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失了控制。
后来……车竟意外地平稳。没有一丝颠簸,桃青宜放心地随着樊渺沉醉爱/欲之中。没了捣乱的路况,简直和在……家里一样。只除了,长椅有点窄,青宜的姿势有些羞人。
她还坏心地……额,天,他都快掉下去了……只好伸手攀在她身上,身体却更加敏感……
她的手又在哪里,嘴又在哪里,他要死了,要死了……
许久之后,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时光好像静止一般。
是的,是静止了。不过静止的不是时间。
一切痕迹都消灭后,樊渺掀开帘子,抬眼看见——
桃府训练有素的车娘在一边站着,桩子样杵着,马车在家门口停着,看样子停了许久了。
桃青宜倾着身子,顺着樊渺掀开的帘子看向外面,天色已黑。脸“刷”的一下红的像红灯笼。什么时候停的车,他都没印象。都这时候光景了,怪不得在车上感觉时间过不完一样的多,只当老天爷开眼呢。
赶车的是桃府的车娘,桃青宜觉得自己丢脸极了。
樊渺脸皮不是铁皮做的。她也窘迫的很。迅速跳下了车,又扶下桃青宜。
“车娘辛苦了。”赶紧进家门去,樊渺还不忘拿些银子给车娘,其实……也算是她这么识时务的酬劳。
桃青宜站在樊渺身边,用她的身子挡着些自己。无颜见在桃府当差多年的车娘。他多年来的形象都是谨守礼节。今日房中秘事移到了车上来做、外面还有别人,桃青宜简直难以置信这样做的人会是自己。
问题就在于,一被她撩拨……身体就不是自己的了。
进了家门,桃青宜看着樊渺的眼神,迅速从车上的含情脉脉变成了恨恨的样子。其实青宜的眼睛太水润。再怎么瞪人,也是勾魂的神色。
乌蒙蒙水汪汪的这么一瞪,让樊渺又想起了某种小动物——当初怎么就挑了只小公鸡,不是小猫儿呢?家里已经有一只大猫儿了,正好可以凑成对。
不敢再多看,樊渺落荒而逃,转身进厨房灌了两瓢凉水。这一日夜光景,不能一时冲动全做了那事啊。
桃青宜看她跑出去疑惑。跟着到了厨房见她灌凉水,就笑了。
有只大色狼可比他色多了。
“渺,你出来到正屋里去,我要做晚饭。”桃青宜扶着门框说。他怎么不直接进厨房去?里面有只大色狼正发/情,他进去不是等着被吃掉么!
樊渺放了水瓢,看一眼门口的人,走出去厨房进了正屋。她经过时他还躲了一下……真怕她吃了他啊。
“今日做简单些别累着了,丰盛的咱明天中午再做。”樊渺补充。她是想多享受一下桃青宜的厨艺,可惜他今天应该很累了。还是夫郎的身体为重。
“好,我知道了。”桃青宜去做饭,甜滋滋的。简单做了蛋花汤,又炒了两盘菜,加上主食,也是很合适的晚餐。说简单也没有简单做。他一走樊渺就吃不到了。
就是啊,他住到桃府去,樊渺吃什么呢……
桃青宜实在对樊渺从前那种,平日里吃的尽是虐待自己的饭的行为,担心到不行。
“渺,我不在你也吃好些。”桃青宜把饭菜摆到了桌上,不放心地嘱咐。
她若想做好菜……就会把各种好材料堆在一起。他吃不惯,味道其实还不算坏的,总比吃粗馍馍就咸菜好多了。她也不抠门,怎么就这么喜欢自虐呢。
“嗯,好。”樊渺答应了,她现在也明白平日里吃饭要吃好些了,从前在她眼里吃饭就是起个饿不死的作用。埋头喝了两勺汤,又接着说:
“还是宜儿做的饭好。”
桃青宜不知怎么的,听见这话就心酸了。好是好,她吃不到啊。久别在即,心情如何能好。低头扒饭,桃青宜不言语了。
“也别太难过,我时常去见你。”樊渺停下筷子,看着有些难过的人,“而且一定不用一年那么长的,我想办法。”
她想把夫郎顺利迎回来,靠卖包子是万万不成的。根雕可以卖……玉石还是算了。这两样一起做,万一被有心者看出来,她大概要得不偿失。其它的办法还需要想,四百两黄金真的不是小数目。
“宜儿,好好的,你且信我。我这次风风光光迎你回家。”樊渺目光灼灼全是坚定,只想着把这心情传给桃青宜,好让他不那么忧心。
桃青宜眼睛里泛起一层水雾来,又忍回去。他哪里在乎是否风光,他只在乎她的人、在乎她的心而已:
“渺,我只有一个念想,你得记住。你有钱没钱我都是你的。就算不风光我也是你夫郎,你别忘了我找别人去。”
樊渺因为这句话,心口像揣了个太阳一样暖,只觉得有桃青宜这句话,这辈子都够了。她的斗志更加坚定:
“又不是生离死别。宜儿且安心。我一年之内定能接你回家。”
桃青宜抿唇一笑,笑得灿烂:
“渺,无论多久我等你。”
相视一笑,两人继续吃饭。
然后,樊渺依然发扬自己多做事、夫郎多休息的优良传统,里里外外收拾利落了,把大木头关回鸡笼里去了,熬好药端来给夫郎喝了,再伺候夫郎洗漱了——
最后,给夫郎暖被窝了。
至于被窝里的事……单纯的很。就是每天里都会发生的事而已。
只多了身心契合的欢娱。再加上,夜起对窗谈心的微暖。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小学时候,有个特别帅的小帅哥,写一篇歌颂扫街大妈的作文,用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特别脱离语境。
于是月每次见他都拿这句笑话他。
好吧,其实是因为那个时候色某月喜欢他。~(@^_^@)~
☆、筹划,将来美好
筹划,将来美好
桃青宜只是回一次长长的娘家,等她接他回家。
樊渺想的很简单。她依旧不想做什么大商大贾,她只是在弥补捐出桃青宜嫁妆的错误。她的目标是四百两黄金本身,而不是靠这四百两黄金生活。她会的谋生本事,除了做包子之外都不能长久。
樊渺首先到了包子铺。铺子里伙计们都在忙碌,小店红红火火。
尽管包子铺就算开再大也不能筹足四百两黄金,樊渺仍不忍放弃卖包子。她从小起便只做这一件事,这是她生活的来源,让她安生地生活到现在。以后包子铺慢慢扩大了,也会让她和桃青宜有安逸的生活。
所以樊渺用桃家主夫给的所谓本金做的第一件事,是盘下了前些日子看中的铺子,花些时间安顿好。樊渺并没有将原先的旧店盘出。她雇佣掌柜,自己做甩手老板,一家店和两家店耗费的时间便差别不大的。
请了匠人,和自己一起把新店门面装好,挂起“王记包子铺”的牌匾。又挑选了伙计,让旧店的账房过来做掌柜,给旧店雇了新人。新店店面很大,因为临近集市,一天下来生意好很多。
樊渺在新店刚开业时,跟伙计们一起忙碌了些时候。
傍晚,店铺在集市闭市后打烊。走出店门,能看见不远处的百花楼。经过门口时,樊渺停下了脚步。看着人们来来往往,想到里面纸醉金迷的景象,她担心的只有哥哥而已。
狠狠心走过——她该准备远行了。
不能告别,她要做的事,大概是哥哥不希望的。岳父大人在监视她的行踪,她一直知道。所以她在这儿盘了铺子却一次都没进过百花楼呢。
等回来……她想多和哥哥接触接触的。
包子铺之外,樊渺不懂得经商。她不明白什么东西从哪里运到哪里会挣多少钱,什么东西又会赔本。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摸爬滚打弄明白做生意的规则。
她所能做的只有两个选择。根雕,还是赌石,二者选其一。她只该有一样才能被世人所知,另一样必须埋没直到老死。两样都埋没了其实最好。
樊渺决定去京城一次。那里风行赌石。她出手一次,最多两次,便可达成目的。路上来回行一个月。然后接桃青宜回家过日子。
所谓一年……只是为变数多一层保障。她总能做到的。
樊渺回到家里,简单再规整一下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搬进这房子时伴随着新婚,从住进来开始便一直有一个人陪伴。一个月了,樊渺还是没习惯这空落的房间。
樊渺一向不是爱后悔的人,现在开始后悔一件事。
当时嫁妆若没有全部捐出去,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分离了。
她该早一点走出记忆的魔潭,早一点认清自己身为妻主该做的事。樊渺丝毫没有反抗地答应桃家主夫的要求,多半是因为愧疚。她凭着在常人眼里微不足道的理由,让桃青宜陷入了和她一起柴米油盐的境地,所以才会认了桃家主夫的指责、认了桃家主夫提出的弥补方式。
她想念那个软软暖暖的人,那个在她彷徨间忽略时从没有怨言的人。青宜……她对他的想念总在晚上变得格外清晰。
她早就动心了……不是么?
本是一见钟情。
去桃府好多次,每一次见他都觉得看不够。他在家里时,她白白错过了那么多的时间让他独守空闺又独自彷徨。
去做晚饭,原本准备简单应付。想起他的唠叨,樊渺最后做了丰盛的饭菜。做好了,又觉得一个人吃真的太多了。
“樊姐姐,漂亮姐夫还不回来吗?”有一群小萝卜头来找他了,为首的孩子忍不住问一声。
“再过些时候。”樊渺回答。他到了哪里都讨喜,快成孩子王了。
于是小萝卜头们一脸失望。
回来,便生这么一群吧。樊渺想着轻笑一下——到时候就养得起了。
孩子们走光了,只剩一个小人儿,一脸垂涎地看着樊渺的饭桌子。
“想吃不?”
小人儿摇摇头,接着看。
“过来,坐下。”
小人儿乖乖坐下。
樊渺从厨房拿了双筷子塞他手里。
“吃饱。”
然后,小人儿的手伸出,夹了菜送到嘴里。
樊渺见他伸筷子了,便低头扒饭,没看见小小的胳膊上,隐约有伤口的痕迹。
“叫什么名字?”
“小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