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没有意义的泪水,映照着烟花,终于掏出最后一点他尚存的对幸福的希冀。
    大约,从父亲去世,家产被分割开始,他就被抛弃在幸福的门外。
    第二天她质问他的缺席,他看着这张熟悉又美丽的面孔,突然拉着她逃离了人群。他将她拉进了男生洗水间。在狭小的隔间,他紧紧地贴着她挣扎的身体,看着她恼怒的神情,狠狠地亲吻她的双唇。
    她愤怒地扇了他一巴掌:“神经病!”
    他苦笑着摸了摸被打得火辣辣的地方,想:如果我很强,强到你要乞求的地步,你还敢这样吗?于是抓着她的手腕,将它们按到头上,不顾她挣扎地使劲亲了下去。
    有男生进了洗手间,依次寻找空闲的隔间。她示意有人,不要弄出声响,眼睛睁得很大,警告意味那样浓。可是有什么关系,她怕丢人,他又怕什么呢?没有比被人玩弄更加丢人的了。
    隔间的门把被试图旋转的瞬间,她的身体绷得笔直,他就在她紧张的空隙里,解开了她的内衣,用力地捏挤了她的身体,引得她惊痛,却将呼喊压在口中。让她痛,他就是要让她痛,让她像他一样痛!
    她眉头蹙起,疼痛让她的眼睛中出现晶莹,顺着美丽的眼角流下来。他伸出舌头舔去这些微咸的液体,唇角勾起令她心悸的笑容:“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
    她困惑地摇了摇头。
    他残忍地看着她,压着她的身体,解开束缚,在她怒瞪的神情里,一分分地进入她的身体。她痛得五官皱起来,大口呼吸着。可是她一张开嘴,就被他急切地吻住,不留丝毫缝隙地。
    很痛,她只记得很痛,又很害怕,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流出来。这种清晰的疼痛在她现在来说都记得一清二楚,就像那个初次见面的夜晚,他强要她时的疼痛。
    将照片整齐地放回在纸盒,她头痛地抚额:这回真是完蛋了,分手都弄得这样糟糕。不行,总得想点办法呀,这样下去她还过日子不过?
    想来想去,都只想到讨好他的方法。于是苦思冥想他喜欢的东西,可想了半天都没有。她的记性果然不是一般的差。
    正好周末有个慈善舞会。苏曜一定会去,而她家也收到请柬。打电话过去时他明显惊讶:“你要跟我一起去?”
    “嗯。”她担心地问,“你是不是已经找女伴了?”
    “那倒没有。”顿了顿,“只是没想过你会愿意跟我去。”
    她笑了笑:“我想去买宴会穿的裙子,你是男伴,要给参考意见的喔?”
    他没有说话。
    “好吗?”
    “嗯。下午5点,我下班了去接你。”
    其实以他目前的财富来说,他的女伴早已不穿买的礼服,都是由法国名设计师订做再空运过来。不过既然她要他去,他就去看看,她耍的是什么花样。
    突然,有些期待下班了。
    “这件好不好?”鱼肚白的真丝小礼服裙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浮突的胸前绣着一朵白色蔷薇花。
    他坐在沙发椅上,手指在下唇摩挲,摇了摇头。
    她气馁:“已经第六条了。我很累,不想试了。”
    “再把第一条穿一下,似乎比这些都好。”
    “你,”她瞪眼,“你不是故意整我的吧?”
    他挑了挑眉:“是你让我给意见的。不喜欢我走好了。”他说着站起来。
    “别、别!”她咬了咬唇,“我试还不行吗?”气呼呼地撩起裙摆走进试衣间,他却向导购使了个眼色,在她没来得及关上门前闯了进去。
    “你进来干什么?”她惊讶地看着他。
    他摸上她的腰:“吻我。”
    “啊?”
    他低下头,四唇仅离一寸:“吻我。”
    “可是这里……”
    他眉头一皱,她闭上嘴,迅速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他搂紧她的腰,将她差不多整个人抱起来,轻易地锁住她的双手,吻下来。她不可避免地想要逃离,可是狭小的试衣间又有多宽的地方?身体摩擦间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推开他:“别在这里……”
    他才不管那么多,想要了就要,她不过是金钱买来的玩具。
    她挣扎地低叫:“苏曜!”
    他在她的脖颈间抬起头,眼睛像黑珍珠一样泛着光:“乖,哄我高兴。”
    “不要、不要在这里。”
    他的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声音暗哑得惊人:“不在这里,莫非你想在外面?”故意抓着她的手,让她感觉到他的急切。她的脸红了红,就像小时候一样,神色有些恳求地看着他:“那、你轻点。”
    他笑了笑,扳回她侧过去的脸,舌尖在她的唇上舔了一圈:“如果你伺候得我爽的话。”
    站在外面的女导购员听见试衣间逸出的动静,可想而知正上演的激情戏码,脸腾地就红了,默默退了出去:幸亏,苏少包下了整间店,不然真不知怎么向其他客人解释。
    9
    9、no 9 ...
    鬓发凌乱地对着镜子梳理,裙子一条也没买。他拉着她上车:“裙子我找vimes订了,后天就到。”
    vimes经常出现在时常周刊中,是首屈一指的国际服装设计师。既然如此,衣服完全不用担心。“那你还让我来试衣服?”
    “是你要试,又不是我叫你。”
    她气呼呼地看着前面。
    红灯亮起,他停下车:“生气了?”
    “……”
    “好吧,告诉你实话。是你打电话之后我才叫vimes寄衣服过来。如果不是你,我才懒得做这些。”
    她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看着她:“就连那个舞会,我也本不想去。不过你来邀请我,就当陪你了。”
    “苏曜?”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拍了下她的头顶。绿灯亮了,他笑了笑:“陪我吃饭去吧。”
    在一家饭店前下车,里面人满为患,生意火爆。进了包厢,点了三菜一汤。服务员在他们之间摆放碗筷,他挥了挥手:“你出去。”
    服务员出去后,他亲自放了她的碗筷。
    她吃惊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什么变了这么多,有些不安。
    饭菜上来,有她最喜欢吃的嫩玉米炒千叶,碗是深绿釉的瓷碗,配同色勺子。他舀了一勺给她:“吃吃看,好不好吃。”
    玉米糯软,千叶韧香。她嚼着玉米用力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在这里吃第一顿饭的时候,有这个菜,当时就想你应该会喜欢吃。良已,其实我对你很好,你只是没有发现。”
    “……”
    “其实我一直喜欢你,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能重新开始,我会对你很好。”他用重遇以来最温柔的眼神望着她,语气那样轻,“你愿意吗?”
    她:“我……”
    他握住她的手:“嘘。我知道你的答案。”温柔的笑一直浮现在他的脸上,他缓缓地靠近,“我只是很想知道,一直以来,你有喜欢过我吗?现在,还有以前。”
    握着自己的手心微暖,在空调充足的房间内很舒服。她没有那样幸运,能找到自己很喜欢又很喜欢自己的人,那么,遇见一个无论自己贫富、美丑都一如既往喜欢自己的人,就很好了吧?她应该知足了。“有。在交往的日子里,我一直是喜欢你的。”
    他的目光闪了闪,像有很多东西划过,复杂难辨。缓慢地,本来是温柔的笑变了质,转变成惊心的邪恶:“以为我会真的那样想吗?”
    “啊?”
    “刚才说的话,不会以为是真的吧?”他放开她的手,用力地掐住她的下巴,“良已,你以为以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你以为我还会蠢得再喜欢你这种水姓杨花的烂女人?今天约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不用我说出来你心里也清楚。我警告你,别想用这种手段让我心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现在只对你有‘性’趣,只要你能陪我上床,我就不动良氏,懂了吗?其他的东西,你最好少碰!”他甩开她的脸,像嫌恶般地抽出餐巾揩了手,站起来离去,不经意带到桌上茶杯。滚烫的茶被打翻淋到她的膝盖,她吃痛地叫出来。
    他在旁边看着,手动了一下,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她用餐巾揩着裙子,眼睛有些红红的,声音很小地说:“苏曜,你不就是现在有钱吗?值得这样神气吗?”
    他扳过她的脸,眉头快蹙在一起:“那你呢?当初仗着有钱跟我分手的时候比这狠一千倍一万倍,怎么,仅仅是这样就受不了了吗?”
    她吸了吸鼻子:“没有。”
    “你有!”他轻易从她脸上收集到泪水,“真难想像当初抛弃我那样绝情的人也会流泪。从见面到现在你流过多少次眼泪了?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哭的啊。还是,”他蓦地笑了一下,“这些眼泪其实是假的,是故意流给我看的?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被欺骗吗?”
    她用力地推开他,眼泪更凶地跑出来,抬手用力擦掉:“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可都过了这么久,你到底要怎样才满意!”
    “怎样都不行!”他怒吼,“我承受的痛,必要你一遍遍地品尝清楚。什么叫锥心剜骨,我叫你一辈子难以忘记!”
    甩开的门发出砰地巨响,她坐在包间里盯着开合的房门流眼泪,蓦然哇地大哭出来。哭了许久,还是擦了擦眼泪,去洗手间补了妆,若无其事地出去。
    周末的慈善舞会在帝都国际酒店举行。豪华奢糜的装潢里,美人们衣香鬓影,举着金黄色香槟笑容完美地表演。
    穿着空运过来的淡紫贴身晚礼服,良已勾着苏曜的胳膊,缓步走进会场。
    有人迎上来找苏曜攀谈。眼角的视线里,苏曜微微昂着头,骄傲不可一世的样子。他现在,是真的来复仇来了,对当初所有小瞧他的人。
    “这不是良已吗?”
    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朝她走来,笑容亲切地说:“几年不见,变得更漂亮了嘛!”
    迷茫地握手,苏曜在耳边小声说:“这是媛熙,高中时你的死党。”
    “呵呵,好久不见,你也是一样。”
    媛熙上下打量了苏曜:“苏少,可以借良已过去说话吗?”
    苏曜点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故意温存地说:“别让我等太久,会想你的,嗯?”
    “嗯。”
    她转身跟着媛熙走,被苏曜一把拉回来:“亲我一下。”
    听话地亲了他一下:“我会很快回来的,等我。”
    握着她的手一紧,似乎他应了一声,但声音实在太小以至于不能分辨是否是幻听。
    媛熙剪了很短的蘑菇头,俏皮又时尚,配黑色朋克风夹克,在一众曳地礼服裙里显得鹤立鸡群,笑容尤其爽朗:“哇,真是好久不见了!”激动地拥抱着良已,“你知道吗?听见你和苏曜在一起的消息,我可是惊讶了好几天呢!如今亲眼看到才算相信了。”
    她笑了一下:“你呢,最近怎么样?”
    “还不就那样。不过我有点担心喔。”
    “什么?”
    “你以前不是甩他甩得很狠吗?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她低下头苦笑了一下,抬头却把笑容伪装得很完美:“他对我很好,良氏的危机多亏有他。”
    媛熙烟熏的大眼眨了眨:“对你好就行。对了,我在国外认识了一位很不错的男士,介绍给你认识。你也帮我分辨分辨。”
    乐得转移话题,欣然同意。
    拂过拥护的人潮,她想起苏曜,边走边向媛熙说:“我看过那人就先离开一下,苏曜还在等我。”
    媛熙模糊地应了一声,停下来。
    她们停在一个修长的白西装身体后,媛熙俏皮地向她眨了眨眼,食指点了点男人的背。男人理了稍长的平头,前面的刘海斜下来盖住左边的眉峰。她听见空中犹如玻璃破碎的声响,望着男人转过来的脸痴呆。
    媛熙热络地介绍:“这是我死党:良已,这是阮峰。”<br