将瓶口对着木箱边边,准备撬开,可硬是沒开。
    僵硬地抬起瓶颈,朝酒箱使劲一磕,瓶子碎了半截。
    对着碎裂的瓶口喝,腥甜芳香,不知是血还是酒的影响,白璧微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要滴下汗來,束束火焰在胸腔腾燃,她躁动地几乎想要吐火。
    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呢?她像是非常不解,在憎恨着老天爷布给她的际遇。
    原本她只想当个白天上班晚上写文的半宅女,时不时和闺蜜小甜打打趣,和邻居今墨拌拌嘴,钱足够花,写得书大热,她躲在屏幕后面享受着当神秘人的乐趣,就是这样,只有这样,她就满足。
    是陆秉章的出现,让她的生活慢慢偏离原本的轨道,她都有些不熟悉自己了,貌似上一次对自己感到陌生之时,还是苏淳意离开后她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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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哒,咔哒。
    马丁靴的声音,停在冷藏室门口。
    在寂静中,人对于声音格外地敏感,白璧微捏紧了瓶子,乃至于手被碎片扎破都不知晓。
    她在紧张。
    有很要命的人來了。
    一直都是静,渗人的静,冷藏室发动机运作的声音就像一群小鬼聚堆低语,白璧微与门外人的对峙,长达十分钟之久,在她以为唐多不会进來的时候,门开了,灯亮了。
    突然的亮光让她晕眩地闭上双眼,腻糊的手不知是沾了血还是酒,也覆在眼睛上。
    好讨厌,又被发现了呢?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站在门口的唐多,扬起年轻的轩眉,将白璧微扫了一眼:“露菲亚,你在玩躲猫猫的游戏么!”
    适应了光亮,白璧微垂下手,入眼的是男孩高挑的身形,是湿的,竟然是全身湿透的,他去找她了吗?
    “我又抓到你了!”
    “哦!”
    两人都极度狼狈,但硬撑着用平淡无痕的语气叙述心境。
    这一天天的,到底在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白璧微一肚子的疑水翻江倒海:为什么自己跑到哪,怎样藏,都逃脱不过这个小破孩的手掌心,他还只是个未成年啊!why,tell me why。
    对着这个道行真他娘的不是一般足的小破孩,白璧微站了起來,手掌上的血顺着指尖滴滴坠地,她的嘴角也是破的,但声线提高对唐多说道:“听着,小变态,我不会留下來的,这个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如果硬要我留在这里,只可能是我死后,长埋在这儿,我活着一刻,就会随时逃跑,懂!”
    冰水浇进油锅,油花爆溅。
    蓦然,唐多的那张脸由白变到蜡黄,然后又转青:“你要去哪!”
    白璧微:“回家!”
    唐多:“即使我哥在这儿,你也要走!”
    白璧微分析了一下语意,小小的沉默,然后回答:“对!”
    唐多:“家里都有什么?”
    白璧微:“温暖!”
    闻言,唐多双手交叉捏着湿透的衣角,就一下,t恤被脱掉甩到了墙角,他向白璧微缓缓走來:“不就是温暖么,我这儿也有!”
    那声音带着异乎寻常的冷,白璧微突然觉得,他不对劲得也有点儿忒不对劲了,
    [ 第二卷 戏凤 ] 09 【你为什么不穿衣裳】
    作为一个男人,唐多当然清楚露菲亚此时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不悦,紧张,兴许还有些害怕。
    但他已经给出了足够的忍耐,陪她玩着“你追我抓”的破烂游戏,换來的却是什么呢?她宁愿淋了雨再进冷藏室把自己冻成冰棍儿,宁愿弄伤自己以保持着清醒,也不愿留下,不愿呆在他身边。
    露菲亚不选择他,那么这其中的意思就是,,,他根本就不配成为得到幸福的那个人。
    唐多不曾执著,但这个领悟,点着了他心里的火。
    冷藏室里的白色冷雾呲呲地喷着,少年向她走來,像刚踏足仙境。虽然心似火焰在燃烧,但他抱住眼前的女人时,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副表情有着不染尘的淡定。
    青春的胸膛贴上白璧微冰冷的身体,她湿透又被冻过的衣衫此时硬薄如张a4纸,然后,纸张被暖热,欲势要点燃。
    不是的,他根本就不懂……
    白璧微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不是这样的温暖,我要的是爱人给予的温暖!”
    少年皱眉:“那你有爱人吗?”
    昧着良心说话特难受,她喉咙一哽道:“……有!”
    “犹豫三秒就是谎言,为什么对我说谎,露菲亚!”少年唐多看她并不回答,继续揭她伤疤:“是因为你见过的男人,随时出现,随时又走,随时返回,你对男人失去了信任,也失去了自身的安全感,对不对!”
    中枪的感觉让白璧微惊惧,怔忪,又可怜又悲悯,八心八箭,销魂无比。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头很重,手上和嘴角的伤口都恢复了清明的知觉,酸涩以及痛,她很想离开这里去睡。
    声音明显是病了,她瓮声瓮气的吐字:“你不懂爱,不知道什么是爱人,我跟你说不清楚,待我心情好点的话,也许可以教你!”
    有些话,就仿佛是狩猎时的诱饵一样了,你相信了,你就被捕获了。
    蓦然,少年一把将白璧微扛在肩头:“我知道,书里写过怎么做!”
    不是做 爱的那个爱啊!。
    白璧微头朝下充着血,再加上那份无力感,立刻就让她晋升为一个深度词穷患者,无话可说,但还必须要说:“唐多,唐多!”
    少年的执着精神还真是可歌可泣,步伐不但沒停,还越发加快了些,目标是……
    白璧微猜测是卧房,于是被到吊着的脑袋又气又晕,很明显那小破孩需要去接收一下社会主义好少年再教育。
    她恨得嘴里发苦,愈发想吐:“别乱來,小混蛋,你听不听话!”
    “书上说,女人喜欢说反话!”
    ╰_╯白璧微咽下不慎喷出喉咙的苦胆汁,这世界,还真是沒处说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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