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掩著嘴笑了起来,这傻小子竟然连拜堂都不记得了,只顾傻傻的看。
    楚天寻仓皇的回头,暂且收了傻乎乎的笑容,颇为认真的拜天地。
    “二拜高堂。”拖得长长地调子再起。
    楚天寻又是一叩首,周围人都看著笑,楚母更是遮不住的愉悦。
    “夫妻对拜。”楚天寻瞧一眼新娘子,喜滋滋的正准备拜下去。
    “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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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这一章......下一章慎入)
    第二章
    “慢著。”随著一声娇媚的声音,出现的便是一张倾国倾城、沈鱼落雁、花容月貌般的脸,那细长的凤眼透著邪气,花瓣似的唇微微的开合,一头乌黑如漆般的长发在脑後盘了个髻,剩下几缕垂到了身前。身穿火红色的衫子,竟比新娘子还要喜庆,人才挪步到了府中,华贵的椅子便已经由随从搬来,花盈舞唇角微翘缓缓地坐了下来。
    楚天寻之父楚思远一早便感觉到花盈舞来者不善,想必是与其子有关,前些日子楚天寻杀了几个魔教的人,今日定是来寻乱子出气的。楚思远如此想到,面上却毫不改色,站起身来握拳恭敬道:“今日小儿大婚,花教主想必是来观礼的,既是如此,在下欢迎之至,还等礼成之後让在下做个东,好好款待一番。”
    花盈舞连眼都懒得抬,一听便觉察出了楚思远的心思,然花影教既然一早就被江湖中人称为了邪教,自然不必与其套近乎,且花盈舞一向骄纵惯了,哪里有他忍让的道理。这麽多日子不挑,偏生挑了今天,目的便是来砸场子看热闹的,既然如此哪还有什麽稍等片刻的事情。
    花盈舞轻叹一口,伸手支著脑袋,宽大的袖子划至肘处,露出一大块雪白的肌肤。在场的除了几个德高望重的前辈,剩下的都是眼泛情欲,全身滚烫的,连楚天寻那傻小子都看直了眼。
    篱散在一边冷笑一声,心道,没反应的才不是男人,那几个老家夥估计都已经力不从心了。瞥一眼篱渊,只见篱渊目不斜视,端正的站在一边,心中更是好笑,真不知这家夥是怎麽忍得住的,竟还能面无表情。
    花盈舞柔媚一笑:“本尊自然是来观礼的,只是楚老前辈儿子娶妻这麽大的事,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都有了喜帖,而我这堂堂花影教竟然……呵呵,众教徒实在忿忿不平啊。”花盈舞在教中一向自称便是“我”,发怒或是任性发脾气的时候也只是用一个“本教主”,这一声“本尊”,实在弄得人心惶惶,况且这花盈舞敢来,必定是有恃无恐,再加上楚家娶妻本是喜事,任谁都不想弄得扫兴尴尬,这麽一来众人便都隐隐忧虑起来。
    楚思远不曾料想花盈舞会有此一说,但隐隐又觉得这比起寻仇要好解决的多,心中不由松了口气,面上抱歉,装作吃惊道:“果真如此?花影教也应在喜帖名列之中,前段日子忙昏了头定是出了纰漏,若是如此,还请花教主见谅,今日既然来了,宴席间在下一定好好赔罪。”说罢笑脸盈盈,极是恭敬。
    花盈舞盈盈一笑:“前辈多虑了,本尊不请自来,本就多加叨扰了,怎好让您赔罪,您这是折煞了小辈。”
    楚思远听了脸色一松,看了看时辰,忙道:“快误了时辰了,请花教主稍等片刻,待小儿拜完了最後一拜,我定与你好好畅饮一番,聊表歉意。”说罢转身只会喜娘,喜娘立刻又喜滋滋的忙活起来。
    “夫妻对拜。”高高的调子又扬长起来。
    “慢著。”花盈舞突然阴沈了起来,“怎麽连杯茶都没有?”
    “刘富贵,今天这种日子是给你闲著的吗?少爷娶妻你难不成也跟著休息了?还不快些奉茶?”楚思远盼了十八年才盼到了今天,为了最後这一拜什麽都忍了。
    刘富贵一听立刻匆匆忙忙的去端了茶来,颤颤抖抖的递到花盈舞的面前,头低著抬眼看一眼花盈舞,立刻面红耳赤,手微微颤抖起来。
    花盈舞突然掩嘴笑了:“楚前辈这是做什麽?我在跟本教的奴才讲话呢。”斜眼瞟一眼银白面具的篱渊冷声道:“怎麽,当了副教主连这点规矩都没有了?我看你这小命倒是不想要了。”
    篱渊沈著脸取过上等紫砂茶壶,倒了一杯子递到花盈舞的面前,花盈舞瞥一眼杯子,见上面冒著热腾腾的雾气,又冷冷道:“你想烫死本教主吗?”
    篱渊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将茶杯放在嘴边吹气,吹凉了些又递到花盈舞的面前,薄唇再次抿紧,显得严肃而冷冽。
    花盈舞缓慢的伸出嫩红的小舌,轻点了一下茶面,优美的眉蹙了起来:“这麽难喝的茶竟然也敢拿来给我喝。”
    篱渊不言语,收了茶杯站到了一边,
    花盈舞小指够绕起一缕发丝,突然抬眼扫视了一圈,嗔笑道:“怎麽都看著本尊?也不拜堂了,思,啧啧,定是责怪本尊没有准备贺礼。”
    楚思远连忙摇首:“花教主多虑了,您肯来已经使小府蓬荜生辉了。”转头又道:“来啊,继续行礼。”
    楚天寻原本就等得不耐烦了,现在一听立刻就来了精神,喜滋滋的准备拜堂了。
    “楚前辈,您不介意本尊可是介意的很,既然来了我便是早早的给你备了大礼的了,篱散,呈上来。”
    篱散一听喜滋滋的走开了,不一会儿便又进了门,手里拽著一根麻绳搭在肩上,麻绳的後面依次缠住了三五个男人,每一个都算面目清秀,其中竟还有个和尚。一进门篱散便嬉笑著松了麻绳,还往其中一个身上狠狠踩了一脚。
    人群中立刻有人惊恐,但又不敢发作,面面相觑。有几个冲到了花盈舞的面前,怒吼:“妖人,你这是什麽意思?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定要了你的命。”
    花盈舞轻笑:“你这是做什麽,我又没伤他。”转过头对篱渊使了眼色。
    篱渊上前一步冷冷道:“崆峒派大弟子,唐门门主次子,雷州首富之子,少林戒嗔,这几人曾与柳清风之女柳依依有染,污了她的身子,今日花影教送上这些人给楚前辈定罪,作为贺、礼。”一字一句说得极冷。
    花盈舞掩嘴轻笑:“竟还有个和尚……啊哈哈……笑的肚子都疼了……”
    武林盟主柳清风大惊,此人做了十几年的盟主,一向面善心狠,道貌岸然,然而外面的名声却是极好的,今日花盈舞一看便是来看笑话的,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现在无论如何也是忍不下去的了,站出来大怒道:“妖人,你少在这里兴风作浪,今日是小女的好日子,你休来捣乱!”握剑的手猛然收紧。
    花盈舞忽然敛了笑容怒道:“盟主,你这是说的什麽话?我是替楚前辈著想,难道你想护短不成?”
    “哼,小女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魔教中人一向喜欢兴风作浪,你这是挑拨我与楚兄的情谊!”
    花盈舞朝著柳依依看去,身穿嫁衣的女子此刻身体僵直,红盖头下的面色无人看清,但双手却是剧烈的颤抖,若不是喜娘搀扶著只怕早已摔倒在地。楚天寻古怪的盯著柳依依,紧紧的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花盈舞懒懒的说道:“我有什麽好挑拨的,进内堂一验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楚思远沈吟了片刻,沈重道:“这是大喜日子,验身实在不像话,况且轿子抬进来了,这儿媳妇我便是认了,我也相信依依。”楚思远其实也很是怀疑,但骑虎难下,给魔教看了笑话,丢脸的不只是楚柳两家,更是整个正道武林,更何况,这次连少林弟子都牵扯进来了,稍有差池便成了千古罪人。思量片刻,如是说道。
    柳清风作揖,十分感激道:“多谢楚兄的信任,楚兄果然深明大义啊。”
    “柳兄,过了今日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我怎可听人一句闲话坏了我们之间的信任?”
    花盈舞大怒,冷声道:“你们的意思是本尊在撒谎?”花盈舞猛然抬头,那一眼竟使在场的人全身颤栗,讪讪的退後两步。
    楚思远刚想致歉,没想到楚天寻竟然上前一步瞪著花盈舞大怒起来:“你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前些日子杀了你的教众,你定是怀恨在心的,但是他们调戏妇女,该杀。”目光凛凛的瞪著花盈舞。
    花盈舞忽然笑了:“死了就死了,落在我手里也是要死的,只怕还死的痛苦些。这等小事我何必跟你计较?”
    “那你为何来这里捣乱?”楚天寻不依不饶的问,乌黑的眸子瞪得圆亮,竟逗的花盈舞一笑。
    花盈舞随即敛了笑容:“我哪里来捣乱了?我只是来看笑话的,依依姑娘是否完璧,你今晚就知道了……”
    “你。”楚天寻涨红了脸,急的乱了分寸,竟胡言乱语起来,“就算不是完璧,那也是我早前破的身子!”说完有些害怕的看著楚思远。
    楚思远本是古板之人,相当遵循礼仪廉耻之统,成亲前最忌讳这等事情,若是平时说不准要罚的楚天寻少了半条命,但今日却隐隐安心了一些,即使是验了身确如花盈舞所说也有了说辞,不禁轻松的舒出一口气。面上却佯怒:“不孝子,竟然做出此等龌龊行径,今日大婚也便算了,今後一定要好好待依依,不可有一点差池。”
    楚天寻亦是松了口气,重重的点了个头。
    花盈舞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果真都是痴儿,只是……你们连这肚子里的娃娃也要一并收了吗?也不知是谁的,早些明确了好,免得他大了来寻父亲,小和尚,可是你的?”花盈舞咯咯的笑了起来。
    在场人都是一惊,柳清风更是一颤,冲上前握住柳依依的手腕,一把脉果然有了隐隐的生命跳动。老奸巨猾的脑子迅速动了起来,眼珠子一转,随即笑道:“天寻好女婿,你可快要当爹了。”
    楚思远随即领悟,为了正道的面子亦是跟著笑了起来。“好儿子,我要当爷爷啦。”
    楚天寻傻傻的站在院里,眉头哀怨的皱起,竟怔怔的站在原地不会动了。一早也是为了姑娘家的清白和面子也站出来冒认了,这是却恍惚了,难道真的要连儿子一起认吗?他才十八岁,想要个自己的儿子……
    花盈舞挑了挑细长秀气的眉,篱渊走过去解开了四个人的穴道,大堂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只听见崆峒派的大弟子朝著柳依依咬牙直喊:“依依,孩子到底是谁的?若是我的,我绝不留你在这里成著劳什子的亲,不为你我也要为了我儿子。”
    除了那小和尚低著头满面羞恼直念经,剩下的三个人都质问柳依依。大堂内乱成一团,答案昭然若揭。
    花盈舞本就是来看热闹的,见到这番情景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缓缓的站起身幽幽道:“我教的人就算该死,也轮不到你正道的人来杀。”花盈舞咬牙切齿,满目冰冷。转身施施然离开。
    花盈舞由篱渊搀扶著进了马车,探出个脑袋对著篱渊笑:“我渴了,要喝茶。”
    篱渊冷冷道:“带出来的茶水太难喝,不知教主喜欢怎样的,我立刻命人去准备。”说话间不愠不火,眸子里也全是清淡。
    花盈舞不禁好笑,还是第一次见这人使小性子,心里明明是生气的,面上却还冷冷清清恭恭敬敬。两人虽不是情人,但篱渊也确实不同於一般的教众,见他生气心中反而隐隐欢喜。妩媚的一笑拉他进了马车,唤篱散道:“起程吧。”随即放下了帘子。
    篱渊进了马车,端正的坐好,询问道:“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花盈舞哼笑一声:“这麽多人也就你能对我发发脾气,要换了别的人早进了水牢受折磨去了。”媚眼一瞪,言语间隐隐透露著一些别样的信息。
    篱渊瞥他一眼幽幽道:“多谢教主另眼相看。”
    “你……”花盈舞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找死。”大红袍子似乎和他的怒火一起猛烈的燃烧起来。
    忽闻篱渊施施然道:“你又不喜欢我,我何必自讨没趣。”说完垂下了眼,银白色的面具下表情落寞。
    花盈舞却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果然还是在使性子。缓缓偎到他怀里,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前来回的抚弄,柔声道:“我刚才不过是做个样子给楚思远看的,我哪里当你是个奴才,你泡的茶自然是最好喝的,我自然是最喜欢的。”
    篱渊轻叹口气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些什麽。
    “篱渊!”花盈舞瞪大了眼睛。
    只见篱渊突然一笑万般宠溺的捏了捏花盈舞的鼻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